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頭一次做買賣
天,怎么會有這樣無賴的爹?她們娘仨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準(zhǔn)備打算,他一句不同意就結(jié)束了母親痛徹心扉的掙扎才下的決定?
這樣的人,和魔鬼有什么區(qū)別?秦月華上去就想給他兩嘴巴子。
王秀和眼皮一番氣暈了過去。
“娘!”秦月華顧不上其他,趕緊把母親扶起來,那如刀削一般的肩頭一抹起來全是骨頭,這要受多少罪:
“志華,快幫忙。”
姐弟倆趕緊把人扶到屋里放平,秦月華指頭捏在母親的勞宮穴上,另一只手摁著她的心口,高低是抽回了那口氣。
“你不要跟我來這套,你作為一個女人,生是我秦家的人,死是我秦家的鬼,想要休書,除非你死了?!?p> 秦大河在院子里氣的跺腳,他不甘心這個無依無靠的女人憑什么離開他?寧愿餓死在外面也要離開秦家?他秦大河不要臉面?
秦月華若有所思,秦大河不是殺人誅心嗎?好啊,以牙還牙啊。
“娘,你為這樣的人氣自己不值當(dāng)?!鼻卦氯A看著六神無主的母親,擦去她臉上的清淚。
聽到秦大河吆喝著劉氏出門,秦月華扶起母親,溫柔的搓著她單薄顫抖的后背:
“人吶,有時候不是被別人氣死的,是自己把自己逼死的,你可以換個角度思考,只要您能想方設(shè)法的多愛自己一些,就夠了?!?p> 王秀和抬眸看著女兒,她眼里清明了些:“是啊,沒有人會替你愛自己,可娘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我已經(jīng)不在乎你爹外頭的那事兒了,只想他放過我們娘仨?!?p> 秦月華笑了:“娘,您有沒有想過順?biāo)浦勰??!?p> “啥?”王秀和擦擦眼淚認(rèn)真的看著女兒,最近這幾天她確實(shí)發(fā)現(xiàn)女兒點(diǎn)子多了,人也冷靜了,也變聰明了,莫不是有什么好辦法?
秦月華附身在母親耳朵邊細(xì)語。
王秋荷瞳孔一縮,張張嘴半晌沒說出話來:
“這……這能行?萬一同意了她……她不會更欺負(fù)咱們娘仨?你爹也向著她,你奶也向著她,到時候咱們的日子更沒法活了呀。”
秦月華知道母親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個辦法:
“治病要治根,寡婦沒出現(xiàn)之前,奶對你并沒有現(xiàn)在這么苛待,病根就在她身上,得治?!?p> 王秀和眼神落在某一處,她怎么就沒想到呢?
“娘,咱不殺人,但是咱可以跟爹學(xué)誅心。”秦月華臨走時會意的沖著娘親一笑。
那一笑是何等的自信,好像王秀和心里的一輪太陽。
秦月華拿起秦大河丟掉的毛筆,自己寫了個牌子,從草垛里翻出籃子朝著村外走去。
渭河村坐落在渭山的最里面,還不如山外那幾個村子交通便利,步行的話要走四五個時辰才能到十里坡。
來回就得一天。
果然,被早晨那事兒一耽擱,秦月華滿身大汗的趕到十里坡一打聽,這個時間,進(jìn)城的基本都進(jìn)去了,出城的也都趕早出去了。
簡陋的一家茶坊和酒坊設(shè)立在草棚下,路兩側(cè)已經(jīng)有不少擺攤的了。
秦月華硬生生吞了一口拉絲的唾沫,嗓子渴的生疼。
“那不是月華嗎?”
買菜的大娘攤位隔壁,放著一個豬籠,籠子里有三只野雞。
柳氏正坐在凳子上往這邊指。
“哪兒呢?”秦大河伸長了脖子往茶坊的方向看去。
見穿著麻布衣裳,破爛不堪的褲管遮不住纖細(xì)的腳踝,那丫頭不就是月華咋滴?
“這死丫頭跑到這來干嘛?難不成有錢買菜?”秦大河嘀咕著,要是有錢買菜,莫不是那女人外頭有人了?不然哪兒來的膽子要休書的?
眼看著秦月華拎著笨重的豬籠走了過來,眼神余光一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