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蒼天饒過誰?
“理由并不復雜,說白了我要讓你罪有應得,讓你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罪有應得?
還要付代價?
冷書橋愣了愣神,看到顧情斗志昂揚的面孔,噗嗤笑出聲來。
“別逗了你,江宏給你個臺階上,你特么還真想上天啊?”
眼中閃爍著怒意,他不遺余力地痛罵:“人不可貌相,今天我算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
“你在人前打扮得像個村姑,背地里卻是個又搔又浪的賤貨,我說的沒錯吧?”
“簡而言之,我看出來,你和江宏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你們私底下肯定在搞破鞋!”
冷書橋義憤填膺,猜想顧情可能給江宏刮了枕邊風,他才不愿貸款給自己。
最可惡的是慘遭振興銀行拉黑。
越想越是惱火,冷書橋的臉上突然多了一股狠勁。
“告訴你,別說你們睡一被窩,就算穿一條褲衩,把小爺惹急了,你顧情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知道什么是圈子嗎?一榮俱榮,你敢折我的面子,也是侮辱我的圈子,更是打齊大少的臉!”
“你敢和齊大少為敵,當時他要追究起來,江宏可以靠著人脈資歷賣臉討?zhàn)?,你顧情又拿什么自保??p> 話到此處,冷書橋一臉自命不凡,喉嚨里擠出兩聲獰笑。
“你不會打算繼續(xù)賣肉吧?可惜齊大少身邊的女人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人家連正眼都不會瞧你!”
“至于你,別說齊大少弄死你不費吹灰之力,就是田曉菲都可以一腳踩死你!”
冷書橋煞有介事,想以此讓江宏改變主意,乖乖把五億元貸款給他。
當前他的確很心急,一方面是齊大少催得緊,另一方面是慕景辰重傷昏迷,田曉菲在前天曾告誡他暫時避避風頭。
在來振興銀行之前的幾十個小時,冷書橋一直貓在酒店里。
房間是田曉菲的人幫忙開的,他關掉手機在里面吃吃喝喝,尋歡作樂。
這段時間他樂而忘憂,對外界的風云變幻一無所知。
若非明天就是賠錢的最后期限,冷書橋才不會出來拋頭露面呢。
冷瞥著他不可一世的架勢,顧情嘲弄地笑笑。
既然冷書橋這么狂拽酷炫,她坐等此人把自己作上天。
“你想讓田曉菲一腳踩死我?”
顧情忍俊不禁,滿面遺憾地望著冷書橋。
“恐怕不要讓你失望了,田曉菲昨天為了踩死我,把她爺爺田元坤都搬過來了?!?p> “只可惜她自信過頭,最后偷雞不成蝕把米,現(xiàn)在他們廢的廢傷的傷,估計已經(jīng)坐上回錦城的航班了?!?p> “當然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所以趕緊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免得認為我在嚇唬你?!?p> 話音未落,冷書橋又是一愣。
“你少胡扯了!”
盡管冷書橋很是震驚,心里也知道顧情不敢隨便吹這種牛,但情感上還是無法接受。
見顧情笑而不語,他的眼神開始游離不定,內(nèi)心也莫名其妙有點慌。
迅速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按下開機鍵,冷書橋等待半分鐘,迅速撥通田曉菲的號碼。
然而田曉菲并沒接聽,他又打給陳馨也是同樣的結果。
幾經(jīng)輾轉,直到冷書橋打了四五通電話,終于從江城本地一個富二代口中確認此事確鑿無疑。
掛斷電話的那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呆立在原地久久無語。
田曉菲完蛋了,雙腿盡斷,據(jù)說眼睛也被打的暫時失明。
而田元坤同樣慘不忍睹,不但被廢了一身武學,還急火攻心犯了冠心病。
陳馨和那些富二代未能幸免,不是因傷住院就是躲在家里不敢出門,甚至有兩位千金還住進心理醫(yī)院。
難怪他會在銀行碰壁,原來這些都是顧情一人所為。
憤恨和畏懼同時在心頭彌漫,冷書橋怎么也想不通,這個女孩真的強大到這種地步……
居然可以碾壓他的圈子?
這也是齊大少的圈子?。?p> 頭腦混亂不堪,眼下冷書橋也不知如何應對。
有一點可以確信,那就是他的五億貸款沒戲了,辛苦建立的圈子也宣告支離破碎。
這種一無所有的感覺讓他很絕望。
“顧情!”
不知所措間,冷書橋忽然暴跳如雷。
他一手攥著怒拳,另一只手指著顧情,“這次算你贏了,小爺不介意認輸,但咱們走著瞧吧!”
“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干過的好事全部還給你!”
“我發(fā)誓!”
冷書橋加重語氣,邊說邊大步流星地往門外走。
江宏在冷眼旁觀,全然沒有挽留他的意思。
“好啊,我等著你的誓言兌現(xiàn)?!?p> 顧情豁然一笑,“不過你先祈禱自己有命活到那時候再說吧。”
她輕快的語氣讓冷書橋愈發(fā)氣急敗壞。
走到會客廳門前,他把怒氣狠狠發(fā)泄在門上,猛地拽開門把手揚長而去。
“滾?。。 ?p> 來到停車場,冷書橋看到田曉菲安排的兩名保鏢在等候自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如今他覺得田曉菲也是個廢物,簡直就是交友不慎。
罵走保鏢,冷書橋開著車子狂奔在車來人往的街頭。
絕境讓人陷入瘋狂,仿佛世間所有的規(guī)則都失去了意義。
“賠不起五億又怎樣,大不了同歸于盡!”
“都特么是狗娘養(yǎng)的,誰也別想再逼我!”
冷書橋一邊開車一邊痛罵,不知不覺闖了兩個紅燈,還刮蹭到斑馬線上的無辜行人。
對于這些,他既渾然不覺也不管不顧。
除了飚車之外的事,儼然都在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車開到下個路口,就在冷書橋再次闖紅燈,突然被多輛警車包圍住,還有騎摩托的交警在喊話警告。
這時冷書橋才知道自己剛才撞到人,但精神崩潰之下,他顯然不會為這種無關痛癢的事負責任。
踩住油門,他甩開交警駕車而逃,沿著馬路朝著郊區(qū)的方向飛奔。
隨著警車越來越多,冷書橋幾乎無路可走。
就在被全方位圍堵的時刻,他貿(mào)然猛打方向盤,而后一個急轉彎停在道路中間的護欄旁邊。
“嗖!”
冷書橋動作飛快,棄車撒腿就跑。
然而就在他翻越過護欄,迎面而來的一輛汽車躲閃不及,直接撞了上去。
“砰!”
冷書橋化作飛人,在空中翻轉幾周。
當天傍晚五點鐘,顧情坐在出租車上聽聞冷書橋出車禍的消息。
雖然冷書橋飛上天兩米多高,但被送到醫(yī)院搶救后,最后居然被醫(yī)生從死神手里拽了回來。
只不過他傷到腦袋,即使未來脫離危險期,從當前各項指標來看也會變成植物人。
沒想到自己竟然一語成讖,顧情不禁有點驚訝。
同時她又有些惋惜,畢竟這樣就不能親手收拾作惡多端的冷書橋。
壞人自有天收,想到冷書橋作繭自縛,如此下場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冷風呼呼吹進車窗,顧情瞇眸冷笑,隨即將冷書橋的名字從腦中剔除。
晚六點整,當她從出租車里鉆出來,面前的建筑是幾日未造訪的蒼云山莊。
在管家的指引下,顧情穿過幽暗的長廊,旁邊翠綠的竹子在晚風吹拂下觸手可及。
就在她來到葉忠義用來宴客的餐廳,門內(nèi)忽然傳來兩聲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說起來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會長,雖說現(xiàn)在整個武盟都炸了鍋,但我們反而成了最大的獲利者,哎,只是這黑鍋是顧小姐來背……”
聽到葉威龍的嘆氣聲,顧情示意身旁的管家退下。
稍稍整理外套,她輕扣兩下門走進去。
“葉堂主不必擔憂,這件事我自有對策!”
這聲音讓葉威龍眼神一亮。
他放下手里的茶碗,立即恭敬起身雙手抱拳打招呼:“顧大師,您過來了!”
葉忠義紅光滿面的臉上也更是喜悅,同樣親自上前有請顧情就座。
這邊顧情剛落座,葉威龍就出去命人端上酒菜。
身在古香古色的餐廳里,她端詳著葉忠義意氣風發(fā)的面貌,看著他的病情目前還算穩(wěn)定。
上次用針灸封住幾道經(jīng)脈,不但行之有效,還讓葉忠義的內(nèi)力不減反增。
只是有得必有失,增長的內(nèi)力也會消耗他的元氣。
心中帶著幾分憂慮,顧情淡淡地詢問:“葉老,這幾天你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吧?”
“沒有啊,我好得很,一拳打死一頭牛都沒問題!”
葉忠義音色朗朗,精神抖擻的模樣仿佛做回少年郎。
“那就好。”
看出他確實精氣神都不錯,顧情抿唇一笑。
眸光犀利的葉忠義覺察到她面顏上的愁緒,小心翼翼地問:“小顧,今晚我突然叫你來吃飯,不會是打擾到你了吧?”
“沒有打擾,葉老多慮了。”
顧情語氣溫和,猜想葉忠義突然把自己叫到蒼云山莊,十有八九與田元坤的事有關。
果不其然,聽到顧情的答復,葉忠義用審度的目光打量著她,“小顧,你是不是因為華北武協(xié)的事心煩?”
“算不上煩,我只是在想,田元坤回錦城之后會不會有什么舉措……”
顧情若有所思地說著,面容多了一抹歉意。
“再有,我用葉老的斷天戟制服田元坤,恐怕他會誤解是你指使我做這件事?!?p> “說來還是怪我,當時我沒考慮那么多,如今連累了江澄武協(xié)和葉老?!?p> 尊重是相互的,葉忠義誠心實意對待顧情,她也自然把這個老人當作推心置腹的朋友。
“害!說什么連累!”
對于她的諸多顧慮,葉忠義開懷一笑,擺擺手言詞爽朗:“朋友自當有難同當,除非你不把我這個老頭子當成摯友看待?!?p> “更何況幾十年來,我和田元坤都視彼此為眼中釘,這次是你幫我拔了這根釘子,我理應感謝你才對!”
葉忠義神色感激,主動幫顧情斟滿一杯茶。
“長江后浪推前浪,昨天田元坤栽在你手上,他只怕是不得不服老了!”
“至于他是否會找你麻煩,小顧你盡管放心,一切有我給你兜著?!?p> 葉忠義豪邁仗義,不僅力撐顧情,還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這個后盾還是很結實的,你該忙忙你的,不用操心這件事。”
通過兩次接觸,顧情已摸準葉忠義的脾氣。
既然他主動開口,總不能讓他有失顏面。
“那好,我不和葉老客套了,你對田元坤更了解,派人盯緊他的動向更方便一些?!?p> 顧情和悅地答應,細細想來,其實廢了田元坤的丹田,確實不會給江城武協(xié)帶來麻煩。
一方面她用斷天戟教訓田元坤合情合理,另一方面此人這輩子仇家無數(shù),如今他丹田被廢,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這天。
估計在未來的日子,光是應對找上門報復的仇敵,足以夠田元坤承受的,他自顧不暇又哪有心思反擊?
“是啊,雖然他和總武盟的元老會關系密切,但斷天戟的威信只在景舟尋之下,田元坤想用總武盟對我施壓也無濟于?!?p> 說到這里,葉忠義自信地笑笑:“總之,如今田元坤廢人一個,也算是他的報應吧?!?p> “也許吧,冥冥中自有天意。”
顧情輕嘆一聲,心想蒼天饒過誰?
就算田元坤追名逐利了一輩子,晚年還是落得如此下場。
“我聽說他曾為了武學界的虛名不擇手段,死在他手上的武學同僚不計其數(shù)?!?p> “這次我借用葉老的斷天戟,看來是除掉一害,順便削減華北武協(xié)的銳氣?!?p> 顧情的這句話讓葉忠義大為贊同,如果昨天的情況換做他,也許不只是會廢掉田元坤的丹田。
但手握斷天戟,多年來卻未有行動,他只是想不想再摻和江湖間的恩怨殺戮。
“沒錯,俗話說先下手為強,你對田元坤先發(fā)制人,絕對好過事后他咬住不放?!?p> 葉忠義贊同地點頭,這時葉威龍和管家一前一后以后走進來,后面跟著兩名手端菜碟的傭人。
“顧大師,這是會長珍藏的老酒,今天你們好好喝一頓吧!”
葉威龍臉上掛著笑容,把一壇酒擺在兩人面前。
酒水上桌,葉忠義頓時興奮起來,“對對,這酒我珍藏有三十多年了,小顧陪我喝兩杯?”
兩位六七十歲的老人都在勸酒,顧情盛情難卻,即便是不喜飲酒,還是爽快答應。
“好啊,那我就嘗嘗葉老的美酒。”
之后的一個多小時,兩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酒桌前的情景不亦樂乎。
酒過三巡,葉忠義臉色泛起酡紅,酣暢淋漓之余,忽想起有件事還沒提醒顧情。
“對了小顧,雖說田元坤不足以為懼,但你這陣子還是堤防他的徒弟暗箭傷人?!?p> 聽到葉忠義的提醒,顧情不以為然地輕哼:“葉老放心,他的四大徒弟我都見識過了,簡單來說就是四個字:不成氣候?!?p> 回想起當天兩人對拳的場面,不得不說田元坤的確是個內(nèi)功高手,而且在神州大地上萬中無一。
可說話也奇怪,以他外中強悍的實力,怎會收了四個天資平平,修為極差的徒弟呢?
正當顧情暗忖著,葉忠義緩緩開口:“昨天你看到的那四個,是他近年來新收的徒弟,而他出師多年的徒弟們實力不容小覷啊,特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