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愧疚
紅袖怎么說也是害怕的，靠在江月恒的身旁。
“王妃，我們還是早點走吧，這個地方怪......怪陰森的。”
那可不，夜風(fēng)本就微涼，重要的是這地方可是陰氣最重的，難免讓人產(chǎn)生無限遐想。
“別怕，出門前我在你的身上貼了符，又讓你拿著桃木，那些東西不會近咱倆身的，再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江月恒安撫似的拍了兩下她的肩膀。
紅袖深吸兩口氣穩(wěn)定下來，探頭瞧見江月窈眼睛瞪得老大，心里頭直打鼓。
“真可憐吶，奴婢聽聞從前相爺可是最寵愛她的，甚至連王妃都處處被她壓著，沒想到一朝出錯，相爺也這般狠心?！?p> 紅袖感慨起來，今日在前堂看江復(fù)行事她就覺得吃驚，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啊，他居然也下得去手。
一邊站著看自己的親生骨肉被人活活打死，江復(fù)居然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論起狠心來，紅袖都佩服江復(fù)。
“那是自然?！苯潞愕碾p手微微顫抖，“父親他只會考慮家族利益，以前只要沒觸碰到他的底線，隨便怎么鬧，可若是觸碰到他的底線，往日的溫存都不會再存在的?！?p> 她當(dāng)年，就是最好的例子。
若非后來她在王府得寵，怕是江復(fù)也不會認(rèn)回她這個女兒了。
只見江月恒慢慢蹲下身，抬手蓋在江月窈的雙眼之上，將她那瞪得老大的雙眼蓋下去。
末了，江月恒還把一塊紅布蓋在江月窈的臉上。
“姐妹一場，本宮送送你。”
風(fēng)越來越?jīng)?，吹起江月恒額邊的碎發(fā)。
她已重新坐上茅草車，紅袖見狀也趕緊上去，主仆二人一塊抓緊時間趕回丞相府。
一路上，江月恒都心事重重的，甚至心情都有幾分沉重。
她本以為，江月窈死了，她應(yīng)該挺高興的。
看來到底是姐妹一場，她生性愛上房揭瓦，記憶里頭兒時的時候，她在屋頂看江月窈被教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她并不羨慕，甚至覺得江月窈有些可憐。
往日得寵的庶女，沒想到會以這樣的結(jié)局結(jié)束。
丞相府內(nèi)。
祖宗祠內(nèi)燈火通明，江復(fù)跪在列祖列宗的面前，身后就是趴在地上難以動彈的白蓮。
“老爺，窈兒呢？她可是未來的國公府兒媳，我可是國公府二公子的親岳母！窈兒呢？”
白蓮有氣無力的。
祠堂內(nèi)的燭火不停跳動，江復(fù)的臉上都是它們的影子，襯得江復(fù)更加恐怖了。
江復(fù)睜開陰騭的雙眸，眼中閃著寒光。
“窈兒？哼，你倒是想得挺美啊，未來的國公府二公子親岳母?！?p> 江復(fù)咬牙切齒，他現(xiàn)在是恨透了白蓮母女，險些葬送江氏全族的名聲。
要不是江月恒交代還有事情要問白蓮，他早就命人連同白蓮一塊打死了。
“父親?！苯潞阋呀?jīng)換下夜行服，她身上還帶著寒氣，一看就是出門了的。
江復(fù)也不追究，他是沒眼再看白蓮了，起身就要走，“此處就交給你了，恒兒，問完之后，這個賤人隨便你處置?！?p> 說罷，江復(fù)甩袖就走。
“老爺！”白蓮?fù)瓘?fù)離去的背影吼一聲，再惡狠狠瞪著江月恒猛烈笑起來，“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來干什么。沒想到吧？就德安郡主那個德行還想嫁給賀家二公子？可惜啊，我的窈兒技高一籌，讓你們都落空了?！?p> 江月恒也不著急，她望著這滿門的祖宗，終于明白江復(fù)為什么選擇在祖宗祠讓她問話了。
這要是她代替列祖列宗來好好懲罰白蓮啊。
“白姨娘你也別想了，你家窈兒，早就被父親命人打死嘍，方才已經(jīng)被人托去亂葬崗扔了。”
江月恒的臉上慢慢綻放出一個蛇蝎笑容來。
白蓮身子僵硬，難以置信看著她。
“不可能！她已經(jīng)有身孕了，老爺怎么打死她？就算老爺要打死她，難道賀大娘子也不攔著？那可是她的......”
“別胡說八道，玷污了賀家?！苯潞阈牟辉谘桑百R大娘子自己都說了，那孩子說不定根本就不是賀文瑾的，是江月窈跟別的野男人的孩子呢，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有一次，二妹妹在外頭跟一個野男人拐騙文王府世子......”
“你住嘴！”白蓮顫抖指著江月恒，“是你......那次是你，你那時候就算計了窈兒是不是？！江月恒，你個賤人，怎么跟你的娘一樣賤！”
“別急著罵嘛，白姨娘今日難道沒聽到什么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二妹妹生前被打得那叫一個痛苦啊，死前還在不停喊著母親，母親，可惜啊......白姨娘都自身難保嘍?！?p> 江月恒一副輕快的語氣，反而讓白蓮更加難受。
“不可能，你胡說！老爺不可能打死窈兒的，那是他的親女兒！老爺，老爺，我要見老爺！”
話音落下，江月恒便毫不客氣上前一腳將白蓮踹翻在地。
“好了，不說廢話了，你女兒已經(jīng)死了，本宮就想知道一件事，當(dāng)初稻田莊白氏的事情，是不是你暗中勾結(jié)寧王陷害文王的？”
白蓮萬萬沒想到江月恒問的竟然是這件事，仰天大笑起來。
“我女兒死了......你以為我就會告訴你真相嗎？！我告訴你，江月恒，你個賤人，你就算死也別想知道當(dāng)初那件事......唔！”
不等白蓮說完，江月恒便覺得聒噪，用一團布直接塞住了白蓮的嘴。
紅袖就用麻繩把白蓮捆起來，連夜命人丟到柴房去。
“看著點，別讓她死了，說不定她日后就要說點什么，留著她的賤命，明兒一塊帶回文王府，交給王府的人招呼。”
江月恒一通吩咐下去，這雞都已經(jīng)開始打鳴了。
屋內(nèi)，紅袖重新給江月恒準(zhǔn)備了熱茶，可江月恒一直一動不動的，紅袖心里頭直犯嘀咕。
“王妃，你這是怎么了？”紅袖問。
“紅袖，茜桃死了。”江月恒最難以接受的就是這件事，本來茜桃站出來當(dāng)眾說出當(dāng)年的真相，是可以活命的。
主子干的事情，關(guān)她這個不在場的奴婢什么事呢。
“是本宮對不住她了?！苯潞懵曇魳O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