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陛下給的實在太多了
馮去疾理解了皇帝的良苦用心，不再對新政持反對意見，他心悅誠服領命而去。
歷史上的馮去疾，在秦始皇還活著的時候，便是右丞相了。
秦國以右為尊，所以馮去疾的地位高于李斯，更別說蒙毅這個后起之秀了。
后來胡亥謀權篡位成了秦二世，登基后昏庸暴戾，搞得民怨沸騰。馮去疾便不斷勸諫胡亥，可惜無法挽回局面，最終還落得個服毒自盡的下場。
馮去疾這樣的老臣，有時候可能因為立場而持有不同觀點，但他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
“只要馮去疾改變了想法，支持我的新政，他身邊那些官員便不足為慮了！”楚夏暗想。
回過神來，楚夏對蒙毅道：“毛裘幫了朕大忙，且此人有大能耐，朕要籠絡住他，為己所用?！?p> “陛下，您打算怎么做？”蒙毅問道。
楚夏笑了：“當然是等價交換了！蒙愛卿，朕來口述，你來執(zhí)筆，先寫下一些煉金術奧秘，拿去給毛裘看?！?p> “記住，行文盡量晦澀一些，遣詞造句盡量生僻拗口一些，朕要讓毛裘徹底離不開朕！”
蒙毅暗笑：“陛下好手段！如此一來，毛裘有看不懂的地方，自然要向皇帝請教，那么他就會不斷與皇帝接觸，想離開也欲罷不能了?！?p> 等蒙毅準備就緒，楚夏踱著步，滔滔不絕往下道：
“世界由物質組成，煉金術就是研究物質的秘密，并加以運用?！?p> “物質，有可見的，也有不可見的，種類不同，性質也就不同。搞明白不同物質的性質，是煉金術首要目的?！?p> “物質大者如高山長河，小者如塵埃米粒，都有不可思議之處。即使很小的物質，還可以進行分化，包括原子、質子……”
說了半個時辰，楚夏就此停止，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全盤托出。
留一手，才能放長線釣大魚！
“陛下，臣寫好了?！泵梢闩踔窈啠尦倪^目。
楚夏接過來一看，果然寫得無比晦澀，這可是照著他的話寫出來的文章，他自己都看得十分艱難，云里霧里的。
“好，非常好！”楚夏大笑。
就在此時，恰好毛裘來了。
他風風火火走進殿中，嚷道：“陛下，可以等價交換了嗎？我掰著指頭數(shù)著時辰，知道早朝已經(jīng)結束了，又特意等上半個時辰才來見你?！?p> 言下之意，他挺為楚夏著想的。
楚夏笑道：“毛掌門人的事情，朕豈敢怠慢？喏，朕已經(jīng)把自己關于煉金術的一些心得寫下來了?！?p> 毛裘急忙拿過竹簡，如饑似渴往下閱讀。
起初他眼睛發(fā)亮，十分歡喜，而后臉色漸漸嚴肅，最后抬起頭茫然道：
“我好像看懂了一些，可又似乎不明就里。陛下，這一篇文章太晦澀，能不能重新寫得直白一些？”
“朕當年遇到一個高人，他告知朕許多關于煉金術的奧秘，這篇文章全是那個高人所說的話，朕不敢篡改，原樣寫了出來，生怕稍有謬誤而誤導了毛掌門人?！?p> “這樣啊，可也太艱深晦澀了！”毛裘眉頭大皺。
蒙毅快憋不住笑了，轉身面對一根柱子，肩膀微微發(fā)抖，憋得好難受。
楚夏道：“畢竟是高人傳授的東西，艱深晦澀也在情理之中。當然了，朕研習多年，還算有許多心得。毛掌門人，以后你待在咸陽城里，咱們有時間可以互相探討切磋嘛。”
“不行，我閑散慣了，不喜歡住在皇宮之中。要不是為了跟你等價交換，我壓根不會入宮的！”毛裘的頭搖得就像撥浪鼓。
“朕可以在咸陽城為你建造一座樓，就叫天機樓，專門給你和你的門徒們研究煉金術，以及煉制丹藥，如何？”
毛裘道：“我又不貪圖富貴，不攀附王權，一座樓就想讓我違心改志，我不是那樣的人！”
“哎，那就可惜了！”楚夏裝模作樣嘆息一聲，十分惋惜道。
“朕還說建好樓之后，大力支持毛掌門人煉制丹藥，幫你搜集名貴藥物，不管投入多少金錢，都在所不惜?！?p> “朕還想著一旦有時間，便出宮去天機樓拜訪看望毛掌門人，一起研討煉金術。毛掌門人不住在咸陽城，朕又日理萬機，只怕很難見上一面了！”
毛裘問道：“陛下所說可是真的？”
“天子豈有戲言乎？”
“陛下，您看人真準，我聽從你的安排。并非貪圖陛下的金錢和名貴藥物，我純粹就是覺得陛下乃是我的知己，咱們是高山流水遇知音！”毛裘道。
楚夏笑道：“朕也是這么想的，人生難得一知己！好，既然毛掌門人答應了，朕這就立即安排人手營造天機樓，不日迎接毛掌門人入駐樓中?！?p> “不過朕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貴派住進天機樓中，先要全心全力研發(fā)火藥，能做到嗎？”
毛裘拍著胸脯道：“不必陛下叮囑，我也會自行研發(fā)火藥的！”
說完，行了一個大禮，轉身出宮而去。
蒙毅有所擔憂道：“陛下，始皇帝深受術士欺騙坑害，煉制丹藥需要耗費大量錢財，您怎么……”
楚夏道：“朕的真實意圖，不在于煉制丹藥，而是在于火藥。火藥此物大有用處，一旦研發(fā)成功，朕會投入到軍隊之中使用，到時候你就會看到火藥的威力了。”
“還有一點，毛裘是正統(tǒng)的陰陽師，朕還需要他幫忙煉化氣運，也需要向他請教許多關于陰陽家的問題。”
“原來如此！”蒙毅放心了，他不想看著新皇帝走上煉丹修仙的道路，重蹈始皇帝覆轍。
卻說毛裘回到山谷里，對門徒們道：“你們收拾好東西，準備隨時搬入咸陽城中居住，二世皇帝答應給我們建造一座樓，我們以后不用住在山谷里了。”
門徒們非常吃驚，有人道：“掌門人，您不是說一輩子不與帝王打交道的嗎？”
“是啊，我們清貧慣了，安之若素，何必去咸陽城居住呢？城中嘈雜得很，影響我們專心煉制丹藥?！?p> “掌門人，是不是二世皇帝威脅你？”
毛裘負手而立，仰頭看天：“陛下給的實在太多了，我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