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化瘋批X戲精軟白甜(2)
薛思淵覺察到他的存在的時候,沙包大的拳頭已經(jīng)逼近他的臉頰。
他那苦苦尋了三個月的人兒,正闔著雙眸,小臉上是一副睡意安詳模樣。
那一刻,他壓抑了三個月的情緒猛然爆發(fā)。
彎腰把人抱進懷中,傅桑寧不再聽她說話,橫抱著她直接上了不遠處的轎車。
逼仄的車廂內(nèi),沈幼沅躲在車子一角,“那什么阿寧,這么晚了還麻煩你跑一趟,不然我請你吃頓晚飯?”
她的聲音不大,堪堪能讓車內(nèi)的人聽清楚。
不等傅桑寧做出回答,前頭正在開車的司機搭了腔。
“夫人,先生為了找你,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好好休息吃飯了?!?p> 傅桑寧有嚴重胃病。
這些年他為了能把傅家那群老狐貍趕下臺,幾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因為作息不穩(wěn)定的緣故,長時間下來讓他患上了胃穿孔。
沈幼沅聽到這里登時瞪大了雙眸,“你瘋了?醫(yī)生說了你必須好好吃飯,你想再進一趟重癥監(jiān)護室么?”
她的關(guān)心幾乎是下意識的。
待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傅桑寧此時正死死盯著自己看時,她不由地皺起眉頭,“我說錯了么?身體是你自己的,你這樣糟踐早晚出事?!?p> “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么?”
上車以后傅桑寧終于說了第一句話。
只是他的臉色并不好看,以往溫潤的桃花眼中此刻布滿陰翳,就連說話的嗓音也從柔和變得沙啞起來。
沈幼沅想到自己剛被傳送回來那陣。
傅桑寧看她的眼神猶如一個死人。
他想她死。
微微皺起眉頭,沈幼沅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責備,“哪怕是這樣,你也該好好吃飯,以前你是怎么答應我的?”
傅桑寧聽到這話的時候,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上愣了一下。
忽的,他輕笑一聲,隨后他的笑聲再也控制不住,整個車內(nèi)都充斥著他近乎癲狂的笑。
“以前?沅沅原來還記得之前的事?!?p> 伸手把人拽進自己懷中,傅桑寧低頭在她柔軟的發(fā)絲間深深吸了口氣。
直到鼻尖處充斥著熟悉的淡香,沉寂下來的車廂內(nèi)才再次響起他的聲音。
傅桑寧,“以前沅沅說陪在我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怎么轉(zhuǎn)頭就和薛思淵雙宿雙飛,嗯?”
最后的尾音上揚,聽得沈幼沅頭皮發(fā)麻。
沈幼沅,“那不是意外么,我也沒想到薛思淵會救了我。”
承重墻的重量可想而知,就是個成年男性都免不了一死。
也不知道薛思淵是如何把她救下來,還瞞天過海把自己帶出國的。
傅桑寧聽她滿口謊話,并沒有表現(xiàn)出憎惡來。
他生平最嫌惡的就是欺騙,當年他愛上她,也是因為她是唯一一個待自己真誠,唯一一個讓他愿意相信的人。
可現(xiàn)在。
不論她說什么,他都不會再相信了。
修長的手指挑起一抹發(fā)絲放在鼻尖處細嗅,傅桑寧低聲開口,“當我看到薛思淵摟著你的那一剎,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沈幼沅搖頭。
空氣中泛起的淡淡血腥味讓她皺起的眉頭加深。
想詢問他是否受了傷,就聽到他沉聲道,“我當時想,與其看到你和別的男人黏在一塊兒,當時的承重墻,怎么沒有壓死你?!?p> 他的語氣很輕很淡,仿佛遠在天邊遙不可及。
沈幼沅抓不住,只得抓住他緊摟著自己腰身的手臂,“或許這其中有什么誤會也說不定,你松松手,我快喘不上氣了?!?p> 腰肢上的手臂格外用勁。
換做以前的傅桑寧絕不會這樣做。
沈幼沅試圖把他的手臂掰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根本是徒勞。
傅桑寧是真的要她死。
“沅沅,乖乖待在我身邊不好么?我會娶你,給你一個最幸福的家?!?p> “我也愿意給你世間最好的一切,為什么不要我?”
背后的說話聲越來越小,車子沒開窗,原本淡的幾不可查的血腥味在這時候突然濃郁起來。
眉頭一跳,沈幼沅咬牙轉(zhuǎn)過身,在看到原本一身白色襯衫的傅桑寧,此刻襯衫前襟被血染成了紅色。
“醫(yī)院!快去醫(yī)院!”
胃穿孔不是小毛病,甚至在發(fā)作起來的時候疼起來幾乎要人昏厥。
沈幼沅不知道他是如何強撐著這副身體全國乃至全世界跑的。
如今他的嘴角還在往下淌血,沈幼沅掙開他的手臂轉(zhuǎn)過身,雙手捧著他的下頜不放。
沈幼沅,“傅桑寧,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無人回應。
沈幼沅,“你醒一醒,醫(yī)院很快就到了,胃藥呢?你的胃藥在哪里?”
在她的記憶中,只要她在身邊,傅桑寧一日三餐都不會落下。
偶爾他會參加酒局,回來總是胃疼,沈幼沅干脆成了他的秘書,只要是酒局,她一律不允許他參加。
后來他的身子總算慢慢調(diào)養(yǎng)好了。
沒想到只是眨個眼的功夫,之前那么多年的辛勞就成了泡影。
正在前頭飆車的司機神情要稍顯淡定些。
這已經(jīng)不是先生第一次吐血了,只是往日沒有那么嚴重罷了。
腳下的油門踩到底,司機冷靜開口,“自從夫人離開后先生就再也沒服過藥?!?p> 也就是說傅桑寧出門不僅不吃飯,還不帶藥。
他不是想她死。
他是要與她同歸于盡。
捧著男人下頜的手指微微顫抖,沈幼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傅桑寧,你要是睡過去我便去找薛思淵,聽到了嗎?”
原本已經(jīng)痛的沒有意識的男人,在聽到這番話后終于有了動作。
只見他舉起手手指用力扣住眼前纖細的手腕,早已痛的黯淡無光的黑眸中迸出最后一絲暗芒。
“休想!”
醫(yī)院還有醫(yī)護人員值班。
看到男人被推進手術(shù)室,沈幼沅緊繃了一路的神經(jīng)這才放松下來。
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她彎下腰身把小臉埋進雙掌間。
辦完手續(xù)回到手術(shù)室前的司機見狀,把剛買的礦泉水遞到她的面前。
“自從夫人無故消失后,先生整個人都變了?!?p> 飚了一路車,司機雙腿都還是顫抖的。
“先生沉著冷靜,每天除了工作外還是工作,就像個機器。”
“要不是夫人你的出現(xiàn),估計先生早該躺下了。”
司機半開玩笑的語氣讓沈幼沅眼中閃過心疼。
在這個世界里,傅桑寧是個父母雙亡的男主,身邊還有一群想要蠶食傅家家產(chǎn),虎視眈眈盯著他的親友。
沈幼沅沒有出現(xiàn)之前,傅桑寧是業(yè)內(nèi)出了名的拼命三郎。
不論任何事,他都要做到最好,為的就是讓世人知道,誰才是最完美的傅家繼承人。
表面上和善待人的他,背地里是個實打?qū)嵉膫尉印?p> 燒殺搶掠,惡人干的事他都干盡了。
直到沈幼沅的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