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牛!”
店老板大拇指豎起,看向林雷的目光,眼神中的那種震撼,再次飆升到了一個新高度。
第一次見面,是水煮錢,他自信也可以做到。
第二次是瓦德西的旱煙桿,他也一眼就認了出來。
但現(xiàn)在眼前這塊蘇軾的結(jié)繩硯,他是真的沒有看出來,畢竟那就是一件黑不溜秋的、布滿裂紋的的臟東西,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也幸虧,東西是林雷拿來的,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恐怕二話不說,就直接送客了。
“老板,咱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相互吹捧的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咱們直奔主題,說價格?!?p> “爽快,我就喜歡林先生這樣的性格,咱們到后堂談?!?p> 店老板起身,一邊把林雷請向后堂,一邊對著自己小姨子,擠了擠眼睛吩咐道,“小雨,還不快去給林先生沏茶?!?p> “林先生,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竟是連給您倒茶都忘記了?!毙∫套訒?,立馬一扭一扭的離開。
后堂這邊,林雷很快被店老板請入座。
“林先生,不知道這次,你的心理價位是多少?”店老板笑著問道。
“肯定是越多越好?!绷掷缀苤苯拥幕氐馈?p> “說的沒錯,哈哈!”店老板哈哈大笑了起來。
“硯臺有很多,除去名人加持的價值之外,使用一些材質(zhì)的硯臺,即便是沒有名人的加持,也有很高的價值?!?p> “其中最有名的,當屬四大名硯,唐朝時期起產(chǎn)于廣東肇慶的端硯,晚唐時期起產(chǎn)于安徽歙縣的歙硯,東晉時期起產(chǎn)于山西新絳縣的澄泥硯,和宋朝時期起產(chǎn)于甘肅洮州、今甘肅臨潭的洮河硯?!?p> “這蘇軾的結(jié)繩硯呢,所使用的材質(zhì),是四大名硯之一的端硯,然后又有蘇軾這樣的名人效應,品相保存的也很不錯?!?p> “老板你是做古玩買賣生意的,肯定比我更清楚行情。”
林雷一句接著一句的繼續(xù)道。
直接把最能體現(xiàn)硯臺價值的兩個關(guān)鍵點,說了個清清楚楚。
“當然?!?p> 店老板肯定的點點頭。
“目前的話,這一件蘇軾端石的結(jié)繩硯,市場價應該是在三千七百塊左右?!?p> “你也知道,咱們古玩店收東西,肯定是要流出利潤空間的,正常的情況下,像這種東西,至少要留出五百到七百的利潤空間?!?p> “不過今天,這東西我直接按照賣價來收,若是林先生你這邊沒問題,三千七百塊錢,現(xiàn)在就可以成交?!?p> 這一次,店老板并沒有像前兩次那樣,和林雷討價還價。
開口,直接就爆出了,三千七百塊的市場價。
“我這邊當然沒問題?!?p> 林雷當然清楚這件蘇軾結(jié)繩硯的市場價,所以來的時候,心里也已經(jīng)給出了自己的心理價格。
就像店老板說的一樣,這種價位的東西,一般的利潤空間,是要留到五百到七百的,但這只是正常情況,若是長期固定客戶的話,利潤空間是可以被進一步壓縮的。
他的想法是,留給店老板兩百塊的利潤空間,三千五百塊成交,可沒想到店老板這次,卻像變了個人一樣,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壓價,直接給出了最高的市場價。
不過他并沒有推脫,而是直接答應了下來。
店老板心里的想法他很清楚,并不是真的那么好心的,一分錢不賺的收自己的貨,而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先把自己搞定成長期固定客戶再說。
只是這樣的小九九,又怎么能瞞得過,兩世為人的他。
“三千七百塊收,三千七百塊賣,這東西我可真的是一點利潤空間都沒有了!”
店老板一連苦逼相的說著,還不停的嘆息。
“我明白?!?p> 林雷點頭。
“林先生,以后的話,有什么東西,還是要優(yōu)先考慮我這邊?!?p> “放心,只要老板價格合適就行?!?p> “這個是肯定的。”
“那我這邊也必須沒問題?!?p>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p> 店老板說著,直接吩咐小姨子拿錢。
不過卻被林雷給叫停了。
“林先生,你是還有什么事情嗎?”店老板下意識反應的皺起眉頭。
“老板,那個瓦德西的旱煙桿,我打算贖回來?!绷掷渍f道。
瓦德西的旱煙桿,是對當面八方聯(lián)盟,對華夏所作出的那種喪盡天良行徑的最好證明,如果不是因為著急湊齊女兒治病的費用,他才不會拿來變賣。
現(xiàn)在僅憑這硯臺變賣的三千七百塊錢,用來支付治療費還綽綽有余,自然是要馬上把那旱煙桿給贖回,以免夜長夢多。
“小雨,去把昨天那旱煙桿拿來。”店老板立馬恢復了一張笑臉,吩咐道。
“好的,姐夫?!毙∫套觿⑿∮陸艘宦曤x開。
瓦德西的旱煙桿。
兩千七百塊錢。
很快拿來后,就在姐夫的示意下,直接交到了林雷手中。
“這是煙桿,這是兩千七百塊錢,林先生你點一點?!钡昀习宓穆曇舾懫稹?p> “點就不用了,我要是連這個都信不過,也不會來這里賣東西了?!绷掷仔χ褨|西收了起來。
“哈哈,林先生這個性格,我喜歡。”店老板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
“別介,我只對女人感興趣?!?p> “老板,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過幾天再來找你?!?p> 林雷說著,起身離開。
開玩笑的一句話,落到店老板耳朵里,卻成了別有另外一層意思的暗示。
只聽店老板立馬沖著小姨子囑咐道,“小雨,聽到?jīng)]有,還不快點去送送林先生?!?p> 林雷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多什么解釋,兩人也不會相信的,只能是任由店老板的小姨子,送著自己出門。
不過,當?shù)昀习逍∫套樱胫鲃油炱鹗直蹠r,卻被他佯裝一個無意的動作給躲開了,然后就加快腳步,在兩人間拉開距離。
出門蹬上腳蹬三輪車,頭也不回的離開。
留下劉小雨一個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楞在門口。
“姐夫,你說他是什么意思?”
折身返回店里后,劉小雨就不滿的發(fā)起了牢騷。
“還能什么意思,年輕人害羞唄!”
“真的假的?”
“你沒看他離開的時候,那三輪車蹬的有多快!”
“好像也是。”
“等他下次再來的時候,你要制造個機會……”
“姐夫,你好壞?!?p>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p> 店老板說著,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劉小雨的屁股上。
“嗯……”劉小雨嬌嗔聲中,手臂直接挽了上去,兩人走向后堂。
將劉小雨抱在懷里,店老板又開始琢磨起了,林雷離開時的那一番話。
“那個林雷,說過幾天再過來,看來他手里,還真是有不少好東西?!?p> “姐夫,你說他這么多好東西,都是從哪里來的?我看他那腳蹬三輪車上,裝著好多破爛,難道是收破爛淘來的?”
“不可能,收破爛收到寶貝,一次兩次還能說得通,可這短短幾天連續(xù)三次,怎么可能?更何況走的時候,還說過幾天會再來!”
“姐夫你的意思是說,腳蹬三輪車上的破爛,都是掩飾,那家伙家里有好東西?”
“除了這樣,我想不出還有什么其它可以解釋的理由?!?p> 店老板說著,摟緊劉小雨湊近過去,“小雨,能不能拿下這個林雷,就看你的了?!?p> “姐夫放心,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就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