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成佳憶久困于北都三所,正閑得無聊,突然見一方臉大漢迎面走來。
一旁的干警恭身笑道。
“孫廳好?!?p> 那人點點頭,站在成佳憶面前,說道。
“成總,海都的命案破了,你不再是嫌疑人,從現在起,你可以換個監(jiān)舍了?!?p> 成佳憶躑躅道。
“破了?那是誰干的?是南家人么?”
“不是,是白河灣一對打漁的父子?!?p> “漁夫,也有這么大膽子?”成佳憶奇道。
“嘿嘿,他們可不是簡單的漁夫。這老頭以前是特種兵,這兒子是海都飆車黨的頭目,都不是善茬。”
“謝謝你,孫廳?!?p> “呃,岳省讓我告訴你,等東山農商行的事一了,你就自由了,放心吧?!?p> “好嘞?!?p> 那孫虎轉身對干警說道。
“老弟,這成總是海北重要的企業(yè)家,大除夕的,讓人家吃頓熱乎的餃子。”
“是!領導?!?p> 北都的冬夜,雖是大雪紛飛,但吃下這碗餃子,成佳憶平添了對生活的信心,監(jiān)舍雖是空虛寂莫冷,但當他想起林芳菲,想起凌菲、周謹,想起顧傾城、周芷欣,想起林杏、趙湘如,卻不由得渾身充滿暖意。
身邊無人是孤單,心中無人是寂寞。在成佳憶看來,自己孤單是孤單,但絕不會寂寞。
與成佳憶截然相反,遠在西國的南昊一家子,卻是其樂融融。
大別墅內明燭高照,壁爐燒得室內暖烘烘的。
南昊夫婦和李木子圍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三人想起殞命的南云,不禁戚戚然。
與李木子的神情凄婉不同,那南昊和夫人卻是談笑自若,還喝了一些紅酒。
酒足飯飽,南昊滿面紅光,說道。
“木子啊,你是不知道,這些年在洋國,我是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擔不完的心,現在好了,雖然不如在洋國高朋滿座,但是卻是內心安定了不少?,F在咱們守著這些家底,下半輩子在洋國,足夠啦。”
昊夫人挽著李木子的胳膊,笑道。
“木子啊,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雖說是兒媳,但在我看來,也就如同我閨女一般,我們倆老絕不會虧待了你?!?p> “是啊,現在云兒走了,這南家就靠你了哈,我和你媽也沒有多少日子好活啦,你安心養(yǎng)胎,把孩子生下來,繼承南家的家業(yè)?!蹦详恍Φ?。
“嘿嘿,說句不虧心的話,咱們南家大部分產業(yè)都在這里了,洋國只是一小部分。你就安心吧,妥妥的?!标环蛉诵Φ馈?p> 李木子一見這情形,再也按捺不住,雙膝跪下,哭道。
“爸、媽,我,我對不住你們?!?p> 南昊一見,拂然不悅,淡淡說道。
“木子,有什么話,你就你和媽說吧,我倦了,得休息會?!闭f完,起身退入內堂。
昊夫人扶起李木子,笑道。
“閨女,你今兒個是怎么啦?”
“媽,我,我對不起你們,我懷的,不是南家的孩子?!?p> “混賬話,你是南家的兒媳,你生出來的孩子,不是南家的孩子是誰家的孩子?”
“媽,我不能騙你們,這孩子不是南云的。云兒他?!?p> “好啦,媽都知道,早些年,我和你爸在西國打拼,不一留神孩子滑了胎,就再也沒能生個娃出來,沒辦法,我們就去華裔孤兒院抱養(yǎng)了云兒。我不管這孩子是云兒的也好,不是也罷,關鍵是個健康娃,是咱們南家兒媳生的娃就行。孩子,我們看中的人是你,是南李兩家人的情份,是南家未來的繼承人。過程重要,也不重要,你懂么?”昊夫人娓娓道來,全然不是那小家碧玉的模樣。
李木子心頭一震,合著這南昊夫婦就是下了先手,南云不過是個螟蛉義子。成婚不過是個幌子,關鍵是需要李木子嫁到南家人,關鍵是要有個人來繼承南家的香火。
可一想到成佳憶絕不會丟下林芳菲,一想到自己終究無名無份,倒不如順水推舟。不由得低頭不語。
昊夫人一見,摸了摸李木子的頭,笑道。
“孩子,他是個好人么?人聰明么?”
“嗯,他是個好人,是個最好最好的人,人也很聰明?!崩钅咀郁鲱伒馈?p> “挺好,你眼光不差。那你好好養(yǎng)胎,這些事,你別和爸爸提。他不愛聽,也不想聽。孩子,過去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孩子生下來,好好養(yǎng)大,讓他繼承南家的家業(yè)。對了,云兒的身世,我們也不想讓外人知道這些。你懂的哈?!标环蛉说馈?p> “嗯,我知道了,媽?!?p> “好孩子,那你快休息吧?!?p> “嗯,媽,我想正月初二回李家別墅,元宵節(jié)我再過來看爸媽,好不?”
“行,都依你。哈哈?!标环蛉藫崃藫崂钅咀拥念^,滿眼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