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看著擋在趙宇面前的懸瀑寺長老,靜默了半晌。
而后失神道。
“長老,弟子先行下山,長老保重。”
馬三給懸瀑寺長老磕了個頭,而后空手離去。
眾人一片嘩然。
一時之間無人敢勸。
懸瀑寺長老手舉了舉,終究還是放了下來。
然后苦笑著看向趙宇。
“趙小友莫怪,他……”
懸瀑寺長老也不知道如何說了。
趙宇搖搖頭,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他打量了一下孟鐸。
洗漱干凈的孟鐸看起來年歲并不大,也就比趙宇年長幾歲的樣子,本身也就是二十多歲的青年,長期在地牢里使得他的皮膚白得透明,他的身量也不高,身上皮包骨頭,瘦的驚人,倒是比趙宇還像一個羸弱貴公子。
孟鐸一身白衣,襯的皮膚越發(fā)白皙,但是是一種不健康的白,而他的眼睛又格外的黑,孟鐸長相不差,黑白的對比讓他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趙宇閉眼,依舊是只有淡淡的,不仔細察覺就感受不到的氣息。
睜眼,人確實站在哪兒。
真是個做殺手的好料子!
“少主?!?p> 孟鐸躬身道。
趙宇點頭。
“止步吧,后會有期,長老?!?p> 趙宇對懸瀑寺長老說道。
“趙小友一路保重,什么時候累了就來這懸瀑寺歇息一下,茶管夠?!?p> 懸瀑寺長老大方道。
趙宇哈哈大笑,然后揮袖離去。
孟鐸給懸瀑寺長老作了個揖,然后跟上趙宇。
他們一路疾走,速度并不慢,孟鐸的速度比李伐要快得多。
一路上除了有幾個不長眼色的人嘲諷孟鐸是個血修,并且說要為名除害殺了他之外,并沒有其他風波。
而這幾個倒霉鬼都不值得趙宇出手,孟鐸一個人就干掉了他們四個。
魚尾劍興奮地紅光亂閃。
太陽西落之時,他們已經(jīng)快到那個森林旁的小城。
但是孟鐸對于吸血的渴望卻突然發(fā)作。
看著轉(zhuǎn)眼間就在地上打滾,用魚尾刺死一只一階妖獸就要往嘴里塞的孟鐸。
趙宇微嘆。
趙宇揮手打落那一階妖獸。
然后丟給他了一枚血王丹。
孟鐸急忙吞了下去。
通紅的眼睛也慢慢又重新變得幽深黑暗。
孟鐸的心落了下去。
每當要吸食血液,他就無比的恨自己,厭惡自己。
“繼續(xù)趕路吧?!?p> 趙宇說道,聲音依舊平靜。
沒有因為看到他這個樣子,就像其他人一樣,嘴上不說,但是言語表情里全部都是排斥和惡心。
趙宇的表情依舊是波瀾不驚。
孟鐸現(xiàn)在非常慶幸趙宇是這樣一個人,這句話讓他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是?!?p> 孟鐸低頭回道。
很快,當太陽完全落下,整個世界的光都慢慢消失之時,趙宇他們趕到了先前和白羽薇他們一起修整的小城。
趙宇讓孟鐸開了兩間上房。
邊境小城的修士不多,沒人看出孟鐸是血修。
“我們休息三個時辰,然后出發(fā)?!?p> 趙宇吩咐道。
“是。”
孟鐸回道。
海剎宗。
宗主殿
“報……”
一聲遼遠的報聲傳來。
葉伍坐在宗主之位上,瞇著眼睛問。
“所報何事?”
殿外立馬有人小跑進來稟告道。
“啟稟宗主,六皇子來信,并送來一名為“星漢神砂”的寶石?!?p> 葉伍微微一驚。
這六皇子什么時候那么大方了?
“呈上來我看看。”
葉伍揮手道。
“是,宗主?!?p> 稟告之人退出,不一會兒呈上來了一封信和一個貝殼。
葉伍先打開貝殼看了看。
“竟然真是星漢神砂!”
葉伍這等一宗之長也不禁動容。
星宗鏡有句話說的好。
“得星漢神砂者,清漢星宗無憾?!?p> 可以看出這星漢神砂對于星宗來說是非常重要而且難得的。
星宗鏡的修士很多,但不是每一個星宗鏡修士都可以得到星漢神砂。
星漢神砂可以讓星宗鏡的修士修為更進一步,雖然之后的境界也能用,但是效果都沒有在星宗鏡用好。
偏偏這星漢神砂只在特定地方有,所以饒是葉伍作為一宗之主,到現(xiàn)在也沒有得到一顆星漢神砂。
葉伍雖然激動,但是還是先看了一下六皇子的信。
不過心里想的就是,不管這六皇子說什么,這星漢神砂他都不可能再還回去。
如此想著,葉伍打開了信。
葉伍快速掃完了這封信。
然后重重地拍了一把座椅。
這六皇子!說是得知他沒有將那趙宇斬殺,還和極晝王產(chǎn)生了矛盾,所以送來這星漢神砂聊以安慰。
但是字里行間都是在嘲諷他作為一個星宗,竟然連一個小星使都殺不死,還讓趙宇當著他的面完成了啟明!所以送給他一顆星漢神砂助他一臂之力。
真是氣煞他也!
葉伍重重呼吸了幾口氣。
冷靜下來,還是先決定煉化這星漢神砂。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反正他本來也要殺趙宇,目的是一樣的,不值得生這個氣!
而且那六皇子嘴皮子耍的厲害,但要不是真的怕趙宇有所氣候之后殺去他的行宮,怎么會舍得送一顆星漢神砂來讓他出手?
膽小鬼一個。
葉伍不屑道。
想通這一環(huán)之后,葉伍拿上那寶石便去閉關(guān)去了。
半個時辰之后。
葉伍看著自己身邊隱隱的白色光環(huán)。
囂張的笑聲傳遍整個宗門。
六皇子行宮。
“稟告六皇子?!?p> 一個護衛(wèi)站在門外道。
“說?!?p> 房間內(nèi)的嬉笑聲停下,六皇子冷冷地說。
“海剎宗眼線傳來的消息,那葉伍已經(jīng)煉化星海神砂,明日勢必誅殺趙宇。”
“下去吧,把七叔叫過來?!?p> “是?!?p> 很快七叔就敲響了六皇子的房門。
六皇子道了一聲進。
七叔推門進去。
六皇子依舊在塌上衣衫不整,屋內(nèi)燭光昏暗看不到六皇子面上陰晴。
床上的女子歪七倒八地躺在床上,不知是死是活。
知道六皇子心情不好,七叔也不敢多言。
“錢可看到了?”
六皇子問道。
“六皇子慷慨?!?p> 七叔恭敬回道。
“收了錢可要把事情給我辦好?!?p> 六皇子言語雖然平淡,但是七叔還是從中聽到了一絲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