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白切黑小綠茶X豪門小色批(12)
傅堯想也沒想直接開口拒絕了弟弟的請求。
收回壓制他雙肩的雙手,轉(zhuǎn)身給他舀了份雞絲粥,傅堯頭也不抬的輕嘖出聲,“這都下午兩點過了,也不知道幼沅有沒有餓著?!?p> “可憐她大早上給我打電話,求我過來醫(yī)院看看你的情況,她這個小可憐,自己被關(guān)在哪兒都不知道,之前也沒給人打過電話求救,今天給我打了電話也只是讓我過來照顧你?!?p> “你倆是不是說好的,一個昏迷不醒,另一個打電話求我來照看你?!?p> “一個被關(guān)在家,有胃病還沒吃的,另一個求我讓我去照顧她?!?p> 吹涼了湯匙里的熱粥,傅堯?qū)姿偷降艿艽竭?,“你都不知道早晨時候幼沅給我打電話時那焦急的語氣,嘖,可惜了你昏迷不醒,起不來聽不著。”
病床被搖起,早在傅堯提到沈幼沅時,傅宴之的目光就再次睜開看向?qū)Ψ健?p> 當聽完傅堯說的話后,上一刻他臉上的虛弱早已被激動取代。
雙手抓住被角,傅宴之雙眸晶亮看著傅堯,“真的嗎?她真的是這樣說的?”
傅堯點頭,“是啊是啊,她說你喜歡她,是小時候?qū)λ囊蕾?,我就把幽蘭居告訴她了,讓她往后有機會去幽蘭居的地下室瞧瞧?!?p> 傅宴之嘴角的笑意逐漸消失,“幽蘭居?哥,你怎么......”
深吸一口氣,一貫沉穩(wěn)的傅宴之臉上滿是懊惱,“她本來就不喜歡過多的管束,要是讓她知道幽蘭居的情況,肯定會罵我是個變態(tài)?!?p> 不久前他想要獨占她,被罵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變態(tài)’。
幽蘭居里有那么多他偷偷拿的,專屬于她的東西,若是被她瞧見了,萬一她生氣了,離開自己的身邊怎么辦。
一想到這些,傅宴之剛剛還十分喜悅的心情瞬間墮入地獄,腦海中又一次傳來陣陣眩暈,他擰眉閉上雙眸,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許多。
傅堯沒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心下一哂,他把雞絲粥放下,無奈輕嘆一口氣,“既然你不想與她見面,那我就先給她打個電話,把你的情況告訴她。”
傅宴之驟然睜開雙手,冰涼的手指擒住男人掏手機的手臂,低聲道,“什么意思?哥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p> 傅宴之在鏟除幕后那些不想讓傅家好過的人時,手段兇殘狠辣,任誰也想不出他是那個廢材無用的傅家幺子。
可當事情一沾上沈幼沅三個字,冷靜自持的他便失去分寸,估摸著連最簡單的小學算數(shù)題都算不明白。
笑著將手機放回原來的位置,把桌面上已經(jīng)溫熱的雞絲粥遞到他的面前,傅堯笑道,“你先吃完了東西,聽了我的話后再下決策也不遲?!?p> 事關(guān)沈幼沅,傅宴之三兩口喝完粥,旋即抬頭看著自家大哥,模樣乖巧,“可以說了嗎?”
傅堯拿這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毫無辦法,只得無奈攤手道,“早晨時候幼沅讓我問候你,你準備什么時候讓她來照顧你?!?p> “她沒有生氣?”傅宴之聽完話后,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反應不是激動,而是心虛,“我那樣對她,她不生氣,反而要來醫(yī)院照顧我?!?p> “哥,你說她是不是詐我,讓我放她出來了之后,她再逃離我。”
“我受不了沒有她的日子,哥,我該怎樣做決定。”
如今的傅宴之如同湖泊中央的一葉小舟,前有暴雨,后有大浪,無論他怎么去想,都覺得自己將會面臨失去沈幼沅的事實。
雙眸泛起猩紅,傅宴之抓著瓷碗的手指輕顫,“我不能失去她,我要回去照顧她?!?p> 傅堯皺著眉頭看著弟弟翻身準備下床,大掌再一次擒住他的肩頭,傅堯沉聲道,“冷靜點,她是在像你示好?!?p> “你們兩個性格都倔,發(fā)生任何事總是第一個出頭扛著,宴之,你聽哥的,帶她去一趟幽蘭居,她一定不會生氣離開,她也是愛著你的?!?p> 傅宴之扭頭看向?qū)Ψ剑杉t的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疑惑,“愛?”
傅堯點頭,“她只是關(guān)心你的情況,并不是要離開她,你不是說了她有胃病,這會兒她一天沒吃東西,肯定餓了?!?p> “我去把她接過來,再帶她一塊兒去吃點東西,你先在醫(yī)院好好修養(yǎng),嗯?”
傅宴之點頭后當即又搖頭,“不行,不能讓沅沅過來?!?p> “周銳和李遂也在這間醫(yī)院,她過來了,肯定會撞上對方。”
傅堯頭一回看出弟弟有如此懦弱的一面。
若不是他只是個替代品,若他是他的親哥,這會兒一定要狠狠扇他一巴掌,讓他重回從前的那個冷靜自持的傅宴之。
讓醫(yī)生過來給他打了針鎮(zhèn)定劑,傅堯詢問過管家后徑直去了沈幼沅所在的別墅,將她接上了車。
“他真是糊涂,真想把你當做金絲雀養(yǎng)在身邊?!?p> 逼仄的車廂內(nèi),傅堯雙手緊握方向盤,神情憤憤。
沈幼沅坐在后座,透過后視鏡捕捉到對方偏頭觀察自己的眼神,登時笑彎了眼角,“傅大哥你不用拐著彎替他求情了,我不怪他。”
傅堯輕嘖一聲,還打算繼續(xù)演,“他還往你脖子上紋刺青了?那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到時候怎么教訓他。”
沈幼沅面帶笑意看向車窗外,道,“傅大哥早上說我去了幽蘭居就會知道他對我的不僅是喜歡,我現(xiàn)在可以過去看看么?”
這方傅堯想也不想直接就答應了。
沈幼沅是為了那本日記本而去的。
亦或是說一沓日記本。
傅宴之有寫日記的習慣,小時候每天都會動筆寫點什么,哪怕只是無所事事的流水賬,也會紀錄在小本子上。
直到后來周銳向她表白,她就再也沒見過他掏出過日記本做紀錄。
他說他換了電子日記,以防被外人發(fā)現(xiàn)他的小秘密。
如今他的小秘密,全部展露在了她的眼前。
12月1日,晴,今天有人向沅沅表白了,我有些不高興,因為沅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說好了要做彼此永遠的好朋友,另外有人說表白就是喜歡,那我豈不是每天都在向沅沅表白?
12月28日,陰,煩,做了奇奇怪怪的夢,夢里沅沅好漂亮,還和我親嘴,我好慌張,心里更多的確是高興,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尿床’,早起洗褲子沒有睡醒。
1月17日,雪,我確定了我喜歡沅沅,那種只想把她抱在懷里,哪怕只是與她貼臉的動作都能讓我的心跳加速,可是我也確定了除了我之外,還有更多人喜歡她,我該怎么辦?
......
一整箱的日記本被擺放在身邊,坐在車上的沈幼沅將日記一頁頁翻看過去,隨著距離醫(yī)院越發(fā)靠近,她心口劇烈的跳動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傅堯把車停在停車場,下車等了許久也沒見后車門打開,抬手敲了敲車窗,就見車窗內(nèi)抬起一張神色復雜的小臉。
傅宴之無疑是聰明的,否則這么多年下來,他也不會只拿全校第一的成績。
沈幼沅方才在車子里隨手翻了兩頁他之前的高中日記,發(fā)現(xiàn)對方在當時就已經(jīng)思考該制造一個怎樣的金絲籠將自己困在其中。
偏執(zhí)的情緒在當時的傅宴之身上就已經(jīng)顯而易見。
如今對方就在樓上病房,或許就站在床邊眼巴巴的看著自己。
“幼沅不上去看看他么?他一聽說你要過來,可是眼巴巴等了許久了?!?p> 沈幼沅抬眸看了眼眼前的高樓,她并不知道傅宴之住在哪一層,可她還是感受到了那抹熟悉且灼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