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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遭

第九章 下山歷練時(1)

走過一遭 路過半程 3377 2022-03-26 07:20:56

  新皇十三年,路尋十八歲,蒲婉十七歲,兩人雙雙在這年破繭成蝶,進入先天境。

  破境后,路尋想下山獨自闖蕩一番,蒲杰同意了,蒲婉道不想下山,就想留在山上,但還是被蒲杰催了出去,讓她也出去看看世界,覺得總呆在山里也不好,只是她僅是應付事的在清水縣里的醫(yī)館工作,對于先天武者來說來回也方便,蒲杰沒說什么,他心里也想著女孩子近點好,至少有些事自己能照顧些,便也默認了。

  至于王鈞昭,早在新皇十年的時候就被蒲杰催下山了,蒲杰覺得自己已經(jīng)把能教給他的東西都交給他了,剩下的都需要自己去悟,再呆在山上也沒什么用處,還不如早點入世,早點創(chuàng)造一番事業(yè)。王鈞昭下山后去了府城三法司直屬的六扇門當了名捕快,像他這種入了先天多年的二流高手在府城當個捕快那是綽綽有余了,而且還是優(yōu)先錄用。

  一年后,他寫信告訴蒲杰,他要被軍隊特征到淮南省駐軍中當百戶,算是升官了,信中的喜悅之情讓讀信的人都能產(chǎn)生共情,因為這是他離開家族后靠自己闖出來的。兩年后,也就是路尋下山的那年,他再次寫信說自己被調(diào)入京城當郎官了。雖然級別算是平調(diào),但是京城比地方的機會要多,又是能偶爾見到皇帝的郎官,便是滿足升官的基本條件,混個臉熟。只是他這次來信的字里行間沒有喜悅,有的只是平平淡淡。

  路尋下山后也是順著王鈞昭的路在走,因為他這是第一次獨自外出闖蕩,先順著前人的腳步踩可能會更快的適應,適應后愛干什么再去干什么,但他沒去府城,直接去的省城,去省城的六扇門當捕快。省城高手云集,像他這種剛出茅廬的小孩只能從最低級的捕快干起,但好在省城的六扇門人也不多,只有一個宗師捕頭,還有兩個先天的捕快同事,剩下的都是后天的雜役,之所以人這么少,一是因為剛建國,百姓安居樂業(yè)世道清平,也不需要那么些人去管理,二是因為武林上的人對新朝廷還保持觀望的態(tài)度,很多人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加入朝廷。

  六扇門的主要任務就是抓捕一些罪大惡極的死刑犯和那些有修行傍的犯罪武者,而一宗師三個先天得配置之所以能應付這些事情,主要還是因為宗師之上的人很少犯事,畢竟到了宗師境那就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對于這種位置上的人來說聲望永遠比犯罪得來的利益更重要,況且即使有人冒險那也可以向上面要人協(xié)助辦案。

  像路尋這樣的先天武者一年可領(lǐng)五十兩紋銀,而且吃住全包,基本上就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五十兩算是實打?qū)嵉氖杖耄枷牒昧?,到時候拿到俸銀,自己留十兩,剩下的都寄給師父,以報師父這么些年教育的恩情。

  六扇門吃的極好,畢竟是三法司直屬部門,待遇自然是沒得說,專門給配了個廚房做一日三餐,每頓都有菜單。他聽說其中有個面點阿姨特別好,每次都會多做一樣面點。

  至于住的地方就不盡人意,是個大通鋪,一群人混著睡,磨牙打呼嚕放屁說夢話的都有,路尋不喜歡這種氛圍,他還是喜歡有一個自己的房間獨自住,至少能讓自己安靜的修行,對于他來說捕快這份職業(yè)只是他的跳板,不是他的終身職業(yè),他不能在這荒廢。于是他就想在省城外買個農(nóng)家院搬出去住,下山的時候師父塞給他三十兩的銀票,他出城去看,才發(fā)現(xiàn)三十兩只夠在偏遠的地方買個小房子的,但他也沒嫌棄,畢竟有要比沒有強。

  二十兩,路尋在省城外臥虎溝的地界買了個小房子,這里背靠青山,面朝小河,風景秀麗,唯一的缺點就是離城稍微有點遠,但這對路尋來說并不算缺點。房子設施齊全,也不用大修,屬于去了就能入住,也正巧人家家里有急事,趕著賣房才讓他撿著便宜。

  村子名叫山泉村,聽村的老人說是因為村前的小河便是山泉水,故才叫這個名。村里大概百十來號人,靠著種地織布為生。在路尋搬進來住的當天,就有人來串門看看是什么樣的新人住進來,他們說著前房主家庭的變故,生活的凄苦,再問及他是干什么工作的,路尋會用在城里打雜的去搪塞人家的詢問,因為官和民無論如何都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可不想因為身份把彼此變得生分,見面低頭叫官爺,那生活就不美妙了。

  村民來串門也并沒有任何目的,純粹是因為山村的娛樂設施太少,串門閑聊便是少有的娛樂,打磨著時間,彼此都能快樂,路尋在幾天的功夫就差不多把村里的人都認全了,他也經(jīng)常會在城里買點糖分給村里的孩子吃,孩子們也因此在大人面前說盡路尋好話,這帶你小法子也讓路尋更快的融入這個村子,雖然他本可以閉門不出誰也不待見,但他不想做個人們口中的怪人。

  六扇門的早飯他每次都會早早的起床進城去吃,不是因為有多好吃,而是因為可以省幾文甚至幾十文的早餐錢,同事們都調(diào)侃他,能買的起房卻買不起早點。

  跟幾位捕快相處了幾天,路尋覺得大家都很好相處,在各處都會幫他這個新來的孩子,教給他一些東西,雖然也會把一些雜活扔給他,但他沒介意,因為他真的很喜歡這種借著干雜活曠工的感覺。

  捕頭名叫孫思成,五十多,人高馬大壯如牛,長了副小眼睛,臉上手臂上都有一條可能是刀砍的傷疤,聽他說是自己跟著皇帝一起打江山的留的,而功成名就后他主動要求從京城調(diào)到這的,皇上好一頓挽留,說他是忠臣良相國家柱石,但他意志堅決,最終來到這,路尋半信半疑,疑是因為他從捕頭的身上感受不到煞氣,不像是從沙場下來的老兵,信是因為他講的還沒有師父講的離譜,相比而言他這個可信度還是挺高的。

  女捕快叫劉佳燕,每天閑著沒事就會自憐自艾為自己單身而發(fā)愁,矮胖矮胖的,臉圓圓的,路尋心里,把王鈞昭跟她列在一起,想著有時間撮合一下,還挺有夫妻相的。聽她自己說才年方二九,但這路尋是一點不信,因為他拿師妹一比就能看出她老太多了,估計可能她說的是二十九歲。佳燕的臉上什么都很圓,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頭,圓圓的嘴,圓圓的雙下巴,但是她的聲音特別甜,嗲嗲的。而且路尋感覺她人最好,教給他的東西最多,每天還會給他分享些零食。

  還有個男捕快,名字叫趙虎,但大家都習慣叫他彪哥,好像這才是他的真名,趙虎也不介意別人叫他彪哥,也可能是習慣了。彪哥一副濃重的眉毛,還有些茂密的胡子,看著倒像個中年男性,但據(jù)劉佳燕說彪哥才二十多只是發(fā)育早顯得老了些。他身材比起孫思成還要壯實,就像是一頭熊站在路尋面前一樣,說話的聲音倒沒像想象中的那么粗曠也只是正常的男聲。至此路尋也沒想明白為什么叫人家彪哥,難道僅僅是因為他長得像猛張飛嗎?感覺說話也挺溫柔的。

  “小路啊,以后就跟著我好好干,咱們這六扇門要想升官還是挺容易的,干的好的話最多兩年就能升一級?!睂O思成講著可能是跟每個新人都會講的話,餅畫的又大又圓。

  像路尋這樣的先天武者,進入朝廷就是七品,但這不代表不破入宗師境就會一直都是七品,它只是表示七品是起步,理論上,有能耐的話先天升到一品都是有可能。

  路尋點著頭,沒知道接什么。

  “我認識個人,他一年就升到刑部稽查司去當主事了,你就說快不快,這工作還是很有前途的?!睂O思成繼續(xù)說道,為路尋繼續(xù)打強心針。

  他每年都會拿這個人舉例子,這是后來彪哥告訴他的,但沒人告訴他的是例子中的這個人四年前就依然是主事可現(xiàn)在還是主事,未動一步,不是他能力不夠,兩年前的京察他還得了個稱職,只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說是可以升官但是沒位置,出身把他在這個位置上卡死了。

  路尋對當官沒什么興趣,況且破入宗師境就能升到正三品,路尋對自己挺有信心,所以靠當捕快升官還不如好好修煉來的實在。

  但路尋還是點著頭,未應一聲。孫思成覺得這孩子太木了,再說了兩句匆忙的結(jié)束對話便走開了。路尋不是不想理他,只是跟他不熟,而且對他說的也不太熟悉,所以跟陌生人講陌生話就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只能裝作認同且有興趣聆聽的樣子。孫思成走后,幾人又閑聊了一會,陸尋會時常笑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眾人都在笑的對話。

  彪哥接著又單獨跟路尋說了一些,問他有沒有中意的人,哪派的弟子等,他就有點自來熟,熱情的很,還給路尋在衙門附近買了個鹵雞脖吃。但趙虎還有事要忙,說了幾句后也離開了。

  孫思成不經(jīng)常來,偶爾來一次衙門交代點事后就會再次離開,趙虎也經(jīng)常出外差不愛在衙門呆,路尋本也不想在衙門呆,奈何他是個新人,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跟劉佳燕學,不得不呆在衙門。劉佳燕倒不出外差,因為是個女生,大家都會照顧他,不會讓他出去風吹日曬的,讓她在衙門辦一些雜事,寫一些公文什么的。

  學了幾天后,劉佳燕就把一些事都交給路尋去做了,美其名曰只有自己上手才會學的更快,路尋本來剛?cè)サ臅r候也會積極的幫著做些什么,但到最后路尋要做的越來越多,而劉佳燕倒越來越閑。陸尋就覺得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趙虎每次出外差,時常會給他倆帶點東西吃,路尋覺得他人是真好,又覺得這種人怎么會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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