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樣的愛好,我沒興趣
這是要她,自請下堂的意思了。
可字字句句,卻又都打著為她好的旗號。
若不是確定對方跟蕭承關系匪淺,沈硯清差點都要以為,這其實是她的閨中密友、莫逆之交了。
“元姑娘的意思,我都懂了??蛇@好意......我怕是不能心領。”
王妃之位,她可以不要。蕭承,她也更不稀罕。但這些話,她沒必要跟元知意交代。
“王爺想怎么做,那是他的自由。結果好也罷,歹也罷,都是我沈硯清該得的。可讓我自請下堂.......那,不好意思。
大殷律法,夫婦雙方非犯重大過錯者,不得和離。執(zhí)意提請者,無確實證據證明對方過錯的,輕者杖刑,重者收監(jiān)。
雖說我皮糙肉厚,但這樣的愛好,我卻也斷是沒有興趣去嘗試的。況且......元姑娘該不會真以為,陛下當初允了這樁婚事,真就只是因為萬壽節(jié)的那件荒唐事吧?”
“沈硯清,你!”
大概是沒想到沈硯清會拒絕得如此徹底,元知意徹底惱羞成怒起來。
“你這是鐵了心,要跟王爺耗到底了是嗎?”
“嘩”地起身,正準備繼續(xù)譴責,卻不想一聲尖銳,突然凝固了空氣。
“啪!”
是冗長的衣袖不小心掃到了桌上的茶杯。
頓時,上好的定窯白瓷碎成了四分五裂。
沈硯清還正糾結著,是該讓對方先接著發(fā)泄,還是應先差人來打掃了這狼藉,一道暴喝就響在了耳邊:
“沈硯清!你好大的膽子,本王的客,你也敢如此磋磨!”
轉頭,先前怒氣洶洶的元知意,不知何時已經倒在了地上。
秋水一般的剪瞳里,淚珠欲掉不掉,看著好生一副可憐模樣。
沈硯清忽的,就茫然了。
她是誰?她在哪兒?她干了什么?
好不容易從死機的大腦深處挽救回一小撮腦細胞,回答完這三個問題,元知意壓抑著哭泣的聲音就響在了耳邊:
“阿承,你不要怪沈小姐。都是知意自己不小心,跟她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的......”
纖若柳枝的姑娘,白衣勝雪。偏那裙擺的一角,被大片茶漬打濕成了礙眼的褐色。
蕭承的怒氣,驀地就更盛了。
但觸及到心上人梨花帶雨的臉龐,那出口的話,卻是瞬間又只化作了柔情似水,“知意,你怎么樣?可有被她傷到了哪兒?能起來嗎?要不要宣太醫(yī)?”
雖然早料到了蕭承的態(tài)度會天差地別,但如此的變臉,沈硯清還是不由被驚到了。
“我真沒事,阿承,不必如此興師動眾的?!?p> 深知如何才能激發(fā)蕭承最大的憐惜,元知意半垂了眼簾,緊蹙著眉峰攀上了男人的手臂??删驮诳煲竞玫膭x那,她卻忽的身子一歪,將那截不知何時沾染了血跡的繡襪露了出來。
“你受傷了?!”
仿佛忽然席卷了風暴,廳堂內的溫度驟然冷卻到了冰點。
元知意卻忽的有些急了。
因為本打算向沈硯清興師問罪的蕭承,此刻卻好像只剩了想要帶她去治傷的沖動。
那怎么行呢?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將他的怒氣激發(fā)到了最高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