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床前侍候
見瑞王翻閱著文書不吃，鳳飛天也不客氣，一連吃了六塊，見盤中只剩一塊，委實有些不好意思全吃光，這才留了一塊。
瑞王很自然隨意的遞了她一杯水，她也道了聲謝接過喝下，便立在一旁等西周醫(yī)師前來。
沒等多久，一到戌時末，齊觀云便進門來稟，西周華陽公主帶著西周藥師在王府前廳等候。
瑞王將之前那有毒的玄金木面具又帶在臉上，齊觀云腰上也依舊掛著那個鐵海棠花的香囊。
鳳飛天知道這是因為還沒有查出幕后之手是誰，怕打草驚蛇，原樣戴著誘敵。
只是……
“等會本王會讓他們覺得病勢很重，只能臥床……你在床前待侯……，本王不喜外人觸碰，診脈時，你將要白帕覆在本王手上，注意不要讓他觸碰本王其他地方……本王現(xiàn)在還在‘病重’中，不方便因他觸碰而出手殺他……”
鳳飛天：“……，是！”
不一會，齊觀云就領著西周醫(yī)師前來，送進門后便又趕到前廳去陪西周華陽公主。
王爺不準西周公主跟著西周醫(yī)師一起進臥房，如果一個不小心讓那難纏的西周公主闖了進來，王爺恐怕就要將自己趕出瑞王府了，自己得寸步不離的守著那西周公主。
至于，王爺身邊，有鳳飛天就夠了！
瑞王“病重”著半倚靠在床頭，所以鳳飛天先看到進門的西周醫(yī)師。
這真是個醫(yī)師？不是一位文士？
這西周公主口中醫(yī)術高明的西周醫(yī)師，并不是常態(tài)中有些年紀的老醫(yī)師，竟似位俊儒無比的年輕文士模樣，舉手投足中都透著儒雅有禮，特別是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將這醫(yī)師襯托得人物脫俗。
這樣的人物，真是西周公主的醫(yī)師，而不是她的面首？
鳳飛天拍飛腦中突然升起的荒誕念頭，恪盡責守的仔細盯著西周醫(yī)師的一舉一動。
只見西周醫(yī)師上前朝瑞王施了一禮，到是不懼瑞王臉上猙獰的面具，揖手道：“請瑞王殿下伸出手，小人為王爺診脈！”
瑞王輕嗯了聲，卻是不動。
鳳飛天連忙反應過來，靠近床頭，當著她盡心職守的小廝角色。
握住瑞王手臂那一霎那，瑞王僵了一下，鳳飛天也僵了一下。
好在這一霎那很快，在西周醫(yī)師還沒覺察時，鳳飛天已飛快的將瑞王手臂平放在床外沿，又將床案未使用的白帕鋪開放在瑞王手腕處。
鳳飛天覺得自己就是當日的齊觀云，只不過才只過了三天，這個鋪白帕的居然換成了自己，世事……還真是變幻得快！
西周醫(yī)師診脈也很快，皺了皺眉：“王爺脈象確實有異，一時診斷不清是何癥狀，待在下回驛館翻看一些醫(yī)書，再做定論！”
瑞王點點頭，西周醫(yī)師就告辭出了房門，接著與西周公主在前廳集合后便一起回了驛館。
鳳飛天……這也太快了吧！
商議防備良久，就為了應對這一小會兒？
鳳飛天有一種殺雞用了牛刀的感覺。
而瑞王已摘下面具，正在問她這把‘牛刀’：“如何，那西周醫(yī)師可有不軌之舉？”
“診脈手法嫻熟，確是醫(yī)師；常規(guī)診脈，并無異常。”
西周驛管。
西周公主：“是否是瑞王本人？”
西周醫(yī)師：“確是本人。屬下按公主叮囑的查看了此人左手，手背上確有一道月芽狀的極淺疤痕，應是瑞王本人無疑。”
西周公主：“瑞王癥狀是否如傳言中的確實兇險？”
西周醫(yī)師：“瑞王脈象確實有異，屬下一時查不出病因，但辨他氣息，應該最少可以拖三個月性命不死?！?p> “三個月，那就還有時間，但也緊迫。我們得盡快想辦法讓瑞王同意我與他沖喜成親！……不喜女子接觸，觀那瑞王府上下確實沒有一個女子，連婢女丫環(huán)都沒有，從何處下手呢……”
“瑞王府確實沒有婢女丫環(huán)，臥房中也只有一個小廝服侍左右，便屬下覺得那個小廝與瑞王關系可能非同一般！”
“為何？”
“那小廝雖是普通布衣小廝打扮，但容貌很是俊秀——最主要屬下在他身邊聞到了一種糕點的香味，同樣的糕點香味瑞王身上也有，只是瑞王身上要淡一些，那個小廝身上的反而更濃郁……”
“瑞王書案上有一碟盤，碟盤中還剩一塊糕點，香味與二人身上一致。那盛放糕點的白瓷盤制作精致，釉面光潔，一看就是官窯中的上品，這樣的盤子盛放的一定是給主子的食物，按常理不是一般小廝有資格吃的……就算主子偶賜，也不可以吃得比主子還多……”
華陽公主皺眉：“瑞王從不喜女子接觸，不會是因為有那個……龍陽之好吧？”
瑞王府。
不知自己已被冠上龍陽之好名頭的瑞王，正在面對鳳飛天今晚的第三次請辭：“華陽公主今日來這一出，明日或后日皇上就可能派醫(yī)師再來為本王復診，你這兩天要留在王府以保證本王隨時可以出現(xiàn)‘病重’癥狀。今夜天色也已晚，本王會吩咐人收拾一間屋子給你暫住?！?p> 鳳飛天婉拒：“小女不想讓安嬤嬤擔心，畢竟女子夜不歸宿，住在全是男子的王爺府，于名聲有大礙；且明日中午小女還約了連蓉到漁歌坊吃飯，商談生意之事。——王爺?shù)钕抡埍M管放心，小女配的這藥可以保證王爺三天日皆可保持‘病重’癥狀?！?p> 這個不識抬舉的女人，枉顧自己一時好意，瑞王心中升起一些不快：“在本王堂堂瑞王府留宿就會有礙你名聲，你可知士農工商三教九流中，商人排在末位，社會地位最低，更何況你還是以女子之身。在你決定從商賺回你父親丟失的那五千萬兩起，只要你一赴之行動實施，你的名聲就將是一生的大礙！”
鳳飛天神色淡然：“小女知道。但，為孝營商，何懼聲名？相信世人明理，也會感我之初衷。士農工商中，國家把士放在第一位可以鼓勵人多讀書，多讀書就會知書達理，人人都知書達理，國家自然就好管理；抬高農民與工匠地位就可獎勵農桑和多生產生活物品，只要人人衣食無憂，社會就更安定了；商人地位等級之所以排在最后那是因為，大多數(shù)商人專干投機取巧，舞弊鉆營，唯利是圖之事，讓世人覺得大多數(shù)商人都是以利益為第一位，少有仁義禮智信之舉，為了賺錢，不擇手段，讓人覺得道德敗壞、貪婪無底限，所以才會被常壓、被看低，縱使有錢也被人瞧不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