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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大秦:我,扶蘇開局被賜死

第36章 無間道,扶蘇不如始皇帝遠(yuǎn)甚

    第二日,沒有早朝。

  距離秦始皇喪禮只有三天了,按照禮制,新皇帝需要沐浴焚香,獨(dú)處密室向上天禱告,表明自己的孝心。

  在此期間,需要吃素食,不得近女色,保持身體和靈魂的潔凈。

  宮人們正在打掃、布置密室,楚夏坐在御書房龍椅上,最后察看一遍關(guān)于葬禮準(zhǔn)備情況的奏章,并作出指示。

  蒙氏兄弟倆坐在殿中,靜默無聲。

  半個時辰后,御書房行走太監(jiān)高聲道:“中尉楊端和,禁衛(wèi)軍副將楊益覲見陛下!”

  “宣!”楚夏道。

  他意味深長看了蒙氏兄弟一眼,放下手中毛筆,起身站到一根柱子之下,身體隱在一片陰影中,輕輕吐出一口氣。

  原來天亮?xí)r分,楚夏派出太監(jiān),先招蒙氏兄弟倆入宮,與他們說了趙騰之死,以及士兵失蹤案的真相,并告知自己的打算。

  而后又宣楊氏叔侄倆入宮,準(zhǔn)備唱一出大戲。

  楊益攙扶著年邁的叔叔一步一步走上御階,到了殿門口,叔侄二人整理衣冠,低頭恭敬跨過門檻,步入大殿。

  剛進(jìn)入殿里,還沒看清楚殿中情形,便聽得皇帝劈頭蓋臉罵道:“楊益,你可知罪?”

  一聲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楊益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難道事情敗露了?

  楊益心驚膽戰(zhàn),腦門上滲出細(xì)汗。

  楊端和瞇起昏花的雙眼,循聲看去,見皇帝站在一根柱子之下,背對門口,負(fù)手而立,似乎要營造出帝王深不可測的形象。

  “老臣楊端和拜見陛下!”楊端和行了禮,悄悄瞟了蒙氏兄弟一眼,不疾不徐道。

  “敢問陛下,不知楊益犯了何罪?楊益乃是老臣侄子,他倘若違法亂紀(jì),不用陛下龍顏大怒,臣這就把他五花大綁了,送交廷尉重懲!”

  楚夏轉(zhuǎn)過身來,卻仍舊站在陰影之中,疾言厲色道:“昨天晚上,車府令周泰與羅網(wǎng)統(tǒng)領(lǐng)真剛聯(lián)手,破了士兵失蹤案?!?p>  完了……楊益心頭咯噔狂跳。

  又聽皇帝繼續(xù)往下說:“原來趙騰與四季會館陰謀作亂,從館中挖了一條密道直達(dá)軍營,暗中殺害士卒,煉制陰兵。真剛追查到了線索,四季會館里的逆賊殺趙騰滅口,而后逃出了咸陽城?!?p>  “楊益,你身為禁衛(wèi)軍副將,有輔佐主將,匡正主將過錯之責(zé)?!?p>  “朕來問你,禁衛(wèi)軍出了如此大案,你為何毫無警覺?你平日里到底在做什么?趙騰此人包藏禍心,難道你事先一點都沒有察覺和懷疑嗎?”

  鬧了半天,原來所謂的破案,僅僅如此!

  楊益暗笑,道:“臣失職,臣甘愿受罰!”

  楊端和道:“想不到趙騰竟如此狼子野心,如此喪心病狂,死不足惜!陛下,楊益確實失職,老臣建議革除他禁衛(wèi)軍副將一職?!?p>  蒙毅出來唱雙簧,趁機(jī)道:“陛下息怒,罪魁禍?zhǔn)宗w騰死了,四季會館的賊子逃了,怪罪不到楊將軍頭上。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將,楊將軍人才難得,還需要他在軍中穩(wěn)定人心呢?!?p>  “朕實在氣憤不過,先帝賓天,尸骨未寒,亂臣賊子就上竄下跳,而且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楚夏裝模作樣一拳砸在柱子上,呼呼喘著氣,又道:“罷了,看在蒙丞相出面求情的份上,朕不追究楊益失職之過了。”

  “楊益,朕任命你為郎中令,接管禁衛(wèi)軍?!?p>  “楊老將軍,你好生調(diào)教楊益,莫要再鬧出事端來。否則朕拿你們叔侄倆問罪!”

  “臣謝恩!”楊氏叔侄異口同聲道。

  “朕真是氣昏了頭,既然案子破了,還是把心思放到大事情上來。先帝一生威加四海,他的葬禮必須隆重盛大,不能出半點差池。”

  “章邯在驪山守護(hù)陵墓和龍棺,朕總覺得不放心。蒙恬,你今天就帶上三萬士兵,趕往驪山協(xié)助章邯,務(wù)必排除所有隱患?!?p>  “喏!”蒙恬領(lǐng)命。

  楚夏看向楊端和,臉帶歉然之色道:“楊老將軍,今日訓(xùn)斥楊益,并非朕的本意。你們楊氏一族乃是國之長城,朕以后多有倚仗,還請老將軍一如既往盡忠國事。”

  “老臣自當(dāng)鞠躬盡瘁!”楊端和道。

  “好了,朕就要進(jìn)入密室禱告了,爾等退下,各自去忙吧。”

  ……

  深夜,咸陽城中一處僻靜院落。

  仍舊是西廂房門口,大鐵錘不動如山,守在外面。

  屋里,楊端和與張良對面而坐,楊益站在楊端和身邊,給叔叔揉捏著肩膀。

  張良的語氣有些焦躁不安:“四季會館突然閉館,夏姬白芊紅昨夜離開咸陽,竟沒有知會我一聲,而且會館中的秘密已經(jīng)被官府查破,其中定然有莫大的緣由……”

  楊氏叔侄相視一笑,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輕松表情。

  “子房先生,這件事情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是皇帝親口說的?!睏钜尜u弄關(guān)子,說到這里閉了嘴。

  “什么?”張良果然更加焦慮了。

  楊端和示意楊益手上加大力道,眼睛半睜半閉,表情似笑非笑。

  “今早我們叔侄領(lǐng)旨入宮,皇帝先是劈頭蓋臉訓(xùn)斥了一通,說楊益玩忽職守,后來又任命楊益為郎中令,掌管禁衛(wèi)軍?!?p>  張良坐不住了,起身團(tuán)團(tuán)踱步道:“我怎么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對勁,扶蘇的表現(xiàn)似乎很反?!?p>  “有什么反常的?”楊益不以為然,蔑笑道,“叔父說了,二世皇帝是在模仿始皇帝駕馭臣下的伎倆,恩威并重,可惜他痕跡太過明顯,畫虎不成反類犬!”

  楊端和點頭道:“始皇帝乃天生帝王,威儀不可揣度,豈是輕易就能學(xué)到精髓的?新皇畢竟年輕,為人文弱,不如始皇帝遠(yuǎn)甚!我大秦江山社稷,萬萬不可交到這樣的君主手里?!?p>  見張良仍舊眉頭緊蹙,楊端和加重語氣道:“子房先生,莫要杞人憂天,難道你沒有自信了嗎?雖然咱們損失了兩百多個陰兵,但還有一百多個嘛,足夠了!”

  “咱們?nèi)耸直姸啵瑓⑴c刺殺行動的都是頂尖高手,四季會館抽身而去,無關(guān)大局?!?p>  “況且四季會館的離開,反倒是好事一樁。他們看上去像是畏罪潛逃,使得皇帝誤認(rèn)為士兵失蹤案完全告破?;实鄄粌H放松了警惕,還十分托大,他竟然下令蒙恬提前去了驪山。沒有蒙恬護(hù)駕,咱們更容易成功!”

  張良嘆息道:“我總是心緒不寧……罷了,既然禁衛(wèi)軍也落在了我們手里,多半不會再出問題。行動當(dāng)日,扶蘇身邊又少了一個蒙恬,勝算更大,但愿是我太高估了扶蘇?!?p>  楊端和笑道:“我大秦自從商君變法以來,好比一輛戰(zhàn)車,啟動之后再也停不下來了。扶蘇公子或許是個守成之君,可我大秦不需要守成之君,需要的是開拓進(jìn)取之主!”

  說到這里,楊端和有些激動,眼睛里閃著精光。

  “大秦的虎狼之師,永遠(yuǎn)不能停下征伐的腳步,天地有多遠(yuǎn),我們就要走多遠(yuǎn)!一旦止步不前,將士們?nèi)绾谓üαI(yè),如何加官進(jìn)爵,扶蘇公子哪里懂得這個道理?”

  “他在上郡時,用計剝奪了王離將軍的兵權(quán),與蒙恬聯(lián)手掌控長城軍團(tuán)。從那一刻開始,扶蘇注定就是軍功勛貴集團(tuán)的敵人!”

  “世人只知道軍功勛貴集團(tuán)以王家為領(lǐng)袖,其實老朽才是真正的中流砥柱,王翦還是老朽的學(xué)生呢!”

  大概覺得言多必失,楊端和截住話頭,閉上了眼睛。

  張良與楊端和二人,一人要復(fù)立故國,一人則要代表軍功勛貴集團(tuán)奪權(quán),都希望殺了新皇帝,這是他們合作的基礎(chǔ)。

  而他們的合作,是楚夏在上郡重傷王離,掌握長城軍團(tuán)兵權(quán)時開始的。

  “時候不早了,咱們散去吧。子房先生,接下來兩天里不必見面了,以免招來羅網(wǎng)組織的注意。請先生今夜就出城,完善行動細(xì)節(jié),城中之事自有我們叔侄二人處理?!?p>  楊端和決定密談到此為止,張良起身告辭。

  就在張良走到門口時,楊端和突然聲音冰冷道:“子房先生,此一別,老朽希望咱們永遠(yuǎn)不要見面。再見面,那就是敵人了!”

  楊端和只是希望大秦?fù)Q上一個聽從軍功勛貴集團(tuán)擺布的皇帝,他骨子里還自認(rèn)為是秦人,所以合作結(jié)束之后,張良這個韓國貴族余孽便成了死對頭。

  “在下明白!倘若有刀兵相向的那么一天,在下絕不念舊情!”張良說得豪氣干云。

  “好,老朽欣賞你的志氣!不過你們六國余孽,永遠(yuǎn)都不是大秦的對手,好自保重吧?!?p>  從小院里出來,張良帶著大鐵錘小心潛行,腳步聲放得很輕,避開一支支巡邏隊伍。

  大鐵錘突然聽到張良嘆息了一聲,問道:“子房先生,今夜的密談不順利嗎?”

  “恰恰相反,因為事情太順利了,所以我才心神不寧?!睆埩嫉馈?p>  大鐵錘不解道:“事情順利,不應(yīng)該高興嗎?”

  張良知道大鐵錘是個粗鄙武夫,說了他也未必理解,便沉默不語。

  又走了一段路,張良突然站住,極其嚴(yán)肅道:

  “大鐵錘,你是墨家派出來的好兄弟,我張良與墨家淵源頗深,不想讓你出現(xiàn)半點意外。你記住,行動那一天,你必須聽從我的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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