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回京
“可不嗎?奴婢聽說,王妃此次深得羅家軍的人心,輕易之下,怕是嚼不得舌根,一個不留神,可能還會影響了相爺跟羅家的親情?!?p> 紫兒贊同蕭嬤嬤的話,說起來也不過是死了一個下人,要想個法子堵住悠悠之口倒是不難。
蕭嬤嬤略微抬手,紫兒便明白是什么意思,起身去把外院做粗活的那群都喊過來,好好看著濮土是怎么被活活打死的。
“諸位,相府有相府的規(guī)矩,此人竟敢在后背誹謗王爺與王妃,蕭嬤嬤為了相爺考慮,已經(jīng)當(dāng)場命人打死了。日后都管住自己的嘴巴,什么話說得,什么話說不得,想來各位心里頭都清楚得很吧?”
紫兒站著端莊,這一看,竟然不像是個女使,頗有點當(dāng)年羅倩娘管理后院的模樣來。
這不,蕭嬤嬤在不遠(yuǎn)處瞧著,都有些恍惚了,彼時恰好江復(fù)回來了。
一看打死了個下人, 他便隨口過問了一句,得知真相后只說死得好,不然遲早害了他們江氏一家。
這一抬眸,就看到紫兒站在庭院之下管教下人的模樣,江復(fù)居然愣了一下。
蕭嬤嬤到底也是在后院打滾討生活的女人了,又怎會不明白江復(fù)是怎么回事。
且紫兒是她一手調(diào)教起來的姑娘,如今也正是待嫁的年紀(jì)呢,雖說這出身是低了點,不配做相府的續(xù)弦,可是做個小娘,是綽綽有余的。
“相爺,你切看,紫兒是不是......眉眼跟氣質(zhì)之間,是不是有些像當(dāng)年的大娘子???”蕭嬤嬤笑道,抬手指著外頭的紫兒。
江復(fù)背地里頭雖跟白氏害死了羅倩娘,可當(dāng)初沒納白氏之前,他對羅倩娘也是極好的。
雖說對羅倩娘的感情不如對白氏的深,可白氏惡事做盡,羅倩娘早早損命,如今在江復(fù)的心里頭,羅倩娘的好,可是比白氏多了不少。
“對對對......”江復(fù)情緒有些激動,只見紫兒一舉一動之間,都有幾分當(dāng)初羅倩娘的影子,“像極了恒兒的母親。”
“相爺,如今這后院里頭沒個主子,老婆子雖說管著后院,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順的,紫兒出身低,是不配做相爺正妻的,但是小娘,還是可以的,而且先夫人對相爺一片情深,估計也不會樂意看相爺續(xù)弦的?!?p> 蕭嬤嬤同樣是女人,自然明白女人的心理。
白氏當(dāng)初再得寵又如何,終究是妾,相府的嫡妻依舊是羅倩娘,在外頭出席宴會應(yīng)酬的,也是羅倩娘。
沒有哪個女子,會樂意看著原本屬于自己的嫡妻位置被他人占著的。
江復(fù)明白蕭嬤嬤的意思了,反正他人已經(jīng)老了,不似年輕時,只希望晚年的時候有個人照顧他。
如今江月恒在文王府得臉,或許過些日子,等到顧文鴦等人回京,他也可以告老還鄉(xiāng),安心在京城養(yǎng)老了。
“嬤嬤說得對,紫兒年紀(jì)到了,也不好叫她耽擱在府里頭,你且問問她的意思,她若是樂意,那便把偏院收拾出來由她住著,日后丞相府里頭的官家鑰匙,也交給她?!?p> 江復(fù)交代完便離開了,可視線卻始終掛在紫兒的身上。
蕭嬤嬤一看,事情定能成,心里頭那叫一個樂呵。
遠(yuǎn)在南境,此刻正在歇息的江月恒卻是猛然睜開雙眸,心口壓抑得厲害。
她胸悶,心有不安,決定起身走走,手指也不閑著,好一番掐算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她的好父親不打算續(xù)弦了,打算納妾了啊。
罷了,且看江復(fù)都已經(jīng)快四十了,續(xù)弦她也是不樂意的。
她母仇未報,這個嫡妻的位置,除了羅倩娘之外,她并不想讓給任何人。
這不,出了白氏的事情后,江月恒便把消息悄悄放出去了,不得不說效果顯著,江復(fù)至今未續(xù)弦。
只是那個小娘......
江月恒心中不舒適,一番清算之下才明白,原來是府中一個女使,行事作為像極了當(dāng)初的羅倩娘,還是由江復(fù)身邊多年的老嬤嬤調(diào)教出來的。
真不知居心如何。
見她不歇息,反而在外頭走動,顧文鴦也睡不著了,反正馬上就啟程回京了,再躺著意義也不大了。
“王妃為何不多歇息會?車馬勞頓,一會上路,可就是好幾個月不能好生歇息了?!鳖櫸镍剟竦溃瑥膸づ駜?nèi)拿了披風(fēng)給江月恒。
眼下已經(jīng)入秋了,估計回到京城之后,便快要接近十月底了。
“倒也無事,咱們回京之后怕是要回趟丞相府了,我父親納了個小娘,聽聞像極了我母親呢。”
江月恒難免膈應(yīng)。
羅倩娘生的時候,不見得江復(fù)有多深情,如今人沒了,倒是開始裝得一片情深,就連納個小娘都是照著羅倩娘的模樣納的。
真不知道是在惡心誰。
“如今丞相府之中也沒個管事的,納了小娘之后,估計后院就要忙起來了。娘子可是心中不悅?”顧文鴦瞧著江月恒的臉色并不好。
“談不上不悅,父親晚年有個人照顧,我也放心些?!苯潞悴]有告訴顧文鴦他們江家那點破事,真要拿出來說,他們江家的罪,恐怕不比當(dāng)初南家的小。
都是害死嫡妻,嫡妻又都是出身名門。
說起來,她與南希寧有些時候,還真是像極了。
“你放心,無論相爺如何,我都不會納妾的,本王這一生,有你足矣。”顧文鴦抬手把江月恒籠在懷中。
江月恒心中郁結(jié)得很,并沒有太多反應(yīng),只是安靜靠著。
終于時辰已到,大軍出發(fā),一群人浩浩蕩蕩向著京城而去。
天壇內(nèi)。
“師父,咱們的人看到了!說是......趙輝還活著,就是被當(dāng)成囚犯了,還有......”
“還有什么?”濮月陰騭問。
“南楚太子,入京為質(zhì)了,算著......該是半個月后抵達(dá)京城,如今質(zhì)子府已經(jīng)修繕好了,就等著太子殿下了?!卞m頭都不敢抬起,“還有,濮土死了,咱們在丞相府的眼線斷了。”
“好......好,好好好,好得很吶!”濮月掐碎了手中的香料石子,雙目猩紅,“江月恒,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