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四人在機(jī)場匯合,那秦芳芳跨了個小背包,戴了幅墨鏡,像出游的旅客一般。但凌菲和周瑾卻是心情沉重。
辦完登機(jī)手續(xù),劉全說道。
“周姐,查過了,這個柳雪的確是前幾天入境的,是從西國黃金海岸直飛的西川,與她同行的還有一個洋國人,叫李雨婷?!?p> “李雨婷?李雨婷!”周瑾道。
“周姐姐,這個李雨婷會不會就是李木子?”秦芳芳問道。
“八成是!”周瑾道。
“這個無恥的東西,自從嫁到南家,更是肆無忌憚了!”凌菲咬牙切齒道。
“好啦,咱們走吧?!敝荑粨]手,四人魚貫而入,依次登機(jī)。
到了西川,四人取上機(jī)車,戴好頭盔,向著西川酒業(yè)疾馳而去。
“菲菲,慢慢開。”周瑾道。
可這凌菲記掛著父親和成佳憶,哪里慢得下來,恨不能立馬趕到西川,將李木子碎尸萬段。
四人來到大山里的酒窖基地,凌菲是輕車熟路,又找到當(dāng)年的帶路人。
“喲,姑娘。又是你,當(dāng)年為了這事,渝少爺扣了我兩個月獎金哩?!?p> “大哥,不會啦,現(xiàn)在這酒廠歸明月家啦。我們就看看?!?p> “那也不行,現(xiàn)在不讓隨便進(jìn)來?!蹦侨祟^搖得和破浪鼓似的,就是不放行。
周瑾排眾而出,笑道。
“大哥,既然你守規(guī)矩,那我也守規(guī)矩。要不我給明月小姐打個電話,如何?”
“行啊,那敢情好。你打給渝少爺也行?!?p> 周瑾直接撥通了明月皎皎的電話。
“皎皎啊,我和凌菲過來江陽這邊玩,正說到你的酒窖是如何氣派,就想著過來看看,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啊,那我和他們說說,給你們安排輛車陪著?”明月皎皎正在客廳中和明月笙喝茶,笑道。
“不必啦,我們開著車,能進(jìn)去轉(zhuǎn)轉(zhuǎn)就行,不用有人陪?!?p> “好的,那你把電話給那人,我和他們說?!?p> “好嘞,謝謝你哈?!?p> 周瑾說完,把手機(jī)遞給了看門大哥。
那人接過,仔細(xì)一瞧,果然是明月皎皎的電話號碼,連忙接過,笑道。
“小姐?!?p> “大叔,他們是我朋友,你讓她們倆進(jìn)去吧。”
“小姐,她們一起有四個人,開著兩輛摩托車一起過來的。”
“嗯,我知道了,讓他們進(jìn)吧。沒事?!?p> “好嘞。”
那看門大叔一揮手,自動桿抬起,四人發(fā)動機(jī)車,疾馳而入。巨大的轟鳴聲,驚得電話那頭的明月皎皎耳邊一麻。
明月皎皎放下手機(jī),笑道。
“媽,你看看周瑾和凌菲,沒事非要到西川來,來也就算了,還不提前和我說,現(xiàn)在又說要到酒窖去轉(zhuǎn)轉(zhuǎn),這機(jī)車開得,比那直升機(jī)還響!急吼吼地也不知道想干嘛!”
“什么?凌菲和周瑾?她們回來了?她們來西川了?”明月笙一聽,立馬站了起來。
“是啊,媽?”
“他們幾個人?”
“聽大叔說,他們一起四個人?”
“四個人?去西川酒?也沒有和渝偉說?”
“對啊。”
“那你現(xiàn)在問問蘇月,她知道不?”
“問蘇月干嘛?”
“你別問那么多,你就問蘇月知不知道?”
明月皎皎將信將疑地?fù)芡颂K月的電話。
“月月,你知道凌菲和周瑾要到西川來么?”
“不知道???”
“你知道她們要去西川看咱們家的酒窖么?”
“不知道啊,她倆以前不是在西國么?什么時候回來的?”
“哦,我就是這么問問。沒事了哈?!?p> “我問問渝偉看看。”蘇月說道,接著撥通了渝偉的電話。
渝偉一聽,大吃一驚,急道。
“哦,她們來了啊,那我一會兒去酒窖接他們?!?p> 說完,渝偉連接安排了一輛保姆車,帶著兩個人,上車向酒窖基地疾馳而去。
這廂蘇月連忙把電話打了回來。
“皎皎姐,聽口氣,渝偉也不知道這件事呢。”
“嗯,沒事了,我就隨口問問?!泵髟吗ǖ馈?p> 掛斷電話,明月皎皎看著明月笙,問道。
“媽,這是怎么回事?”
明月笙卻不答話,只是在客廳中間來回踱步,突然站住不動?;仡^說道。
“皎皎,周瑾她們是在找人。一定是要找李木子!快,咱們現(xiàn)在出發(fā),別弄出事來。咱們從天臺走,上直升機(jī),直接飛去酒窖基地。”
且說周瑾一行四人兩車,順道蜿蜒曲折的山道,一個洞穴一個洞穴地看。一直到最后一個備用酒窖,那山洞最長也最深,臨近還有個小水潭。
巨大的馬達(dá)轟鳴聲早驚動了睡在里面的李木子和柳雪,兩人連忙站起身,正要問個究竟。
那凌菲開著機(jī)車直飆過去,一個蝎子擺尾把車停了下來。
“李木子!你讓我們好找!”
李木子一見是凌菲,連忙往后退,試圖爬上身后的那堵矮墻,翻過矮墻,就是她停在山洞里的備用汽車。
這凌菲跳下車,一把抓住李木子,把她從矮墻上拽了下來。
“你給我下來!”
直接把她拽到地上。那柳雪連忙上前,抓住凌菲的胳膊,罵道。
“你們是什么人?木子快生了,你想殺人么?”
“快生了?李木子,你還想留下南家的孽種,繼續(xù)禍害人么?”凌菲罵道,怒目圓睜。
“周瑾,你攔住她,疼,疼?!崩钅咀犹稍诘厣?,疼得滾來滾去,身下是殷殷血跡。
“啊,小姐,小姐流產(chǎn)了,我,我和你拼了?!绷┢幢M力氣,一頭朝凌菲撞去。卻被劉全死死攔住。
秦芳芳一見,卻也沒了主意,轉(zhuǎn)頭問周瑾道。
“周姐姐,現(xiàn)在怎么辦?”
“芳芳,你拉住菲菲,讓她冷靜些。劉全,你去燒點(diǎn)溫水,讓李木子先喝點(diǎn)。柳雪,你扶她躺好。我現(xiàn)在叫人來幫忙?!敝荑f完,直接撥打了120。
可那凌菲不依不撓,蹲下身問道。
“李木子,南昊的財產(chǎn)轉(zhuǎn)移到哪去了?你快交代!”
“凌菲,該交的,我會交的,你先等我生完娃,好嗎?”
“哼,多少人因?yàn)槟銈兡霞壹移迫送?,你倒在這心安理得地生娃?!?p> “我,我也有苦衷。菲菲,你得體諒我?!?p> “體諒你。我爸、佳憶,他們現(xiàn)在身陷囹圄,誰來體諒他們!”
“我,哎喲?!?p> “恨,你就裝吧,以前上班時,就你最會裝了?,F(xiàn)在還這樣!”凌菲罵道。
“菲菲,你先等等,還是先讓她生。別鬧出人命來。”周瑾說道。
不多時,洞外駛來一輛車。
“噫,這地方的救護(hù)車來得這么快?”秦芳芳奇道。轉(zhuǎn)頭一看,卻是一輛保姆車。渝偉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
“喲,南少奶奶,你這是怎么啦?”渝偉說道。
“她快生了,你們快幫忙?!敝荑f道。
“呃,瑾總、凌總,你們又來這酒窖,也不提前說聲,不太厚道吧?”渝偉道。
“厚道?渝偉!全洋國多少人因?yàn)槟霞壹移迫送?,你把人藏在這里,到底是誰不厚道?”凌菲道。
“嘿嘿,家國大義,我是不懂了,我只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渝偉!我代表海都公安局重案組正式通知你,請你配合辦案?,F(xiàn)場產(chǎn)婦你們可以馬上施救,其他事情不許參與?!眲⑷で耙徊剑脸鲎C件。
渝偉也不答話,向后揮揮手,后面兩人抬出一幅擔(dān)架,直接把李木子往保姆車上抬。兩人就在車上開始給李木子接生。
這當(dāng)口,又接著來了第二輛,第三輛車,一色黑衣人,把洞口圍得水泄不通。洞內(nèi)四人也不甘示弱,劉全甚至都撥出了手槍,拉開槍栓。
眼看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保姆車內(nèi)傳來一陣嘹亮的哭聲。
“小姐,小姐,是個男孩,是個男孩啊?!绷┬Φ?。
“嗯,雪姨,另外一個呢?另外一個呢?”李木子有氣無力地問道。
“小姐,另外一個,丟了?!绷┱f完,淚如雨下。
李木子聞言,號啕大哭。
“凌菲,你這個挨千萬的,你還我孩子,你還我孩子啊。凌菲!你這個魔鬼!”
“哼,他們南家害人的時候。也不知道多心安理得,這塊還裝上了!”凌菲嘟囔著說道。可畢竟人是她拽下來的,也的確讓李木子小產(chǎn),事情擺在那,也沒法逞強(qiáng)。
劉全上前兩步,對著渝偉說道。
“渝偉,我現(xiàn)在要求你,立刻帶人退后離開,不要防礙我們辦案。”
“劉警官,你們辦案我管不著,不過我這山洞里的私人物品我得拿走吧?”渝偉說完,朝身后黑衣人一揮手,四個壯漢立刻踏步向前。
“呯!”地一聲槍響。洞上的石頭被打下來一塊,把眾人嚇了一跳。
“劉警官,您這是要持械殺人么?”渝偉不為所動,直盯著劉全,說道。
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天空中直升機(jī)呼嘯而過,停在了山洞外的空地上。明月笙帶著明月皎皎走了進(jìn)來。
看著怒目圓睜的兩撥人,笑道。
“大家都不要著急,聽我一說,如何?”
這明月笙居中一站,端莊溫婉卻又剛毅十足,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zhì)。
這周瑾是個機(jī)靈鬼,走上前去,挽住明月笙的胳膊,笑道。
“笙姨愿意來主持公道,再好不過了。我們聽您的。”
那渝偉一見明月笙,低頭叫了一聲,
“老板,干媽?!?p> “小偉,到底是怎么回事?”
“干媽,我們父子受人生前之托,用個閑置的酒窖接待一下待產(chǎn)的孕婦,求個清凈之地,是不是積功德?”
“你可知道她是南家的媳婦?”
“知道。”
“你可知道她是南家唯一的線索?”
“我?!?p> “你可知道南投集團(tuán)弄出了大窟窿?”
“我?!?p> “好了,我也不來怪你,凡事有個公道,大家聽我一言,可還行?”
“好,我們聽笙姨的?!敝荑南?,有這明月皎皎的一層關(guān)系,明月笙決計虧待不了凌菲一行。
“是,老板,我們都聽您的。你們都退下?!庇鍌ハ蛏砗蟮暮谝氯艘粨]手。十幾名黑衣人正往后退,卻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嘈雜聲。卻是渝建升到了。
“大姐,恕小弟魯莽,我們都聽大姐的,不過,無論如何,還請大姐護(hù)得南家媳婦母子安全。其他的事,我們聽?wèi){大姐處置?”
“渝老三,你是在教我做事么?”
“大姐,不敢?!?p> “那好,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