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五千塊都不值
“鑫姐,你、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任晨…”
林佳雪一把抓住顧鑫的手,如同抓著救命稻草,哀求著。
她真的害怕了,那可是連蘇國棟都不敢惹的大人物?。?p> 現(xiàn)在,除了蘇國棟和顧鑫,她不知道還能求誰。
看到林佳雪這樣。
任晨的心都要碎了,趕緊握住她的手。
“佳雪,你別害怕,我不會有事的?!?p> 他極力安慰著:“區(qū)區(qū)一個孫家,沒什么了不起的?!?p> “再厲害,也不過是藍(lán)家的一只狗,藍(lán)家我都不放在眼里,還怕一只狗…”
這下不止是林佳雪,連顧鑫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閉上你的臭嘴,不要命了!”
顧鑫面露驚恐:“發(fā)酒瘋也不看看地方,這話也敢亂說,要讓孫浩聽見,非宰了你不可!”
“可不是,喝點(diǎn)酒就發(fā)瘋,早知道就不讓你喝了。”
林佳雪說著,發(fā)現(xiàn)任晨還要說話,立刻用手捂住他的嘴:“你給我安靜點(diǎn),別再發(fā)瘋了。”
“對對對,別讓他說話了?!?p> 顧鑫看到任晨說不出話,這才松了一口氣,可依舊是神情凝重,擔(dān)憂不已。
“等下看情況,早早溜吧,那孫浩可不是省油的燈,我回去跟蘇國棟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想什么辦法,讓孫浩放過任晨。”
目前,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麻煩你了,鑫姐。”
林佳雪感激道。
話音剛落。
宴會廳內(nèi),突然響起排山倒海般的掌聲。
慈善拍賣宴會正式開始了。
一身黑底金牡丹旗袍的美艷少婦,風(fēng)姿綽約,緩步登上舞臺。
周圍的嘈雜聲漸無。
“各位來賓,晚上好!”
少婦巧笑倩兮,拿著話筒簡單客套道:“我是拍賣師楊柳,受四海商會的委托,為大家主持今晚的慈善拍賣會,希望帶給大家如愿以償?shù)氖斋@?!?p> 接下來,拍賣師楊柳,照本宣科的講述了拍賣會的一些規(guī)則。
宣讀完畢后。
“請大家注意了,第一件拍賣品,是鄭板橋的竹石圖!”
隨著拍賣師楊柳的敘述。
一名旗袍少女,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卷畫上臺。
拍賣師楊柳,接過畫卷,在桌上展開,然后與旗袍少女一起拿著畫,展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
“此畫長170里面左右,寬90里面左右,是一副竹石圖,竹子節(jié)節(jié)屹立而上,直沖云天,每一張葉子都有著不同的表情,墨色水靈,濃淡有致,逼真地表現(xiàn)出竹的質(zhì)感……”
介紹完畢,又有旗袍少女,呈上來一份專業(yè)鑒定證書。
“感興趣的朋友,可以上臺鑒賞!”楊柳微笑道。
很快,臺下就有不少人涌了上去。
那孫浩,也是一臉饒有興趣的表情,跑到了臺上。
這些人圍著畫卷,指指點(diǎn)點(diǎn),竊竊私語著,看著很業(yè)余,只有極個別古董愛好者,戴著手套,觀賞著,時不時用手輕輕觸摸一下,如同專家一樣。
任晨那桌便有一個很專業(yè)的古董愛好者,也上臺觀摩了。
霎時間,全場喧嘩,全都在討論鄭板橋的竹石圖。
哪怕是任晨,嘴巴被林佳雪捂著,眼睛卻盯著畫卷,目不轉(zhuǎn)睛,似乎被什么吸引了似的。
全場唯獨(dú),顧鑫和林佳雪心不在焉,在商量著如何全身而退。
她們的心思完全不在畫卷上,還在為剛才的事害怕,發(fā)愁。
正商量著,可顧鑫卻注意到了任晨的目光,不由得皺起眉頭。
“古玩你也懂?”
她太了解任晨了,那表情騙不過她,一定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唔唔…”
任晨不敢拿開林佳雪的手,只得唔唔兩聲,聳聳肩,暗示自己說不了話。
看他似乎真有發(fā)現(xiàn)。
顧鑫連忙朝林佳雪揮手,甚至都忘了她們的逃跑計(jì)劃。
林佳雪見她發(fā)話了,只得瞪了眼任晨,警告一下,這才松手。
“艾瑪,可憋死我了?!?p> 任晨頓時喘著氣,猛灌了一口紅酒道:“那啥,古玩我不懂啊?!?p> “不過那娘們兒倒是真正點(diǎn),黑色旗袍,真帶勁…”
聽到這話,顧鑫鼻子都要?dú)馔崃恕?p> 操,還以為你有什么大的發(fā)現(xiàn),敢情是看美女呢,真是色死了!
“佳雪,把他嘴給我縫起來!”
林佳雪收到命令,直接拿著一沓餐巾紙,要往任晨嘴里塞,臉色鐵青,顯然也被氣到了。
“哎…錯了,錯了,真錯了。”
任晨趕緊捂著嘴,訕笑著:“我這不是看氣氛有點(diǎn)尷尬,活躍下氣氛么,你們咋當(dāng)真了。”
“說真的啊,這畫是個寶貝,鑫姐,你信我的話,趕緊出手,慢一拍,可就被人截胡了。”
看他嬉皮笑臉的,顧鑫可不敢信。
林佳雪更是不屑一顧,直接把餐巾紙扔到面前:“別發(fā)酒瘋了,你懂什么叫古玩么?!?p> “要真懂的話,以前也不會上那么多當(dāng)了,少廢話,自己把嘴堵住,讓我清靜一會兒?!?p> “不是,那幅畫是真跡,真的,拍下來最少賣五千萬…”
話沒說完。
身后便傳來一陣嗤笑聲。
“噗…五千萬?我看五千塊都不值!”
任晨回頭一看,原來是同一桌的那位古董愛好者回來了。
“年輕人,你這回算是打眼了。”
他拍著大肚腩,得意的坐了下來,看了眼顧鑫道。
“我剛看過了,十足的贗品,假得不能再假了,我看你是顧總的人,大家又同一陣營,奉勸你一句,這行水深,沒有領(lǐng)路人,最好不要輕易下水,小心嗆到自己?!?p> 最后他又補(bǔ)充了一句。
“像這種低級贗品,專騙你這種小白的,騙不了我們內(nèi)行人的?!?p> 這擺明是踩著任晨的肩膀,在美女面前,臭顯擺!
果然,顧鑫一下子就被對方的話給吸引住了。
“董總,不愧是內(nèi)行人,目光如炬,受教了,受教了。”
顧鑫客套著:“那董總要是方便的話,等下要是再有古玩,能不能帶上我們一起玩?”
她隱約記得,這董總是江北市最大的古玩供貨商,叫董峰海,是這行的專家。
若是有董峰海領(lǐng)路,不止能避免上當(dāng)受騙,說不定還能撿漏,這樣也算不枉此行了。
“哈哈,好說好說。”
董峰海油膩的肥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意,故意看了眼任晨。
“能為美女服務(wù),是董某的榮幸??!”
說著,舉起酒杯,與顧鑫碰了一下,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
可接下來,任晨的話,卻讓他笑不出來了。
“你懂什么?還內(nèi)行?”
任晨不屑道:“我看你是泡妞內(nèi)行!”
“上去才瞧了一眼,就敢在我們顧總面前大放厥詞,顛倒黑白,真當(dāng)我們是棒槌?。 ?p> 說著,故意朝顧鑫喊了一聲。
“顧總,你別聽他瞎說,他想泡你,騙你上床!”
嚯,這話可夠露骨的,一點(diǎn)也不藏著掖著,真有點(diǎn)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味道。
董峰海的老臉一下紅了,憋了半天,愣是放不出一個屁!
這真是野狗,逮誰咬誰,我招你惹你了?
我泡妞咋了,泡你家妞了,區(qū)區(qū)一只狗,管得還挺寬!
“你閉嘴!”
顧鑫更是嬌羞道:“就你屁話多,喝你的酒去!”
“不是,顧總,那的確是真跡啊,你要不拍,會后悔的。”
“真跡?”
董峰海黑著臉,有點(diǎn)聽不下去了。
他冷哼一聲:“小子,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專業(yè)么?”
“我董峰海浸淫此道二十年,尤其擅長鑒定古字畫,我說是贗品,那就是贗品,想拆我臺,你還不夠資格!”
任晨切了一聲,剛要說話。
顧鑫便搶著說道:“是是是,董總可是這行的翹首,誰敢質(zhì)疑您??!”
“他年輕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p> 她最清楚任晨,要說經(jīng)商,任晨絕對是行家。
可古董,還是算了吧!
聽顧鑫這么說,董峰海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呵呵,還是顧總有眼力勁啊,不像某些人,有眼無珠!”
“有眼無珠的是你吧!”
任晨毫不客氣,回頂著,然后指著董峰海,朝顧鑫喊著。
“鑫姐,這老色鬼,明顯在忽悠你呢,你可別上當(dāng)了。”
說著,還不忘揭穿董峰海丑陋的本性。
“你看他,一直色迷迷的盯著你那里看,跟沒斷奶的孩子一樣,就這德行還鑒寶?你看你看,還他媽看呢,再看我給你戳瞎了?!?p> 他說著還不解氣,貌似還要動手!
“你要干什么!”
可惜,又被顧鑫一聲冷喝,嚇得把手縮了回去。
董峰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幾乎要?dú)獐偭恕?p> 操,區(qū)區(qū)一只狗,也敢這么跟老子說話,真以為打了鄧嘉浩,自己就是人物了!
被人當(dāng)槍使了,還不自知,真是蠢!
要不是當(dāng)著美女面,不好發(fā)作,他早掀桌子跟任晨干架了。
“顧總,他這什么意思?”
他壓著火,哼了一聲:“我好心好意提醒你,還有錯了,要真這樣的話,那當(dāng)我沒說,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別指望我再幫你?!?p> “董總,誤會,誤會了?!?p> 顧鑫聞言連忙告罪道:“他沒見過大場面,不會說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她現(xiàn)在全指著人家撿漏呢,哪敢得罪。
哪怕知道任晨是為她好,也得裝不知道,這就是商場,女的不吃虧,哪有的賺,能守住清白,就謝天謝地了,這點(diǎn)小虧,真不算什么。
說著,她又沖林佳雪喊了一聲。
“林總,管好你男人,再鬧事,別怪我翻臉無情?!?p> 這話是說給董峰海聽得,不是真的給林佳雪說,只是擺擺樣子。
商人,是得有商人的樣子,逢場作戲是免不了的。
林佳雪也明白,可這話聽著,還是有點(diǎn)扎耳朵,很不舒服。
我男人怎么了?他也是為你好,你干嘛這么對他啊。
“是是是,顧總,我知道了?!?p> 她說著,有點(diǎn)心疼的拉著任晨坐下,輕咬著嘴唇,看著顧鑫,也不說話了。
只是眼神不再懦弱,也不再卑微,第一次有了渴望強(qiáng)大的念頭。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懦弱下去,不能一味的靠顧鑫了,因?yàn)槟呐率堑鶍?,也會瞧不起沒出息的孩子,更別說是親戚了,這是林德忠教會她的道理。
她不要自己的男人,走自己的老路,所以她要變的足夠強(qiáng)大,給她男人撐腰!
可林佳雪的眼神,顧鑫是看不到了。
因?yàn)樗活欀o董峰海道歉,還想著靠董峰海撿漏,賺一筆,再溜。
她看不到,可任晨看得很清楚,當(dāng)下悄悄閉上了嘴,握住了林佳雪的手,柔情的看著她。
“佳雪,沒事的,我沒事?!?p> 任晨壓低聲音道:“你不要生氣了?!?p> “任晨,我是不是很沒用,看著你受氣,也幫不了你?!?p> 聞言,林佳雪更內(nèi)疚了。
“要是、要是我能成為公司大股東就好了,看誰還敢欺負(fù)你!”
聽到這話。
任晨愣了下,握緊林佳雪的手:“佳雪,你真的想做公司大股東?”
“誰不想啊,鑫姐的話你沒聽到么,真是過分,再逢場作戲,也得有度啊,要是我是公司大股東,看她還敢不敢這么對你?!?p> 林佳雪又弱弱道:“可是、可是我也只能這么想想了,也不知道何年馬月才能做到?!?p> “不怕,我會幫你的!”
任晨一本正經(jīng)道。
“噗…你是不是又要說,你有十個億?”
看到任晨一本正經(jīng)的瞎說,林佳雪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那行,我可全指著你了,億萬富翁!”
她明顯是在逗任晨,看來還是不敢信啊。
任晨也不再解釋,傻笑著,跟林佳雪打情罵俏。
十個億?
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我要再賺他十個億!
而這時,上臺的賓客,都已經(jīng)看好了,陸續(xù)回到位置坐好了。
拍賣師收起畫卷,含著笑道:“好了,這幅鄭板橋的竹石圖,競拍價是一百萬起!”
“喜歡的朋友可以開始競價了。”
可話音落下后。
全場一片寂靜,居然沒有一個人競價。
有的人,甚至迫不及待的催促著拍賣師,請出下一個拍賣品。
臺下,董峰海頓時譏笑一聲:“顧總,看到了吧?!?p> “這到底是贗品,還是真跡,你還要質(zhì)疑么?”
顧鑫趕緊回道:“不用質(zhì)疑了,一定是贗品!”
“董總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這次幸好有董總,不然我要虧大了?!?p> 董峰海哼了一聲:“可惜啊,我的一片熱誠,卻被某些人當(dāng)做是圖謀不軌?!?p> “還說我是有眼無珠,顛倒黑白,非要跟我叫板!”
他得意的瞥了眼任晨。
“那既然是真跡,你怎么不喊價?是啞巴了?還是錢不夠?要不要我借你?”
說著,還真要掏支票薄。
“區(qū)區(qū)一百萬,我還是有的?!?p> 任晨說完,直接舉起競拍牌!
“一百萬!”
董峰海頓時就愣住了。
握草,他是傻比么,都說是贗品了,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