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殷通:你以為你在天上,可我在大氣層
宋義眼神一凝,心中很是不悅!
眼前這人只不過是殷通之弟而已,又不是殷通本人到了,卻敢直接打斷自己?
別說你在老夫眼中什么都算不上。
就是那殷通,在老夫眼中,也不算個什么東西!
可……一想到接下來自己還需要仰仗殷通,方可成就大業(yè)。
宋義也只有強壓心中不快,向著桓楚問道:
“什么話?”
桓楚抱拳道:“我大哥說,大將軍之位,乃是我大楚最高武職。
令尹既然已經(jīng)許諾給了我大哥,自然不可再度許諾給他人!”
宋義一聽,原來是這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你大可轉(zhuǎn)告你兄長,大將軍之位非他莫屬。
至于這無諸,我自有別的官職許諾給他。
且不管怎么,都會在你兄長之下的!”
桓楚臉上立刻露出濃喜之色:“只要有令尹這句話在,我兄長豈敢不誓死追隨令尹!”
宋義眼中全是滿意之色的點了點頭。
就連之前桓楚很是冒犯的打斷他書寫密信的冒犯舉動,竟也不再放在心上。
不為別的。
殷通讓桓楚在自己書寫密信的時候這么說,那就說明他確實是沒有二心。
是真的動了心思,想要做這個大將軍。
這一點貪念,卻越發(fā)讓宋義對殷通更加放心了。
不得不說,殷通雖然是戰(zhàn)五渣,可對于人心的把握,絕對是超一流的!
不大一會兒工夫,宋義的密信寫好了。
桓楚又道:“我兄長說,這次和令尹會盟,讓我過來,實屬是有些輕慢了令尹的。
但是,項羽素來輕慢令尹,而我兄長也是好不容易,這才取得了項羽的信任。
若是他親自過來送令書給令尹,恐怕會惹得項羽心中生疑。
這才做出來了讓我代替他過來的舉動。”
宋義聽罷,心頭倒是猛然一震!
一開始,他看到是桓楚過來,心中確實是覺得很不爽。
認(rèn)為殷通太過于自大了。
可,現(xiàn)在聽著桓楚這么一說。
他也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項羽看不起自己,宋義當(dāng)然是心知肚明的。
如果這會兒深得項羽信任的殷通,忽然親自過來送這個令書給自己。
那依照項羽的性格,勢必會心中不悅。
可,如果項羽知道,殷通是讓自己的結(jié)拜兄弟來送令書,這種侮辱輕慢自己的舉動。
那項羽也會更加信任殷通,對接下來聯(lián)合無諸,暗算殺死項羽的行動,也會更多了幾分成功率!
一時間,宋義心中倒是忍不住有些驚嘆起來殷通的謹(jǐn)慎。
倒是自己,似乎有些過于執(zhí)著于表象,而忽略了內(nèi)在的原因。
這么一想。
宋義心中另外的一個想法,也是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在他心中,可并沒有真的想在滅掉項羽項梁之后,就讓殷通來做楚國的大將軍,執(zhí)掌大楚兵權(quán)。
他想要的,是將兵權(quán)死死的抓在自己手中!
至于其他的人……除了統(tǒng)統(tǒng)變成死人,宋義方才能安心睡得著。
可是,殷通做事情,卻能如此瞻前顧后。
尤其是為了防止項羽心中不悅,而讓桓楚代替他來送令書,暗中交流這件事情。
實在是讓宋義格外重看他一眼。
宋義心中忽然覺得,如果到時候殷通能有自知之明的話。
留他一命,似乎也并非不可……
如此多的念頭,只不過是電光石火般在宋義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面上則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
“此事啊……你不說我都未曾注意到……
不過,司空到也是心細(xì)如發(fā)之人,有他如此謹(jǐn)慎行事,此番謀劃光復(fù)我大楚正統(tǒng),勢必可成!”
桓楚只是抱拳笑道:“都是仰賴令尹之威,方才可行事?!?p> 宋義點了點頭,含笑道:“老夫本意,是要好好招待你一番的。
可是,你兄長殷通深謀遠(yuǎn)慮,想到了若是與我交好,會惹怒項羽。
那我可就不能好好招待你了?!?p> 桓楚聽得一愣。
我尼瑪?
這……
宋義又說道:“不僅不能好好招待你,還要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得對你惡語相向。
如此一來,讓所有人都覺得,我和你兄殷通關(guān)系惡劣。
這樣才更能讓項羽信任你兄長!”
桓楚心中:這我他么昨天晚上吃的那么多的大豬腰子,不都白費了?
可眼下正事要緊,他也不能過分計較自己的那無處安放的腎之力。
“還是令尹大人深謀遠(yuǎn)慮,這一點小人真的是未曾考慮過?!?p> 宋義含笑點了點頭:“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也不可做的太過。
過而不及的道理,老夫還是明白的……嗯,這樣如何,等會你出門的時候,我故意讓人將你推搡出去。
還說你什么身份的人,若不是你來送令書,都沒資格進(jìn)我府門,再敢聒噪,打斷你的腿不可!”
桓楚立刻點頭道:“此計甚妙!”
陽光四射的寬敞大道之上,行人如流水。
也正在所有的人為了生計剛開始奔波的時候。
大楚令尹府邸正門側(cè)邊,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囂的吵鬧聲。
不少的人頓時駐足停留了下來,眼睛也紛紛地向著令尹府邸正門邊上的側(cè)門看了過去。
只見得一個身材魁梧,勢若猛虎的魁梧壯漢,被一群惡仆推搡著出了門。
“若非看你是來送信的人,只怕都沒資格進(jìn)我令尹的宅門!
還想在這里吃早飯?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你以為你是誰?”
那魁梧壯漢分明一拳就能打死一個這樣的惡仆,可是此刻卻羞憤的滿臉漲紅。
有一肚子的惡氣,卻不能發(fā)出分毫,憋的很是內(nèi)傷一般,可還不等他說話。
其余的惡仆又冷嘲熱諷起來:
“聽說這人是什么司空的結(jié)拜兄弟!”
“喲?司空?好大的官兒?比我們的令尹還大不成?”
“司空哪里能比得過令尹?
別說司空之弟來了,就是司空來了,見了我們大人也要三跪九叩,禮數(shù)周到才是!
還不快滾回去復(fù)命,還想吃我府邸中的甘甜米湯,喂狗也輪不到你來!”
人們大為吃驚的時候,人群里的吃瓜群眾們,忽然有人說道:
“聽說當(dāng)初司空北上抵擋秦軍南侵的時候,令尹大人曾經(jīng)贈送給司空數(shù)百匹好馬。
可是,曲阿大捷之后,司空卻忘恩負(fù)義,對此事閉口不提。
若非是如此的話,令尹又怎么會這點肚量都沒有?
實則是這個司空做事過于絕了!”
“你懂什么,我楚國朝堂而今分為兩邊。
司空之所以會忘恩負(fù)義,是因為他想要站在少將軍那邊。
你們難道沒聽說,自從司空從廣陵城回來之后。
少將軍可是天天設(shè)宴款待司空呢!
早就已經(jīng)籠絡(luò)到了司空的心……”
“這位兄弟,這樣的話心里知道就行了,可不要亂說,以免招惹禍患在身上?。 ?p> 有一吃瓜群眾一臉緊張的說道。
這會兒,令尹府邸的那群惡仆們也一臉兇神惡煞模樣的走了過來,怒聲驅(qū)趕起來圍觀的眾人:
“看什么看!還不散了!莫不成是想要蹲大牢么?”
圍觀的人立刻散了七七八八。
而那灰溜溜的殷通之弟,也上了馬車,馬車咯吱咯吱的小跑著溜走了。
正在桓楚心中郁悶不已的時候,馬車轉(zhuǎn)過幾個街角之后,卻又忽然的停了下來。
他正覺得奇怪的時候,馬車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桓將軍且留步,我等有一份厚禮尚未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