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佳憶打上車,到了素心小筑,卻見那凌菲正坐在二樓廊橋上的涼棚下,怔怔出神。
“佳憶,你怎么來了?沒有去陪著你的?!?p> 話剛說了一半,卻見那成佳憶臉色不愉,只得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連忙給成佳憶倒了一杯水,討好地說道。
“佳憶,來喝點水。”
“嗯,你來多久了?”成佳憶道。
“我也是中午這會才出來。上午爸爸在家,中午他吃完飯,就出去打球了。我一個人無聊,索性就把背包帶著來這里乘涼嘍?!?p> “嗯,這個地方風(fēng)景是真心不錯。”
“我的小馬扎呢?你有沒有帶?”
“哦,我昨天沒檢查背包,帶到海都理工去,被她看見,讓她給留下來了?!?p> “她?你說菲姐啊,留下就留下吧。改天我再去買一個去?!?p> “對了,你為啥要整個小馬扎呢?”
“這泉城以及江東,各地的風(fēng)景都不錯,周末吧,你又要休息或者看書,也沒有這么多時間陪我,那我自己還不能去找點樂子?我準(zhǔn)備啊,周末的時間,找?guī)讉€哥們姐妹,在江東轉(zhuǎn)轉(zhuǎn),隨身帶個小馬扎,累了就坐下來。也省得去煩你不是?”
“我?!?p> “好啦,別說了,我知道你要當(dāng)個好人。呃,你坐過來,讓我躺會?!?p> “嗯?!?p> 凌菲拉過一個長椅,側(cè)身躺下,把頭擱在成佳憶身上。
這成佳憶后院起火,心頭煩悶,可自己呢。面對一個無法交代的凌菲,也是既慚且愧。哪怕林芳菲真有事,我又有什么資格來管她呢?畢竟,我也是負(fù)了她。
混亂不堪的感情,亂成一團(tuán)的后院,中午被方昕整出的一起烏龍,讓成佳憶更添煩惱。回望海都,事業(yè)茫茫,北邊是回不去的東山投資,泉城這邊是一片嶄新的天地。
周瑾呢,她是不是已經(jīng)回海都了?
卓婭呢,她是不是和南天已經(jīng)如膠似漆了?
蘇月呢,她以后該怎么辦?
海都的周芷欣、南國的趙湘如、東方的林杏,
還有那遠(yuǎn)在西川的明月皎皎,她一個人過得怎么樣?
成佳憶思緒翻飛,神游四海,想起這些故友,似乎對每一個人都深情款款,又似乎對每一個人都虧欠。心緒所及,眼淚卻撲簌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凌菲臉上。
這凌菲不明就里,卻是會錯了意,以為這成佳憶是對自己百般不舍。于是抬起頭,看了看成佳憶,也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去,用嫩白如玉的手擦去成佳憶眼角的淚。
“佳憶,你霸道蠻橫地待我也好,你冷靜決絕的離開也罷,就是不要像這樣哭哭啼啼的,好不?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p> “菲菲,對不起。”
“好啦,佳憶,你在海都,還能專門抽出半天來陪我,我已經(jīng)很開心很開心了?!?p> “菲菲,不是,是因為?!背杉褢浵虢忉?,卻被凌菲一把堵住了嘴。
“佳憶,你別說話,就讓我再多安安靜靜的躺會,好么?”
“嗯?!?p> 兩個各懷心思的失意人,在素心小筑的天臺相擁,怔怔地看著前方大湖的風(fēng)景,看著這湖水翻涌,看著這荷花搖曳,看著這湖邊的葦桿,甚至能夠感受到湖中的游魚和水鳥。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陽漸漸落下山去,這二樓的天臺也漸漸涼了下來。
“菲菲,咱們點一些吃的?”
“不啦,我們走吧,到了泉城,再好好休息?!?p> “嗯,咱們走?!?p> 兩人站起了身,成佳憶背起包,牽著凌菲的手走下樓來。
當(dāng)他們踏上南下的征途,又恢復(fù)了那一份堅強(qiáng)自信和淡定從容。
像成佳憶和凌菲這種喜歡征戰(zhàn)四方的人,就是商界天生的戰(zhàn)士。
也許,只有職場,只有商戰(zhàn),只有五湖勞碌,只有四海奔波,才能讓他們忘記身上的傷痛和心靈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