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來真的?
出其不意的反擊讓田元坤驚愕萬狀,他沒有半點猶豫,收回內(nèi)力凝眉發(fā)問:“臭丫頭,你懂內(nèi)功?”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師傅叫什么名字?”
高手對決,一招半式足以摸透對方的底子。
田元坤心中已經(jīng)有了判斷,發(fā)覺顧情無意答復自己,心有不甘地追問:“你回答我,你的內(nèi)功是從哪學來的?”
顧情見田元坤化身為好奇寶寶,只是聳聳肩膀:“你不需要了解這么多,我也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p> “不過為了滿足你的好奇心,我給你看個東西!”
話落,顧情轉(zhuǎn)身尋找葉凌萱,把她叫過來在耳邊說了一句話。
葉凌萱“哦”了一聲,小跑著朝座駕奔去。
十多秒后,她從車里取出一個帆布袋,氣喘吁吁的交給顧情。
“謝謝?!?p> 顧情微微一笑,動作輕盈地拉開拉鏈。
手伸到包底,她從最下面摸到一根三寸長的棍子,其中一頭的形狀如同糞叉。
“你想搞什么鬼?”
這時,田元坤皺著眉頭警惕質(zhì)問。
還在地上坐著的田曉菲也緊張起來,“爺爺,你要小心顧情對你使用暗器!”
記得當時這東西拿到手,顧情就覺得像個玩具武器。
說它有殺傷力也不算為過。
下一秒,顧情直接把分差從帆布袋里掏出來,雙手握緊中部亮相給田元坤。
“認識它么?”
顧情平靜地詢問,只等著田元坤不尋常的反應。
田元坤果真愣住了,覺得眼熟但又有點懵。
“這是……”
驚詫之下,他的一身怒氣也有所消退,全神貫注盯著顧情手上的迷你糞叉。
“這樣呢?”
想起這東西具有伸縮功能,顧情按動開關(guān)將其還原成本來的大小。
就在糞叉展開的一瞬,在余暉映射下,雕刻在上面精致的“武”字熠熠奪目。
霎時,這道光輝刺入田元坤的眼中,同時也讓他的四個徒弟瞠目結(jié)舌。
至于其他人,他們都不曾出出入過總五盟,自然不認識更不了解它的威力。
“這不是……”
呆愣幾秒,田元坤孟眨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我問你,這根斷天戟的背部是不是刻著名字?”
聽他這么一問,顧情意識到自己上次在出租車上,可能對這個糞叉觀察的仔細。
反手轉(zhuǎn)到背面,她凝神一看,果然上面還刻了三個筆觸豪放的小字:景舟尋。
“你倒是挺識貨的!”
有了新發(fā)現(xiàn),顧情勾了勾唇,語氣既有揶揄又有肯定。
可惜識貨也沒用,這斷天戟原來的主人是葉忠義。
留意到田元坤羨慕嫉妒恨的表情,想必的心里空余殘恨。
“果然是斷天戟!”
田元坤眸光興奮,搓著雙手自言自語:“我就知道當年景盟主把它贈給了姓葉的。”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這根斷天戟乃是景舟尋在讓位之前親手鍛造,隨后他就因年事過高為由,公開宣布不再擔任總盟主。
回想起久遠的往事,田元坤神色復雜,嘴里念念有詞著如癡如狂。
覺察到爺爺?shù)漠悩樱瑵M臉懵比的田曉菲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塵土湊了過來。
“爺爺,你沒事吧?你在嘟囔什么呢?”
田曉菲迷惑不解,瞥了一眼灰突突的斷天戟,也不知道這東西有什么魔力,仿佛把田元坤的魂都給勾走。
“爺爺?你說話呀……”
她搖晃著田元坤的手臂,頭腦中驀然意識到什么。
緊接著田曉菲兩眼一瞪,死盯著顧情詰問:“賤女人,你給我爺爺下了什么迷魂藥?”
“你真是太無恥了!居然用這種卑鄙的方式!”
不過她親眼目睹顧情和田元坤短兵相接,并且做到毫發(fā)未損,自然只是嘴上說說,根本不敢動手。
顧情懶得搭理她,把舉著斷天戟的手臂垂落下來,同時向田元坤打了聲招呼。
“田會長,你看夠了沒?我的胳膊都酸了?!?p> 就在顧情準備把糞叉收起來,田元坤眉頭一緊:“慢著,我問你一件事,這斷天戟怎么會在你手里?”
其實他想問,是不是葉忠義轉(zhuǎn)交給顧情的,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畢竟同為種武盟同僚,曾經(jīng)他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田元坤太了解葉忠義是什么人。
像斷天戟這種寶貝,估計葉忠義睡覺都要藏枕頭底下,又怎么會隨便送人呢?
看出田元坤對糞叉有著異乎尋常的興趣,顧情狡猾地笑笑:“這是高度機密,我怎么能逢人就說呢?”
聞言,田元坤眉目漸暗,瞇了瞇眼睛憤恨交疊。
無奈糞叉對他的吸引力實在太大,所以該妥協(xié)的時候還是要妥協(xié)。
“那好,我們借一步說話!”
田元坤擺出請的手勢,語氣也變得尊敬了不少。
莫非斷天戟對總武盟的意義非同尋常?
聯(lián)想到剛才田元坤的反應,顧情也想借此一看究竟。
“田會長,看樣子這糞叉來頭不小嘛!”
顧情意味深長地笑笑,只見田元坤一臉尷尬,懊惱之余又不敢得罪她。
“這是斷天戟,是武盟的榮耀和至寶,你怎么能這么稱呼它呢?”
田元坤皺著眉頭嘟囔一句,他不想把話說的太重,以免顧情不肯對自己交底。
“好吧,那我也叫它斷天戟。”
顧情沒有反駁田元坤,想到這是葉忠義親手所贈,確實應該對它抱有幾分敬意。
隨后二人來到馬場外圍,田元坤還沒停下腳步,就急不可耐地追問:“快點告訴我,斷天戟是不是葉忠義給你的?”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顧情的答復模棱兩,好奇這兩人之間是否有什么恩怨情仇。
見顧情的態(tài)度漫不經(jīng)心,性情急躁的田元坤臉色一拉,加重語氣催促:“廢話少說,我就問你是不是!”
“干嘛?目的還沒達到就開始威脅我了?”
今天顧情就是要治治田元坤的脾氣,故意賣關(guān)子遲遲不肯如實相告。
一來二去,田元坤奈何不了顧情,除了吹胡子瞪眼毫無辦法。
畢竟剛才兩人短暫的對決,讓他知道顧情的實力并不在自己之下,從年齡優(yōu)勢上反而更強。
本身田元坤就是一個認同弱肉強食法則的人,面對旗鼓相當?shù)哪贻p人,由不得他不肯低頭。
老邁的臉上擠出一絲諂笑,田元坤低眉順目,好聲好氣地問:“顧情,你看我都等了這么半天了,快點告訴我好不好?”
瞥見田元坤的笑臉比哭還難看,顧情搖頭一笑,把玩著縮小的斷天戟。
“你很糾結(jié)這個問題嗎?”
她語氣疑惑地反問,肯定地回應他:“沒錯,斷天戟是葉忠義送給我的,因為我治好他的舊傷,又在江城武協(xié)客串顧問一職,所以葉會長一時興起,將他收藏多年的小玩意送給我?!?p> 聽聞此言,田元坤恍然大悟,釋然的臉色隱隱透露出遺憾和不甘。
“我就知道,在景盟主心里,我始終是比姓葉的差了一截!”
這話酸溜溜的,似乎田元坤對葉忠義既有不滿又有不服。
而作為旁觀者,顧情并不關(guān)心兩人的恩怨,作為交換也向田元坤道出心中的疑問。
“對了葉會長,我聽說斷天戟可號令五門各派,同時亦可統(tǒng)領(lǐng)總武盟數(shù)萬弟子,請問此事當真?”
聽到顧情的提問,田元坤眼神一滯,剛想開口就欲言又止。
此刻他的心情很復雜,怎么都沒想到葉忠義會把斷天戟送給顧情這個一文不名的小丫頭。
既然是贈予,那顧情便是斷天戟的新主人,意味著此物所具有的效力,牢牢掌握在她的手里。
如此一來,就算田元坤和顧情有血海深仇,他也不能違背總武盟的規(guī)矩,貿(mào)然出手重傷斷天戟的主人。
否則就是大不敬,一旦傳到總武盟,到時戒律堂哪怕不遠千里,也會上門找他麻煩。
想到這里,田元坤對顧情不僅是嫉妒,同時還有感慨萬千。
雖然他坐鎮(zhèn)華北武協(xié),但幾十年來一心忠于總武盟,且為其效力了大半輩子。
可是到頭來,他除了落得一個武學尊師的虛名,可以說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
景舟尋把斷天戟交給葉忠義就是最好的證明,也從側(cè)面說明他并不受前盟主的待見。
“哎,這世上何時有過公平可言,可笑可恨,可氣可憐!”
越想越是憋屈,田元坤有些垂頭喪氣,雙手背負在身后,長吁短嘆著走向馬場。
望著田元坤落寞的背影,顧情一個箭步追上去。
“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見顧情對這個問題很是執(zhí)著,田元坤收回邁出的腳步。
他轉(zhuǎn)過頭繃著臉,陰陽怪氣地反問:“葉忠義沒告訴過你嗎?你又何必用這種方式讓我下不來臺?”
顯然田元坤很不高興,說完轉(zhuǎn)身而去。
顧情佇立在原地,猜想這斷天戟大概確實有這么大的權(quán)威,如同古時的上方寶劍或丹書鐵卷。
跟在后面繞過馬場圍欄,她重新回到人群中,剛從一群小混混堆里擠進去,就看到意外的情景。
當前田元坤和孫女田曉菲正在激烈爭執(zhí),兩人似乎因為什么事情產(chǎn)生分歧。
田曉菲一臉不服輸,撅著嘴巴大發(fā)牢騷:“我不走!到目前為止,咱們和顧情還沒分出勝負呢!”
田元坤沒想到孫女這么固執(zhí),重重嘆了口氣責備:“你怎么這么倔呢?我讓你跟我走,你聽到?jīng)]有?難道爺爺?shù)脑捘愣疾宦犃???p> “對,別的事我可以聽,但這件事就是不行!”
田曉菲的口氣斬釘截鐵,正想繼續(xù)和爺爺理論,忽然看到顧情站在不遠處。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一看到顧情,眼中的怒火噌噌往外冒。
三步兩步來到顧情面前,田曉菲氣鼓鼓地質(zhì)問:“姓顧的,你不要拿著一根破銅爛鐵招搖撞騙,我爺爺年紀大了腦袋不靈光,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在顧情沒回來時,田元坤一見到田曉菲,就讓她把人馬撤走,還要把她送回錦城。
氣還沒出的田曉菲自然不愿意,堅持要留下來,并讓田元坤狠狠教訓顧情。
得知原因后,田曉菲根本不信這套說法,一口咬定爺爺是被忽悠了。
況且在她看來,即使斷天戟可以統(tǒng)領(lǐng)總武盟,顧情也不具備這樣的資格。
所以田曉菲堅決不肯服從,甚至當場和田元坤爭吵起來。
“我支持曉菲,你拿個破叉子裝什么呀?”
陳馨也走了過來,不假思索地力挺閨蜜。
“剛才要不是葉老爺子對你手下留情,他那一拳早把你的小身板打穿了!”
“可惜田老爺子宅心仁厚,看你是個女流之輩才放你一馬。”
“但你卻以德報怨,編造無稽之談來誆騙他老人家,你說你是不是良心敗壞?”
陳馨說的頭頭是道,不但美化了性格乖戾、手段狠辣的田元坤,同時又把顧情貶低的一文不值。
有閨蜜給自己撐腰,田曉菲多了不少底氣。
她朝著陳馨欣然一笑,自以為是道:“算了,我們不跟這個女人吵,騙子怎么會承認自己是騙子呢?”
“既然她做統(tǒng)領(lǐng)總武盟的夢,那我今天就親自打她的臉!”
說罷,田曉菲望向田元坤身邊的四位徒弟。
“你們都過來,給我好好教訓顧情,直到他承認自己坑蒙拐騙為止!”
田曉菲的語氣頤指氣使,完全把四人當成打手來用。
反正她是田元坤的孫女,使喚他的徒弟做點什么也是理所應當。
四位徒弟聽到田曉菲的呼喚,不禁面露難色,他們都知道田大小姐的臭脾氣,但是又不能違背師父的意志。
看到幾人墨跡半天不挪窩,田曉菲心里冒起一股無名火。
“你們聽不到我說話?趕緊給我一起上!”
她再次對四位徒弟發(fā)號施令,終于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此人多年來暗戀田曉菲,所以明知師傅會責罰,但還是冒險聽從了她的命令。
當然這一切,只是為了不讓這個驕縱過頭的大小姐沒面子。
來到田曉菲面前,他恭敬地點點頭,擺出姿勢隨時準備進入戰(zhàn)斗。
盡管只有一個人聽命,但田曉菲正在氣頭上,她不管不顧地對他下令:“很好!你是爺爺最器重的弟子,現(xiàn)在我把顧情交給,你千萬別讓我失望!”
即使剛才顧情與田元坤打了個平手,可田曉菲和陳馨一樣,都不相信她是憑借自身的實力。
“顧情,他算是我大師兄,功夫雖然比不上我爺爺,但對付你還是綽綽有余!”
田曉菲洋洋得意地叫囂著,還對顧情豎起中指。
“原來是田會長的大徒弟啊,那我可要和他好好切磋一下了。”
顧情戲謔地冷笑,順手將斷天戟還原成正常的長度。
“廢話真多!”
田曉菲細眉一擰,拍拍師兄的肩膀,“上!”
下一刻,此人龍行虎步,擺出兩個看家招式,疾步朝著兩米外的顧情撲上去。
來真的?
顧情瞇起冷眸,看準對方的來路,抄起斷天戟精準輕快地猛打下去。
由于速度太快,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看到斷天戟朝臉上呼過來,卻無法及時躲避開。
“嗷!”
緊接著他發(fā)出一聲鬼叫,右臉頰被顧情抽出三道紅印,中間那道還滲出鮮血。
“我的臉……”
他捂住自己的臉,連續(xù)后退好幾步,正打算重新來過,聽身后傳來田元坤的喝令。
“夠了,給我住手!”
田元坤聲音惱怒,疾言厲色地訓斥:“班門弄斧,你自己不覺得丟人?”
口頭教訓過徒弟,田元坤蹭蹭幾步走向田曉菲。
他劈頭蓋臉地指責:“你這丫頭越來越任性了,不聽我的話還在這里胡鬧!你真是不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