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傾醒來的時候身側(cè)已經(jīng)沒了人,她也不問帝擎何時走的。
剛剛起身洗漱后,就聽月靈道:“郡主,王爺?shù)膸熓迮c徒兒來了,您看您召見嗎?”
橋嵐在一旁道:“王爺囑咐男子不得踏入院落啊?!?p> 自那以后,管家有事都在院外喊她轉(zhuǎn)達。
月靈不知曉這事兒,只等著郡主發(fā)話。
“即是王爺?shù)膸熓?,便在正廳接待,橋嵐你備茶。”
秦傾選了一套配有裙褲的青色長衫,立領(lǐng)對襟,袖口寬大,舉手抬足間盡是仙氣柔美。
“師叔。”她福身喊了聲。
棲風用手指點了點她,“瞧瞧,這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閨秀,真正的閨秀未必要出身大戶,記住沒徒兒?”
南梧在一旁面無表情的應(yīng)下:“記住了師父?!?p> 落座后,橋嵐備好茶,便候在門口的位置。
棲風雙手拄著膝蓋,想說什么,忽然看向身后像兩尊門神似的丫頭,“你倆能不能退下?!?p> 月靈一臉正氣道:“師叔大人,您可能許久未下山了,閨秀以及有夫之婦的女子,是不可以單獨與男子私聊的,傳出去對我家郡主的名譽有損,您且見諒?!?p> “你們就站在涼亭下,看著我們就好,主要是師叔要跟你們郡主說點秘密,秘密懂嗎?徒兒給他們普及一下。”棲風說來說去有點焦急。
南梧默默地回眸,“就是不想讓你們聽。”
秦傾:“……”
她撇過頭,沒忍住笑了下。
這個師叔的徒兒,還真是有趣的緊。
無奈之下,月靈與橋嵐只好退一步,來到庭院的門口,瞪大眼睛看他們說話,主要是緊盯著那位師叔,他容易神經(jīng)錯亂,對郡主動手動腳就不好了。
“徒兒,你最近不是研習了面相嗎,給郡主瞧上一瞧,讓為師看看你的術(shù)業(yè)如何了。”棲風喝了口茶。
南梧瞥自家?guī)煾敢谎?,“不是您讓我來給郡主看相嗎,怎就成了考察我的術(shù)業(yè)?”
秦傾:“……”
她只好說道:“無妨,原因不重要,既然來了,看便是?!?p> 棲風咬了咬牙,這個死孩子!
南梧對待正事時,的確是極其認真的,他緊盯著秦傾的五官看,時不時的細打量一眼,又低下頭在掐算什么。
對面的秦傾倒也沒有多么的不自在,前世被人打量的時候太多了。
當年在軍營中,由于她太瘦了,就像個發(fā)育不良了,女子該有的豐韻之處也沒有,看著的確像個骨瘦如柴的男兒。
故而總有高官盯著她細細的打量。
南梧這種觀察根本算不得什么。
過了能有半刻,南梧才放下手指。
“郡主,你……”
秦傾見他欲言又止,“嗯?”
罷了,南梧看向一旁的師父,“師父,徒兒想與郡主說些秘密?!?p> 棲風一怔,“你是想攆我出去?”
“大抵是的。”南梧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
棲風一抬腿,拔下鞋子就要抽過去,“你這個混小子!”
可驚人的是,南梧的反應(yīng)極快,一陣風似的躲到了秦傾的身后。
棲風指著他,“你厲害,你最好別叫我抓住你這個臭小子!”
等他氣呼呼的走了,南梧才慢悠悠的坐回去。
“郡主,若南梧哪里說的不對不好聽,您盡管訓斥責罰。單從您的面相上看,其實我覺得……您不應(yīng)該還坐在這里的?!?p> 那一刻,南梧的眼神有點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