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蕭河聽到斷玉門之后,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任何變化,這一個知曉醫(yī)術的人來說,太不正常了。
有一種可能,就是蕭河在故意裝腔。當然了,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蕭河完全沒有聽過斷玉門。
在穆天辰看來,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真是浪費時間,虧我還用這么好的茶來招待他”,慕天辰有些老火,因為他覺得,這次招待蕭河,真是得不償失。但是夏東雷也是好意,他也沒辦法去找夏東雷要說法。
如果夏東雷也同樣被忽悠了,他直接跑過去,豈不是讓夏東雷丟面子。
他現(xiàn)在是一家之主,做事情不能太任性。
蕭河按照慕天辰的指引,走到了客廳后面的小院里。
剛剛進來,他就感覺這里面的空氣中,散發(fā)著非常濃重的藥材味。
當歸、蓮子、枸杞……
仔細的聞了聞這些氣味,蕭河大概感知到了里面的藥材。
通過這種方式,他可以粗略的猜出,慕老爺所得的病,究竟屬于哪一個種類。
蕭河搖了搖頭,感覺到慕老爺?shù)男悦?,已經非常危險了。因為這些藥材,并不是用來治病的,僅僅只是為了延長慕老爺?shù)膲勖?p> 但是這種做法,并沒有什么作用。
蕭河進門之后,發(fā)現(xiàn)病房內還有其他人。
其中有一個,是慕小怡的叔叔,名字叫慕德。
另外還有個人,趴在病床旁邊,眼中有些濕潤,顯然剛剛哭過。那是慕德的夫人,龔雪秋。
病床之上,躺著一個非常消瘦的老者。他面頰凹陷,滿臉皺紋,整個人看起來暮氣沉沉,似乎馬上就要過氣的感覺。
“小怡,這里是你爺爺修養(yǎng)的地方,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你旁邊這家伙究竟是誰?為什么他會來這里?”慕得神情有些不悅。
“掌門呢,他現(xiàn)在在哪里,老爺子都這樣了,他最起碼也得過來探望探望吧!”龔雪秋一開口,就顯得非常不善。
“啊,小怡,快過來!”慕老爺腦袋微微轉動,看向門口的慕小怡。
“您感覺怎么樣?”慕小怡趕快走過去,輕聲問道。看到自己爺爺病入膏肓,她心里也非常清楚。
“就在剛才,你父親告訴我,說你好像去相親了,現(xiàn)在結果如何呀?”老頭一邊說一邊笑,看起來似乎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但是旁邊的蕭河卻非常清楚,這只是回光返照。
估計要不了幾天,這老頭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慕小怡感到非常猶豫,蕭河完全沒有達到她的期望。但是,自己爺爺已經病入膏肓了,唯一的心愿,可能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找個好歸宿,如果自己否認的話,可能會讓爺爺非常擔憂。
龔雪秋開口,“小怡,跟你一起過來的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你所謂的男友吧。看他這渾身上下的打扮,穿著非常低調啊!”
她的話非常委婉,所謂的穿著低調,意思就是說,蕭河的打扮太窮酸了。
慕小怡張了張嘴,感覺有些難以開口。
“低調一點好啊,做人做事就是不能太張揚。到時候如果先祖?zhèn)冎活櫝院韧鏄罚俏覀兡郊?,就不可能做得這么大了”,慕老頭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這些,反而還開口替蕭河辯解。
緊接著,他感到非常遺憾,“要是我能多活幾天就好了,現(xiàn)在這樣子,隨時可能斷氣,估計是沒辦法出席你們的婚禮了?!?p> “您怎么說話的,我父親說今天有神醫(yī)過來,他肯定可以治好您的病情!”
“這人活著,還是得相信一些命運。有些時候,命運就是如此,你也反抗不了”,慕老爺似乎非常坦然,完全不忌諱談論自己的死亡。
“爸,您現(xiàn)在身體太弱,最好還是安靜一點吧,先喝口茶,休息休息”,慕德完全沒有正眼看過蕭河,他從旁邊端過來一杯涼茶,遞給慕老爺。
蕭河馬上上前阻止,“老爺子都這副模樣了,你還給他喂涼茶,這是催命啊!”
“你管得著嗎,我爸爸就是想喝這種涼茶,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慕德非常惱火,他覺得蕭河阻礙了他的意志。
自己堂堂慕家高層,這種小年輕,竟然還敢,對自己發(fā)號施令,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慕老爺在病床上解釋道:“年輕人,我一大把年紀了,很清楚現(xiàn)在這個樣子,喝涼茶的話只會更糟?!?p> “但是沒辦法呀,我心口那里非常燥熱,必須要喝涼茶,不然的話,太難受了!”
“您這副模樣,很明顯就是因為太虛弱了,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才會顯得非??簥^,渾身發(fā)熱。按照我的建議,你現(xiàn)在最好喝熱水,如果有一些溫和的茶,那就更好了?!?p> “都什么時候了,還讓我父親喝這種東西。他都這個樣子了,難道不能享受一下嗎?!蹦降略谂赃叴舐暸狻?p> “慕老爺,如果您相信我的話,現(xiàn)在開始,最好是喝熱茶。我以人品擔保,只要您聽我的話,我敢保證,十年之內,您一定性命無憂”,蕭河非??隙ǖ恼f道。
“小怡,這家伙真的是你的男友嗎,完全就是個神經病?。 蹦降屡暣罅R,手指著蕭河怒吼。
“蕭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謊,真把我當傻子了嗎?你是不是,演戲演的自己都信了,覺得自己真的成了神醫(yī)?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許進入這間房!”慕小怡對著蕭河怒吼道。
她覺得蕭河的做法,實在是太可惡了。
在自己面前吹牛也就罷了,全當他是為了討女人歡心。
但是現(xiàn)在,自己爺爺面前,他竟然還敢說謊,并且還夸下海口,十年之內性命無憂,這不是扯淡嗎?
越想,慕小怡就越是生氣。
“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治好他。如果你們現(xiàn)在趕我走,那他就必死無疑了”,蕭河面無表情的說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裝個什么勁啊。你這是想用激將法嗎,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對我沒有任何作用,馬上給我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