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丞相府的消息
“入京為質(zhì)?!”
羅云雖是個行軍的好處,但對于入京為質(zhì)這種跟政治掛鉤的事情,他還沒顧文鴦擅長呢。
顧文鴦這一年多來,好說歹說是在江月恒的調(diào)教下,長進了不少,如今朝廷之上,有人有勢的,自然對局面的掌控也比羅云強一些。
“不錯?!鳖櫸镍劤林樕c頭,“且看其余邊境小國,哪個不是說著每年進貢,恭恭敬敬的,可是呢?每次來朝賀拜,哪次不是帶著挑釁來的?”
羅云聽后跟著沉默下來,一番深思熟慮之下,很是贊同顧文鴦的說法。
“王爺說得不錯,咱們哪次出征,不是因為這些個邊境小國毀約,那些個進貢,他們又有多少人真的放在眼中?說白了,求和書也不過是紙上談兵,一張隨時可以撕毀的貴重紙張罷了,哪里有太子做人質(zhì)靠譜?!?p> 江月恒雖然覺得此法過于殘酷了一些,可為了兩國邊境的平穩(wěn),這點犧牲,想來南楚也是樂意的。
“王爺跟外祖父說得都不錯,不如這便把這條寫進求和書之中送回南楚去,他們怕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了,畢竟這次贏的是咱們嘛。”江月恒嘴角出現(xiàn)一抹諷刺的笑意來,也不知為何,她是有幾分同情南楚太子的。
“王妃說得對,不同意的話,咱們倒是可以繼續(xù)打,只怕是南楚那邊,不敢應戰(zhàn)了?!?p> 說罷,顧文鴦背地里朝著江月恒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戰(zhàn)的功勞歸根結(jié)底還是屬于江月恒的,誰叫江月恒帶來的武器,殺傷力如此嚴重。
這一戰(zhàn)之后,怕是影響深遠,至少顧文鴦能夠估計得出,近三年來,怕是邊境都能安穩(wěn)了。
這三年里頭,只要邊境平穩(wěn),加上他軍功赫赫,明帝忌憚,必然不會再讓他外出領兵打仗。
到時候,他就可以在京城迅速擴張自己的勢力,與顧文晟來個徹頭徹尾的交手。
三個人一拍即合,當即命人修改了求和書給送回南楚去了。
不出三日,南楚便送來和回話,說是同意南楚太子前往京城為人質(zhì),在京城期間居住在質(zhì)子府之中。
顧文鴦跟江月恒皆是大歡喜,是夜,與將士們一塊飲酒賀喜。
唐堂也回來了,顧文鴦也當著眾人的面解釋了一番先前他與江月恒鬧的那一出,全是為了讓趙輝露出馬腳來,好一舉擒賊罷了。
如今二人恩愛,倒是羨煞旁人,惹得軍營之中的漢子都恨不得回去娶妻生子去。
這夜軍營是人人高興了,京城里頭卻有人愁。
天壇。
“師父,我們誰也沒想到......南楚那邊,居然輸了?!?p> 濮塵謹慎跪下來,他總覺得這幾日的濮月周身都是陰森森的,他就算站在三里之外的地方都能夠隱隱感覺到寒氣。
“輸了......”
濮月背對著濮塵,緊閉雙眼,手里頭似有似無摩擦著。
“到底是怎么回事!”
濮月猛地睜開雙眸,一怒之下,將身旁的香爐給掀飛出去。
他實在不能夠明白,南楚怎么會輸!
他千算萬算,自認百無一缺,哪怕百密一疏,他都算盡了,他甚至還算到此行顧文鴦必死無疑。
可究竟到底為什么?!
什么地方出了問題,為何趙輝會突然失去音信,南楚為什么會輸,顧文鴦跟羅云為什么都還好端端活著!
“去查......”
濮月緊握著雙手,他指甲本就長,更是因為用力過度掐入肉之中,陣陣血色隨之留下。
“師父!”濮塵驚呼一聲,“師父息怒,還是讓徒兒為你包扎一番吧,不然這......”
“夠了,馬上去查。此次他們斷了軍糧,為何還能夠全身而退?!尤其是羅云,還有顧文鴦,到底是誰救活了顧文鴦?!我明明算得很清楚了,此次便是顧文鴦跟羅云的大劫,還有那個江月恒......她明明已經(jīng)被休了,為何京城丞相府還這般平靜?馬上去查!”
濮塵不敢耽擱,濮月這一發(fā)怒,可把他嚇得不輕,趕忙跑出去派人查清楚事情原委去了。
然而這次的事發(fā)突然,他哪怕在丞相府之中有線人,消息也不好貿(mào)然傳入,更不好打聽,只得約了線人在市集處碰面。
“二師兄,你可算來了!”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朝著濮塵跑過來,模樣不出眾,灰頭土臉的,瞧著是個在外院做粗活的。
“小聲些,現(xiàn)在丞相府里頭什么情況呢?怎么?相爺是沒聽說王妃被休的消息嗎?”濮塵焦急問。
“什么被休?你們說甚么呢,王妃跟王爺恩愛著,昨兒還飛鴿傳書來,說是不日即將回京,到時候要回娘家來的。”那小廝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看著時辰不早了,便催促起來,“二師兄有話不如長話短說吧,我若是出來的時間太長,府里頭可是要惹人懷疑的?!?p> 丞相府自從出了江月窈的事情后,規(guī)矩變得愈發(fā)森嚴了,哪怕是下人外出,那都是有規(guī)定時間的,超出時間,要么交代清楚,要么直接發(fā)賣了去。
為此丞相府還落了個家教尤嚴的名聲,在京城里頭也算赫赫有名了。
“南楚那邊敗了,也就相當于咱們濮氏一族的希望也沒有了!師父正在氣頭之上,讓我想辦法,把王妃被休的消息傳給你,你再想辦法,傳給丞相。”濮塵千辛萬苦交代著,緊緊握著那小廝的手腕,“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了,不同往日了,你若是在丞相府暴露......”
那小廝的手腕一收緊:“二師兄放心,我們都是衷心于師父的血滴子,知道事發(fā)之后如何處理后事。”
“如此便好......”濮塵喃喃自語,便松了手,讓他趕緊回丞相府。
也不知道為何,往常,但凡是有濮月在的地方,出什么事情都逃不出濮月的法眼。
可濮塵這回總覺得心里頭不安,事情似乎遠沒有表面的這么簡單。
他隱隱有種感覺,這次顧文鴦等人回京,或許他們濮氏一族的命數(shù),也到頭了。
丞相府內(nèi)。
那小廝是在外院做粗活的,要把消息無意間傳給江復,那便只有一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