“我靠?！?p> 楊壽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后迅速冷靜下來。
身為驅(qū)鬼師的他最清楚這世上有沒有鬼。
下意識想到有人在搞惡作劇，想嚇?biāo)@位驅(qū)鬼師。
楊壽懷疑是同行在搞鬼。
“楊道長，你怎么了，你那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這邊沒事，倒是你那邊，旁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p> “楊道長，你可別嚇我，我旁邊沒人啊?！?p> “還跟老子裝，老子就是專門干這個的。”
楊壽面露譏笑。
這些同行真以為知道他的行蹤，隨便雇一個演員來演陳山就能嚇唬他。
笑話。
“楊道長，你那邊是不是出事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是陳山的話，你可以看看你的通信錄，如果你備注了我的號碼的話，應(yīng)該能證明我就是陳山?！?p> 楊壽聽到這里的時候神情一滯。
這么簡單的證明方法。
他怎么沒想到。
不是沒想到，而是剛才被嚇到了。
從小區(qū)門口遇到陳山夫婦，跟著陳山夫婦一路走到六棟707號，也就是陳山家中，在客廳聽陳山講述他們的女兒沾上了不干凈的東西。
如今：
他正在陳山女兒房間。
陳山夫婦在房外候著。
這個時候你告訴我，陳山還在小區(qū)大門外面等著我，因?yàn)闆]等到我特意打個電話過來催一下什么時候到。
那客廳中的陳山夫婦是誰？
鬼嗎？
“楊道長，楊道長，你在聽嗎?！?p> 手機(jī)里傳來陳山的聲音將楊壽拉回現(xiàn)實(shí)。
身為唯物主義者。
只要他不信鬼，就算真正的鬼來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陳山先生，你老婆沒有跟你出來嗎？”
“楊道長，你可別嚇我，我老婆已經(jīng)死了十幾年……”
楊壽沒有繼續(xù)說話。
他腦海正在快速分析，得到三種可能性。
第一種情況，電話那頭徹頭徹尾是同行請過來的演員，扮演成陳山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diǎn)嚇唬他，為什么楊壽手機(jī)的通訊備注顯示的是陳山，楊壽懷疑是同行在自己不知情下改的。
如果手機(jī)通訊錄不是同行改的，就是以下兩種情況。
其二，電話那頭是真的陳山，楊壽被兩只扮演陳山的鬼帶到了一個房子，這兩只鬼還編了個鬼故事說給他聽。
其三，電話那頭是假的陳山，這種情況只能證明這個假陳山是一只鬼，鬼正在通過電話跟他聊天，還編了個故事讓他相信陳山夫婦跟他們的女兒才是真正的鬼，他是真正的陳山。
身為唯物主義者。
楊壽更相信是同行的惡作劇。
“喂喂，楊道長你還在聽嗎？”
“我在?！?p> “楊道長，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女兒啊，我女兒好像沾上了不干凈的東西，你快來救救我女兒吧，我加錢，你快來好不好……”
手機(jī)里傳來陳山哭泣的聲音。
放在往日他不會看著一位蒼老的父親如此傷心。
看在加錢份上。
他肯定毫不猶豫趕過去。
可現(xiàn)在他就在陳山家中，在陳山女兒房間里。
“好，你先等等，我馬上趕過去。”
楊壽說完立馬掛了電話。
趕過去，開什么玩笑。
到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電話里的陳山是鬼，還是客廳外面的陳山夫婦是鬼呢。
還有房間中陳山女兒是人是鬼。
“話說，電燈開關(guān)在哪里？”
“開關(guān)在左邊?！?p> 楊壽剛說完，房間里就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是她。
陳山的女兒。
靠，差點(diǎn)忘記了這個房間里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陳山女兒。
“不能慌，不能慌?！?p> 楊壽努力讓自己相信這是一場騙局，是同行針對他的騙局。
噠嘚！
按照陳山女兒的提示還真找到了燈的開關(guān)。
“又是紅燈？”
打開燈后楊壽臉色一沉。
如果沒有這場惡作劇，他會認(rèn)為陳山這屋子裝紅燈是為了情趣，可如今出現(xiàn)這場惡作劇，這個紅燈就有點(diǎn)讓人毛骨悚然了。
紅燈下，是一個粉紅色的閨房。
在床上坐著一個八歲少女，少女臉色蒼白，看起來有點(diǎn)營養(yǎng)不良。
那雙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看過來。
楊壽有些不自在，拿出一個降魔杵開始做法：“你是陳曉可吧，我是你爸爸請來的醫(yī)生，等會兒給你看病，你要好好配合哦?！?p> “好。”
陳曉可是陳山夫婦的女兒，十分乖巧回答道。
仔細(xì)看去。
陳曉可只是一個乖巧的小女孩，并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
楊壽又拿出打鬼鼓，假裝有恃無恐。
其實(shí)他最清楚降魔杵，打鬼鼓，收鬼袋這些小玩意是什么來頭。
五塊錢三個。
收鬼袋更便宜，一塊錢一疊，比拼夕夕還要便宜，楊壽每次都買好幾疊，放在家里裝垃圾桶，挺實(shí)惠的。
“大哥哥，你這是干什么？”
“小妹妹別怕，大哥哥正在給你看病，很快就能把你治好了?！?p> 只要安慰好別人，怕的就不是自己。
楊壽拿著打鬼鼓又唱又跳。
“天地玄黃至尊?！?p> “掌天伏魔大帝?！?p> “如來鎮(zhèn)魔來兮?！?p> 這些口號都是從網(wǎng)上學(xué)來的。
剛繼承爺爺?shù)拈L壽鋪，楊壽才明白什么叫做業(yè)績慘淡，無奈之下報了個網(wǎng)絡(luò)培訓(xùn)班。
這個培訓(xùn)班叫做心理輔導(dǎo)師。
倒符合他這種忽悠人的專業(yè)。
培訓(xùn)班分為三期。
第一期的時候教學(xué)生如何去騙人。
第二期的時候教學(xué)生如何把騙人變得合理合法。
第三期的時候教學(xué)生如何把騙人變成做慈善，讓受騙者由衷地產(chǎn)生感恩之情。
有了這次培訓(xùn)。
楊壽自發(fā)地認(rèn)為在作法的時候搞一句別人聽不懂的調(diào)調(diào)，更能讓雇主相信他真的在驅(qū)鬼。
有了雇主的信任。
他更有把握勸說雇主去看醫(yī)生，好好接受科學(xué)治療。
對雇主來說這是好事。
床上的小女孩一臉古怪看著在房間里又唱又跳的楊壽。
“好，好好……”
啪啪啪……
小女孩似乎很喜歡這樣戲曲，還鼓掌了呢。
楊壽心里七上八下。
這鬼房間陰森森的，加上不確定眼前的陳曉可是人是鬼，外面的陳山夫婦是人是鬼，他決定跳完這段立馬結(jié)束這場法事，然后跟陳山夫婦說一下注意事項(xiàng)后立馬離開。
拂拂……
突然，窗外吹來一陣?yán)滹L(fēng)，將窗簾吹起來。
隱約之中還能聽到貓叫聲。
不對。
更像嬰兒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