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趕出去!
隨后她得勢的眸光轉(zhuǎn)向顧情,“都是女人我本不想為難你,但你如果再不配合,我這些粗枝大葉的保鏢可真不客氣了!”
威脅到自己頭上來了?
顧情半瞇著冷眸,凝神注視薇薇安幾秒。
“把鬧事的趕出去!”
突然低沉冷冽的音色飄蕩在大廳。
聽到這句指令,葉凌萱隨手把掃帚丟在墻角,她盯緊視線內(nèi)的兩名保鏢,二話不說飛撲過去。
“嗖!”
她左手拎著里昂,右手提起蘭波,不等兩人反應(yīng)過來就朝著門口重重地丟出去。
“啊……!”
這速度之快,讓門前準(zhǔn)備圍攻診所的保鏢措手不及。
這力量之大,更是讓十名健壯的保鏢全體人仰馬翻。
本著痛打落水狗的必要性,葉凌萱毫不拖泥帶水,幾步?jīng)_到院子里,對準(zhǔn)正準(zhǔn)備爬起來的保鏢就是一拳。
同時她的腳也沒閑著,又把另一名企圖反抗的保鏢撂倒在地。
兩聲慘叫響徹小院,其他保鏢都不敢再貿(mào)然出手,畏縮地抱頭不動。
輕而易舉就制服了十個人,葉凌萱覺得很沒意思,實在有辱她研武堂副堂主的威名。
“顧大師,還有什么吩咐?”她雙手抱拳詢問。
顧情沒有立即回答葉凌萱,而是直視這一臉驚愕地薇薇安。
“同為女人我也不想對你動手,臉上不想掛彩就快滾,別忘記帶上你的爪牙。”
這會薇薇安還沒緩過神來,她望著院子里屁滾尿流的保鏢,沒料到診所的打工妹居然深藏不露。
“你……你這人怎么無法無天!”
薇薇安驚愕又驚恐,她開始不敢把話說那么狠,生怕下一個拳腳的人是自己。
顧情口吻冷淡,“我只是以牙還牙。”
“那你也不能讓你員工動手打人??!何小姐一片誠意花重金邀請你,你竟然以德報怨!”
薇薇安憤慨地指責(zé)著她,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受害者。
“對,我是以德報怨了。”
顧情自嘲一笑,“廢話少說,你回去告訴何佳音,最后這幾天好好陪陪父親吧,免得空留遺憾,到時在墳前痛哭流涕?!?p> “你嘴巴太毒了吧,何先生招你惹你了?”
盛怒下的薇薇安認(rèn)為顧情在詛咒何隆昌,可她卻敢怒不敢言,小手一甩憤恨道:“你一定會后悔的!”
隨后她拂袖離開診所大廳,環(huán)顧著后院縮成兩堆的保鏢,心里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一群廢物,還不跟我走!”
薇薇安氣鼓鼓地鉆進(jìn)保時捷,十名保鏢也悻悻地躲進(jìn)越野車?yán)铩?p> 然而三輛汽車還沒開走,忽然接到兩旁共計開來八輛車子,直接攔住他們的去路。
“哐!”
就在薇薇安發(fā)愣的時刻,一群從頭到腳裹得嚴(yán)實的黑衣客手持棒球棍逼向座駕。
第一棍直接重?fù)粼诒r捷的前車蓋上。
第二棍又把副駕駛的玻璃砸得稀碎。
越野車?yán)锏谋gS勃然大怒,也不知哪來的狂徒,不分青紅皂白就冒犯何家。
況且這輛保時捷是屬于何佳音的愛車。
三十余名黑衣客沒給他們反抗的機(jī)會,做出頭鳥的保鏢剛露出腦袋,就被一根鋼管嚇了回去。
隨著噼里啪啦一陣嘈雜,三輛車無一幸免,鐵皮和玻璃都被砸得慘不忍睹。
緊跟著又有幾名年長的街坊提著水桶過來,把洗菜水洗衣水,甚至是給小娃娃洗尿壺的水全部潑在車上。
“嘩啦”一聲。
臟水順著破碎的玻璃倒灌進(jìn)車內(nèi),保鏢們的頭上不是肥皂泡沫就是臭味,薇薇安的頭頂還沾了幾片菜葉。
出師未捷還搞得狼狽不堪,薇薇安幾近抓狂。
“誰!究竟是誰這么大膽!”
她歇斯底里地狂吼著,但除了看熱鬧的街坊,剛才發(fā)動攻擊的人們眨眼間逃得無影無蹤。
何家的臉面全丟光了……
薇薇安氣得猛砸方向盤,從周圍的玻璃渣里拿出手機(jī)。
“我要報警,把這些混蛋全抓走!讓你們付出代價!”
周遭只有街坊的竊竊私語,都認(rèn)為這個姑娘長得挺好,可惜瘋瘋癲癲。
片刻,就在薇薇安逃離鳳鳴街不久,早上去公司視察過的梁國棟開車回來。
診所斜對面的成人用品店,羅嬌嬌玩到半夜也從睡夢中醒來,她伸著懶腰過馬路,腳上還趿拉著拖鞋。
“顧妹妹,什么情況?街上怎么亂七八糟的……”
事發(fā)時羅嬌嬌睡得雷打不動,出門才看到鳳鳴街好像被人打劫過一般。
顧情剛給一位遠(yuǎn)道而來的大叔開了風(fēng)濕藥,朝著她揮揮手解釋:“沒什么,小麻煩而已?!?p> 這邊,梁國棟已經(jīng)聽楊爍簡述才結(jié)束不久的事。
他從廚房里找到一根黃瓜,“咔嚓”咬了一大口,“小楊,你說的那小姑娘跟誰混的?我好像沒聽過江城有這么二的人物啊!”
“據(jù)說是香江來的,就是那個招搖過市的何家?!睏顮q壓低聲音告知。
梁國棟無比驚奇,擠眉弄眼地悄聲問:“不能吧?何家跑咱們地盤上來干嘛?”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江城領(lǐng)導(dǎo)階層搞招商引資唄,結(jié)果釣上來一條鯨魚!”羅嬌嬌隨性的猜測。
梁國棟并不是很贊同,搖搖頭分析:“應(yīng)該不會吧,這么大的事情,咱們可能不知道嗎?”
“再說以何家的作風(fēng),他們到哪不搞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我看是抱著其他的目的啊……”
聽著幾人浮想聯(lián)翩,顧情忙著看診沒空和大家閑聊。
轉(zhuǎn)眼到中午,趁著午休的半個小時,顧情和朋友們圍坐在后院吃便當(dāng)。
正午暖陽帶走深秋的涼意,一向嬌慣的羅嬌嬌少見的接地氣,抓起餐盒里的雞腿開始啃。
“嗯嗯,楊爍推薦的不錯,這家盒飯確實好吃!”
幾口下去小雞腿啃得精光。
顧情淡然一笑,用筷子指向自己的雞腿,“嬌嬌,你喜歡吃這個也給你?”
“那怎么好意思呢,顧妹妹那么瘦,你需要增肥,我需要減肥!”
說罷,羅嬌嬌邊吃青菜邊引出話題。
“我敢肯定,何家來江城肯定有所圖,他們家的事,我在國外不只聽過多少傳聞。”
“首先人家是香江巨富,幾千億的資產(chǎn)我們在座誰能比?何隆昌不只是一個有錢人那么簡單,他的奮斗史足以讓老百姓把他當(dāng)成財神來膜拜?!?p> 羅嬌嬌說得起勁,喝了口水放下筷子,“所以說這種人家,不管好的壞的,我們都應(yīng)當(dāng)離遠(yuǎn)點?!?p> 梁國章也表示認(rèn)同,點點頭接過話。
“我覺得嬌嬌說得在理,至少在我們沒弄清何家在江城的用意之前,應(yīng)該保持距離?!?p> “顧神醫(yī),你說對吧?”
看出大家都是患得患失,而且也是一心為自己好,顧情只是笑笑。
楊爍也有自己的見解,從公允的角度開口:“其實也沒那么絕對,醫(yī)生的職責(zé)就是看病,至于患者的隱私?jīng)]必要了解那么多。”
“你這么說就不對了,我妹妹是有原則的人!”
羅嬌嬌打斷他,一本正經(jīng)地辯駁:“你啥也不懂,何家不是單純的有權(quán)有勢,他是把生意做到可以滲透到內(nèi)部的那種人,一旦出什么事誰來做擔(dān)保,你能嗎?”
梁國棟站羅嬌嬌的隊,深以為然道:“有些傳聞我也有聽說過,他是受到特殊庇護(hù)的,所以才把生意做這么大?!?p> “正是如此,如果顧神醫(yī)甩手不管,他們最多嚇唬人,絕不可能對普通人下手?!?p> “可只要接受,何隆昌假如出了事那就是大麻煩,所以何必沒事找事呢?”
楊爍還是固執(zhí)己見,輕嘆了口氣:“你們都太市儈了,要我說既然何家冒犯過顧神醫(yī),就老老實實認(rèn)錯,然后再視情況給他們治病?!?p> “那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還不如干脆不治!”羅嬌嬌心急口快。
……
雙方為不同的見解僵持半天,顧情聽他們還沒達(dá)成統(tǒng)一,合上便當(dāng)站了起來。
“大家都別吵了,這件事順其自然吧。”
她輕快地做出結(jié)束語,轉(zhuǎn)身回到大廳準(zhǔn)備繼續(xù)給病患看診。
重新坐下來,當(dāng)她隨手整理桌面時,腦中忽然過的卻是慕景辰。
拒絕一個人很容易,但若是因自己得罪了何家,從而真的牽連到這貨,估計他那小破公司都保不住……
另一邊,在距離江城十公里外的金江灘。
裝飾華貴的客廳一塵不染,但何佳音坐在沙發(fā)上覺得看哪里都不順眼。
目光從地面轉(zhuǎn)移到茶幾,最后掃了一眼周圍又落在薇薇安身上。
“你,空手而歸不覺得失職么?”
何佳音的面龐冷若冰川,語氣中透露出對助理的失望透頂。
正前方,薇薇安兩腿直打晃,咬著嘴唇囁嚅:“何小姐,我知道您不喜歡聽借口,可我真的是束手無策??!”
聽到助理嗓子都啞了,半干的頭發(fā)上糾纏著菠菜葉,何佳音對她既有厭惡又有一分憐憫。
“呵!裝什么可憐?”
何佳音不盡人情地反問,轉(zhuǎn)而又多了些許好奇,“今天情況特殊,我姑且給你個機(jī)會解釋。”
總算等到這句話了!
此時的薇薇安如同在刑場上被赦免的犯人。
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她首先跪了下來。
“是這樣的,何小姐……”
“我去找顧情按照您的意思開價,可她是個軟硬不吃的主,還故作清高不收支票?!?p> 這種解釋對何佳音來說沒太多說服力,她所在乎的只是手下是否成功完成工作。
“她不肯收下,你就聽之任之了?這就是你的專業(yè)素養(yǎng)?”
何佳音冷冷地反問,資本家的冷酷嘴臉暴露無遺。
“不是的何小姐,我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但沒有用??!”
薇薇安聲音帶著哭腔,無可奈何道:“她不收起來讓我滾,我說兩句狠話就打人,甚至還詛咒何先生?!?p> “后來我們被趕出診所,又不知哪來的一群人打砸車子,還有人往我們身上潑水呢……”
她快委屈死了,在香江跟隨何佳音好幾年,都沒像今日這樣憋屈過。
講述完整個過程,薇薇安泣不成聲,添油加醋地把顧情形容成女魔頭。
而沙發(fā)上的何佳音越聽越惱火,抓起抱枕摔在地上。
“碧池!我把她當(dāng)人,她把自己當(dāng)鬼!”
“開小診所也敢這么狂妄,當(dāng)我何家是任人欺負(fù)的?”
何佳音怒不可遏,離開沙發(fā)氣惱地踹了助理一腳。
“你也是個廢物,不會告訴她何家在這個國度的影響力?”
“她膽敢和我作對,不要說巴掌大的江城,神州大地我都可以讓她身敗名裂!”
何佳音憤怒出離,眼神就像難以撲滅的山火,一點點蔓延到整張面頰上,除了兇狠還有殺機(jī)。
看來想使喚顧情,首先要讓這個女人吃些苦頭。
心中作了一番盤算,何佳音打算以自家大明的優(yōu)越性來命令江城的醫(yī)藥廳和警署。
一個負(fù)責(zé)封掉醫(yī)館,另一方負(fù)責(zé)拘捕顧情。
至于給她安個什么罪名都不重要!
“余薇,你立即給我打兩個電話?!?p> 何佳音頤指氣使地吩咐她,眼底閃過一抹奸佞。
聽主子呼喚自己,薇薇安跪地轉(zhuǎn)了半圈,姿態(tài)臣服地匍匐向前,“何小姐,您請講?!?p> “一個是醫(yī)藥……”
何佳音搖頭晃腦的冥思,回想著有過一面之緣的蔣立強,但一時間又想不起這個名字。
思緒被打斷,她正想著讓薇薇安自己去想辦法,一個聲音從樓梯傳來。
“三小姐,老爺睡醒了,讓我轉(zhuǎn)告您去他房間一下?!?p> 聞言,何佳音皺了皺眉,心想父親在什么時候打斷自己不好?
“你現(xiàn)在客廳等我!”
她手指向薇薇安,轉(zhuǎn)身朝著樓上走去。
來到三樓,何佳音推開門只見父親獨自坐在床邊。
“爸爸,您怎么起床了?”
這一幕當(dāng)即把她嚇了一跳。
何隆昌腿腳不太便利,但思維很敏捷,有阿索克團(tuán)隊尖端的醫(yī)療水準(zhǔn),他的身體狀態(tài)比上午好了太多。
甚至他不需人攙扶就可以坐起來,各種不適感也沒有那么明顯。
望著女兒驚詫的表情,何隆昌豁然一笑:“爸爸好多了,你過來坐……”
畢竟是大病未愈,何佳音又怎會看不出父親的虛弱?
憂心忡忡走到床邊,她攙扶著父親想讓他躺下來。
“爸,您不要久坐,米歇爾博士說過您要臥床休息?!?p> “那好,爸爸聽你的?!?p> 何隆昌順了女兒的心,躺下來后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她。
“佳音,今天上午我一直在想一個人?!?p> 他語速緩慢地說著,眼神不覺多了些許遺憾。
“上次你趕走了顧醫(yī)生,我心里始終覺得不妥,咱們何家應(yīng)該是有教養(yǎng)的,以后你要收斂收斂自己的年脾氣?!?p> 何佳音沒猜到父親會提起顧情,臉色頓時不太好看。
“爸爸!”她撅著嘴嗔怪:“你想著她干嘛?她講話那么難聽,我沒對她動手已經(jīng)很有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