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這么巧?
夜七沒想到她能立刻就想到這一點,天下能與他做對手的人不多,能把他打個半死的人不超過兩個,事實并不丟臉,人上有人,天外本就還有幾重天。
故而夜七也沒有隱瞞,道:“正是如此,當初我就是敗在他手里,若非他最會猶豫了,我只怕早就去地下陪應(yīng)娘了?!?p> “他想要殺你?因為你是夜明樓的樓主?”方梨對這位劍客的認知并不多,都是靠聽說。
一個聽說的人光是名頭就能將趙寬與夜七這樣的高手給震懾,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樣的本事,就覺得世事無常,人心變化乃是多種契機結(jié)合,好壞竟然半點不由人。
“我姐姐是因他而死?!币蛊叽鸱撬鶈柕恼Z氣很是悲涼,也不知道為什么,以為一輩子不會釋懷的事情,聽方梨剛才幾句話后,覺得恨居然變淡了幾分。
“你姐姐?那位應(yīng)娘嗎?”聽口氣,先動手的人并不是那位吹灰公子。
“是的,應(yīng)娘是我的姐姐,是我唯一的姐姐,說是姐姐也有點不恰當,我差多是被她帶大的,包括我的武功都是她教授給我的,更像是我的母親,我的師父?!?p> “她比我大了十歲,一直都很照顧我,直到我七歲的時候,她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就數(shù)年沒有回來,回來之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讓我覺得她隨時都會離開?!?p> “后來我才知道,那不是錯覺,是她真的想要離開,她告訴我她愛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對她很好,她要跟著他浪跡天涯?!?p> 曾經(jīng)以為一生就只有這一個家人,失去了就不會再有別的親人,現(xiàn)在他又有了家人,還不只有一個。
除了家人還有徒弟,還有傳人。
他還記得很小的時候,那如太陽一般的女子微笑的告訴他,“以后七郎也會有自己的家人,有自己想要見的人,有自己想回去的地方,”
可惜說這句話的人沒有回來,他一個人站在她的住處等了很久又很久。
于是方梨,又聽了一個悲傷的故事,一個孤苦伶仃的人在命運的各種毒打之后一步步走向傳說,可惜傳說中的江湖高手也不過是沒有超過世俗的凡人。
五年前并非崔塵找夜明樓的麻煩,而是夜翎染以報殺父之仇的名義去尋的崔塵。
究竟是為了殺父之仇,還是想為死去的姐姐報仇,看夜七的表情方梨猜是后者,當然,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夜七敗了。
“人人都想要成為強者,但能夠稱為強者的,眾生也不過寥寥幾人,方梨,就算江湖人稱我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自然這幾年我的功夫也突破了曾經(jīng)的瓶頸,但未必是他的對手,現(xiàn)在的我打不過曾經(jīng)的他?!?p> 夜七自問這幾年的破而再立的功夫乃是突飛猛進,武功提升的速度也絕非同輩中人能夠匹敵的。
可那又如何,畢竟對手又不是同輩,而是天賦驚人又修煉了夜家與玄天宗兩大頂尖派系功夫的魔頭,想要贏,除非對手在衰退,但都是習(xí)武之人,俗人的五十白發(fā)蒼蒼不過是歲月一刀。
“聽起來是很可怕,但天下恩愛夫妻這么多,太子府又守衛(wèi)森嚴,他遠在大金王朝難不成還要跑來做打死鴛鴦的棒子?”方梨聽得雖然是有那么一點兒心驚,但是覺得趙寬還是有點兒緊張過頭了,就算是變態(tài),那也是在大金王朝去禍害,千里迢迢來西州城禍害自己?那還歸順大金王朝做什么?
趙寬有些急了,耽誤了這么多事情,她卻還是不當一回事,“說了這么多,阿梨你怎么還這么任性?那崔塵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事出有因,做的也是邪魔外道的事情,如今他一個江湖人投靠異邦,其中的陰謀不知也能猜出其中定有詭計。”
“大金王朝發(fā)難,西州首當其沖,到時候我要上戰(zhàn)場殺敵,就沒時間照顧你了!你知道不知道?!”
“好吧,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會這么緊張?你不能照顧我了,我還不能照顧自己?應(yīng)該還有別的原因吧?”方梨又不是傻子,一點兒傳聞能慌亂成這樣,大清早把自己從被窩里抓出來?又不是大金的軍隊殺過來要破城了。
再說了,那位吹灰公子就算是隱匿江湖,普通百姓不知道朝廷不可能不養(yǎng)幾個厲害的暗衛(wèi)監(jiān)視著,不然怎么知道他歸順大金王朝了?只不過是殺不了人家故而悄悄的不吭聲罷了,用得著突然這么緊張?
趙寬面色僵了僵,眼神有點兒閃躲,“總之阿梨你先回京城,京城有父皇的禁軍和大哥的夜明樓,哪里比西州城舒服,也比西州城安全?!?p> 方梨真的是哭笑不得了,“怎么?難不成那位吹灰公子還看上我了不成?讓你有了危機意識?”
趙寬神色陡然一緊,微微怒道:“阿梨不要胡說!”
洛昭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有點瞧不上的道:“人家又沒看上我們大小姐急什么?我回去補個覺?!?p> 夜七輕輕的瞟了他一眼,瞟得他無比心虛——“那個吹灰的不會是看上我了吧?”說著忍不住雙手護在胸前,“我可是大小姐家的。”
夜七直接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好一會兒似乎權(quán)衡了利弊還是決定說出來,對方梨說道:“你長得與我姐姐很像。”
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
方梨驚奇的看著他,不相信世界就這么巧合的事情,“我?和你姐姐?”
夜七點了點頭,“對,你與我姐姐很像,不止長得很像,就連言行舉止都有幾分相似,說話的聲音倒是有幾分不同,但若不說話,兩人看起來幾乎一樣?!?p> 問題似乎有點兒嚴重,方梨歪著頭看著夜七,“我看起來有這么老嗎?”
夜七道:“應(yīng)娘去世的時候也不過二十出頭,你現(xiàn)在的模樣與她當年至少有七八分的相似,就好像她被樓主從崔塵身邊抓回來的時候那般年紀。”
方梨……是不是太扯了?“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