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卿府秘事
行了約兩刻鐘，便來到卿府。
府中家丁護衛(wèi)見一個年輕美麗女子獨身尋來，皆是好奇，待鳳飛天拿出張公公的書信說要找張氏。家丁雖詫異卻不敢怠慢，馬上有仆婦前來帶鳳飛天到張氏的居院。
這個張氏生得其實也是個溫婉美人，只不過可能是因為小產(chǎn)了幾次，臉上帶著淡淡的愁容，雖然看了張公公的書信，但也只是有禮的接待鳳飛天，眼中并沒有多少喜悅，也許太多的次醫(yī)診的失敗后，讓她已生不出期盼。
當鳳飛天把脈完輕輕說了句：“此癥能治！”張氏眼中這才透出大大的驚訝，有點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姑娘。
鳳飛天笑著掏出小鏡子給張氏當禮物：“夫人以后可以對著鏡子天天開心的笑！”
張氏驚喜的接過那可以將自己眉毛都照得根根清楚的鏡子，世上怎么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她相信眼前這個姑娘是真的可以治好自己屢屢小產(chǎn)之癥啦！
眼看張氏眼中露出信任，鳳飛天趁機示意張氏摒退房中丫鬟仆婦，張氏也是有眼力勁的，摒退后忙悄聲詢問：“可是有什么不妥？”
鳳飛天謹記著齊觀云不可多事的告誡，指著張氏臥房中一尊送子觀音像，委婉道：“即是醫(yī)治，藥氣沖了菩薩未免不好，不如將這尊像送到佛堂更好！”
張氏眼中狐疑：“鳳姑娘是指這尊像有問題嗎？這送子觀音像，是進門那日我婆母親自贈放于房中祈福送子的，若無正當理由卻是不好另置！”
鳳飛天眼中閃過冷意，居然是卿家的當家主母放的！怪不得齊觀云說這世家之中多的是你想不到的齷齪之事。
事關張氏的子嗣人命，鳳飛天此時也只有點明：“夫人聽后切勿向第二個聲張——這尊送子觀音應是暗藏了麝香等易致人流產(chǎn)之物，而還用特殊方法掩蓋了氣味，輕易很難發(fā)現(xiàn)，這尊像一日不從臥房移開，夫人一日不能穩(wěn)胎！”
張氏震驚的張大嘴，緊接著留下兩行苦楚的淚水：“我知道卿府一直有些看不上我的出身，但他們即想從我伯父處獲益，同意讓我進了卿家門，我以為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卻怎么也想不到，婆母根本容不下我這樣的出身，為他們卿家誕下子嗣！”
鳳飛天也是同情張氏：“那尊夫會有可能已知道此事嗎？”
張氏現(xiàn)出苦笑：“我的夫君是婆母的第三子，并不是卿家未來家主的繼承人，否則我也沒有資格能嫁與其為正妻。但我真的不知道夫君他是否知道此事，他平常待我雖然不是很親熱親昵，但卻也相敬如賓，每月也遵行世家正妻最少同房兩次的禮數(shù)，并不見明顯的冷淡怠慢！”
鳳飛天心中嘆了口氣，夫妻相敬如賓，在一定層面上也可以解析為客套生疏：“我聽張公公曾說起，因為夫人一直小產(chǎn)不能穩(wěn)胎生子，尊夫已有了要休妻或娶個平妻來替代的念頭？”
張氏目中酸楚更甚：“當年父親與伯父想讓我張門以后子孫有個好出身，就暗中向家翁卿家主暗示過聯(lián)姻意思，卿家這些年已排在四大世家之末，家翁也想卿家在他這一代躋身世家首位，就讓第三個兒子也就是我的夫君求娶我，嫁進后我才知道夫君原來與世家排名第二的元家一位小姐相互心儀，因為婆母是元家之女，他們也是從小青梅竹馬，原本已到了議婚的階段，但我的出現(xiàn)……”
張氏突然現(xiàn)出驚懼一色：“因為我三年不能穩(wěn)胎生子，婆母確實曾以此為由，要夫君休了我！但夫君卻說我只是體弱不能產(chǎn)子，并無大過錯，只要讓他娶了元家那位青梅竹馬就可，那個女子因為他另娶，三年未嫁，已錯芳齡，他不忍辜負……他……”
張氏說著說著全身已禁不住的發(fā)抖，人已淚流滿面……
張公公是個八面玲瓏深得皇帝信任的親信，張府中的人也不是愚笨的，有些事只是不敢深想，不愿深想……想明白了，也就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休妻之說也許是談判的一個幌子，畢竟張氏背后還站著一個張公公，從皇帝居然同意派御醫(yī)為張氏診治過來看，也許后面還站著一個皇帝都說不定！
所以，張氏夫君或卿府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娶進元家女為平妻！
是??！若是在三年前沒有一定承諾，一個元家的女子憑什么錯過花期，平空甘等三年？
鳳飛天深吸了一口氣，齊觀云說得一點也不錯——
不管張氏夫君知不知道此事，至少此事明面上沒有撕破臉面，張氏已嫁入卿府，如果真大鬧開，對卿府、張府乃至張公公都沒有好處。
張氏越想明白越是無力，垂淚道：“那如何是好？”
鳳飛天心道即已醫(yī)了張氏，便幫人幫到底：“如果夫人信得過我，就當從不知道這尊像中之事，由我不經(jīng)意失手打了它，我現(xiàn)在在宮中也算是紅人，玉妃也等著我醫(yī)治，卿府不會因為此等小事，明目張膽將我怎么樣！只會以為我已知其中關鍵，故意打碎。但我卻又不告訴你真相，正是不想鬧開的做法，由此他們反而會心生忌憚，不敢再拿夫人怎樣！”
張氏心地應屬良善，不忍道：“世家手段可沒有那么簡單，他們明面上不會拿姑娘怎樣，卻不知背后用什么手段報復姑娘壞了其好事！”
有這份維護心意足矣！這讓鳳飛天覺得沒有幫錯了人。當下寬慰張氏：“在下會有自保之法，這些夫人不用擔心！如果同意，我便如此行事了，可好？”
張氏感激的點點頭……
……
鳳飛天用的力很巧妙，只是摔裂了送子觀音像，并沒有半其中的麝香藥包坦露在外，給彼此都留了不挑明的余地。
給張氏留了些藥服用，鳳飛天便告辭出了門，只是她卻沒想到堂堂世家主婦卿家主母會如此的囂張！
鳳飛天才出了張氏臥房，便在張氏院中與張氏的婆婆卿家主母相遇，看那架式，應是早有人通知了鳳飛天的來意，匆匆趕來，卻不料鳳飛天動作更快，這便已醫(yī)治完要走！
卿家主母皮笑肉不笑的望著鳳飛天：“鳳醫(yī)師好快的動作！這么快就診好了老三媳婦，不知可能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