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高檔酒
王欣悅還是不相信,推開女孩把酒瓶拋了出去。
幸好女孩的男友眼疾手快,雙手穩(wěn)穩(wěn)地接住。
“阿姨,這真的是高檔紅酒!”
男孩語速飛快地介紹:“這酒的牌子叫羅曼尼康帝,號稱紅酒中的愛馬仕,均價超過十萬一瓶呢?!?p> “我看這酒有些年份了,說不定能值百八十萬?!?p> 一聽男孩說得確有其事,王欣悅的臉色也轉(zhuǎn)為不可思議,“不會吧?這瓶酒值這么多錢?”
這對小情侶連連點(diǎn)頭。
女孩瞇眸一笑,“王姨,這么好的酒丟掉可惜了,如果您不想要,不如送給我收藏吧?!?p> “嗯嗯,以后肯定會繼續(xù)升值的!”
男孩也有意隨聲附和,意在打消王欣悅把酒王當(dāng)成垃圾丟棄的念頭。
不想王欣悅直接撲了上去,一把奪過紅酒緊抱在懷里,“那怎么可以?我也要放在家里收藏!”
她是典型的不識貨,發(fā)現(xiàn)紅酒值錢立馬變臉,說完一溜煙回到別墅。
走進(jìn)家門,鄭小龍看到母親還抱著紅酒,正想詢問原因,只見一對老夫婦從后面跟進(jìn)來。
“外婆你們來啦!”
鄭小龍憨聲笑笑,熱情地上前迎接:“剛好今晚開放時間晚,外公外婆你們也吃點(diǎn)吧?!?p> 王父微笑著點(diǎn)頭,看到女兒懷里的紅酒,隨口說了句:“好,順便嘗嘗你媽媽買的紅酒?!?p> 聞言,王欣悅把酒瓶抱得更緊了,不假思索地拒絕父親:“爸,這酒不是喝的,這是收藏的紅酒,一瓶最少十萬塊呢!”
王欣悅在心里算了算,如果打開喝上一口,那起碼要幾百塊錢,簡直就是喝黃金!
“?。渴裁淳七@么貴?”
王父也是吃了一驚。
而王母則走向餐廳,她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氣味,找尋一番才發(fā)現(xiàn)湯里漂著靈芝。
“這……這不是血靈芝嗎?”
王母眼睛睜大,仔細(xì)辨識后確定自己的判斷。
下一秒,她兇巴巴地瞪著保姆:“有沒有搞錯,這么稀有的靈芝拿來煲湯?這不是糟踐東西么?”
“湯里的血靈芝起碼有三百年了,市面上幾百萬都買不到,可惜了,可惜了……”
見王母一臉心痛地?fù)u頭晃腦,保姆怯生生地解釋:“對不起,夫人讓我用靈芝煲湯的……”
聽到餐廳里的聲音,王欣悅當(dāng)時就傻了眼。
她放下紅酒匆忙跑過來,難以置信地追問:“媽,你沒看錯吧?這顆破靈芝很值錢?”
“什么叫很值錢!”
王母氣得捶胸頓足,“我自學(xué)中醫(yī)這么多年,平時經(jīng)常和京都的名義打交道,莫非在你眼里連血靈芝都不能辨識?”
“敗家女!沒見過你這么敗家的!”
王母懊惱地拍著額頭,“你為了喝口湯,就把極品血靈芝給燉了,這藥材明明是治大病救人命的!”
聽到母親的指責(zé),王欣悅也很懵,欲哭無淚地端起湯碗。
“算了媽,事已如此,咱們只好多喝點(diǎn)湯補(bǔ)身體?!?p> 她同樣痛心疾首,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誰知王欣悅剛把湯咽下去,忽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閨女!”
“老婆!”
“媽……”
見此情形,全家上下頓時慌了神?
就在鄭家雞飛狗跳時,顧情已經(jīng)趕到鐘家的宅邸。
眼下夜幕降臨,前方依稀可見的燈光透著一絲詭秘。
這座庭院素有城市山林的美稱,但在此刻伴隨著驟起的晚風(fēng),竟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顧情剛下車,鐘誠便跌跌撞撞地?fù)湎蛩?p> “顧醫(yī)生,我總算把你盼來了!”
鐘誠的聲音帶著哭腔,扯住顧情的衣袖不撒手,嘰里呱啦道:“快跟我進(jìn)去,家里出事了,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顧情隨他行走在庭院中,只見周遭比平時多了兩三倍的保鏢,個個全副武裝,手持棍棒,每人表現(xiàn)得如臨大敵。
“具體是怎么回事?”
顧情凝眉詢問。
鐘誠上氣不接下氣,音色惶恐地答復(fù):“你有所不知,下午我嬸嬸醒來后,馬仙師就開始驅(qū)邪儀式,還把符燒成灰沖水給她喝。”
“沒想到嬸嬸喝完不到五分鐘,前一秒還是脾氣溫和,忽然整個人性情大變,眼睛也是血紅血紅的,就像電影里的惡鬼。”
“薛清顏?zhàn)砸詾槭?,本想上前安撫嬸嬸,誰知嬸嬸突然變得力大無窮,直接把她手腕掰斷了,還有兩個傭人也是斷手?jǐn)嗄_?!?p> “我大伯看到這一幕也懵了,趕緊叫保鏢想把嬸嬸捆住,豈知十多個彪形大漢都不是她對手……”
情況和顧情預(yù)想中差不多,她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問:“那現(xiàn)在你嬸嬸怎么樣了?我給你的那道符呢?”
“對!我差點(diǎn)忘記感謝你了!”
鐘誠滿臉感激,邊走路邊講述:“如果不是那道符,我大伯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
他輕嘆一口氣,“在嬸嬸發(fā)瘋后,大伯想把受傷的薛清顏?zhàn)Щ貋?,可卻被嬸嬸咬住了頸動脈。”
“幸虧我急中生智,把紙符塞到了嬸嬸嘴里,心想萬一可以鎮(zhèn)住她呢?”
“別說還真好用,我嬸嬸立馬就一動不動了,我大伯這才保住命,只是脖子被咬傷?!?p> “現(xiàn)在我嬸嬸被保鏢用鎖鏈捆在床上,雖然還在掙扎折騰,但起碼不會見人就傷?!?p> 聽罷,顧情眸色一頓,“什么?你把那道符給你嬸嬸吃了?”
顧情哭笑不得,本來這是一道護(hù)身符,雖然人在中邪時吞下也有作用,但存在弊端和隱患。
“行吧……”
她聳聳肩膀,轉(zhuǎn)念想起那個茅山道士,“對了,馬仙師不會亂跑了吧?”
“他沒跑,可惜也起不到什么作用?!?p> 鐘誠搖搖頭,對這所謂的大師只有失望。
“嬸嬸發(fā)瘋之后,他嘗試制止但被嬸嬸一腳踹飛了,然后用了好幾套法術(shù)也沒用,剛才他又說要寫符請?zhí)鞄煟凑沂遣豢春盟??!?p> 了解到鄭家目前的狀況,顧情加快腳步,兩人很快走進(jìn)別墅內(nèi)部。
一進(jìn)門口,顧情就看到客廳里把守著保鏢,他們同樣在武裝待命,每人都不同程度的鼻青臉腫。
沙發(fā)上還有幾人傷情較重,有個明顯肩關(guān)節(jié)錯位,背脊后面凸出一大塊。
而偌大的房子里,從樓上傳來一聲聲凄厲瘆人的叫喊。
形勢嚴(yán)峻。
“大伯顧,醫(yī)生來了!”
鐘誠停在樓梯旁,沖著樓上喊了一嗓子。
很快鐘歲寒下樓迎接顧情,步履匆匆,眉目緊鎖。
“小顧!”
鐘歲寒一過來就緊握住顧情的手,言辭激動道:“真是不好意思,怪我一意孤行,沒有聽信你的忠告?!?p> “再次麻煩小顧過來,我心里很慚愧也很抱歉?!?p> 此刻他的態(tài)度很真誠,不僅有悔意,還有對顧情的敬重和信任。
話落,鐘歲寒退后一步,單膝跪在顧情面前。
“白天我對顧醫(yī)生有失尊重,現(xiàn)在我自作自受,還希望你看我們朋友一場,幫幫我們鄭家,救救我的妻子?!?p> “等今晚過后,顧醫(yī)生罵我也好動手也罷,我的心甘情愿受過,這是我應(yīng)得的懲罰?!?p> 當(dāng)前鐘歲寒已是無計可施,看著束手無策的馬仙師,他知道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顧情。
否則再拖延下去,不但別墅內(nèi)外橫尸遍地,沖破禁錮的妻子也會因此慘死。
鐘歲寒下不了這個手,薛夕顏于他而言比生命還重要。
“鐘先生不必多禮。”
顧情沒有為難他,溫潤一笑連忙把他扶起來。
“既然你說我們是朋友,我怎能為一點(diǎn)不愉快就翻臉不認(rèn)人呢?”
“我過來就是為了平息風(fēng)波的,所以鐘先生盡管放心,這件事我定會妥當(dāng)解決?!?p> 說到這里,顧情看出鐘歲寒的顧慮,于是補(bǔ)充一句:“還有鐘夫人也會平安無事。”
顧情的仗義讓鐘歲寒感動不已,他早已過不惑之年,發(fā)現(xiàn)活了大半輩子才遇到真正的命中貴人。
“那好,我先對顧醫(yī)生說聲謝謝。”
他鼻子微酸,加重語氣信誓旦旦:“以后你不但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過命之交,只要我活著就沒人可以在京都動你!”
“若有人想取你性命,除非先要了我的命!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無論保鏢還是鐘誠,他們既沒見過鐘歲寒給誰下跪,也沒聽過他道出如此豪言壯語。
但鐘誠了解自己的大伯,他是一諾千金之人,從此以后顧情在京都橫行無忌。
“鐘先生言重了,只是舉手之勞?!?p> 顧情謙遜的道謝,而后回到正題:“那麻煩你帶我看一下鐘夫人。”
接下來,一行三人走進(jìn)鐘夫人的臥室,顧情一眼看到她被幾根粗鐵鏈綁在床上,因奮力掙扎手腕腳腕都被出血痕。
最恐怖的當(dāng)屬她的臉,猩紅的雙眼仿若注了血,猙獰的表情陰沉可怖,面色烏青活脫脫像民間傳說的青面鬼。
再加上披頭散發(fā),是個人第一眼都會被嚇一跳。
“啊——!”
看到有人進(jìn)來,鐘夫人的情緒更加狂躁,她聲嘶力竭地發(fā)出吶喊,身體也在使出最大力氣反抗。
守在床邊的四名保鏢見狀連連退后,都怕她隨時破關(guān)大開殺戒。
“小顧,你說應(yīng)該怎么辦呢?”
這時鐘歲寒在顧情耳邊低沉出聲,顯然他很焦灼,既想讓妻子平息下來,又怕下手過重會誤傷到她。
顧情思索了兩秒,然而沒等開口,一聲巨響便打斷她的話。
“哐當(dāng)!”
綁在床頭的鐵鏈終于被鐘夫人掙斷了,隨即她猛地跳起來,雙手抱起床頭砸向幾名誠惶誠恐的保鏢。
“哎呀!”
幾聲慘叫傳來,躲閃不及的保鏢被床頭砸中,有個人當(dāng)場后腦著地昏迷不醒。
還沒結(jié)束……
眼見著保鏢被砸的人仰馬翻,鐘夫人一個大跳下了床,揪起腳下的保鏢直接撕爛他的臉皮。
凄慘的痛吟聲回蕩在別墅,其他兩名保鏢嚇得屁滾尿流,可他們未能幸免,同樣被鐘夫人三拳兩腳打昏在地。
這武力值誰與爭鋒?
鐘歲寒見狀臉色巨變,他不知所措地退后,心痛又無助地呼喊妻子。
“老婆!你醒一醒!我是歲寒啊……”
鐘誠和顧情也退到臥室門外,目前這情形儼然處于失控的局面。
“妖孽!看我用祖師靈符收了你!”
正當(dāng)鐘夫人準(zhǔn)備追逐回到門外的三人,馬仙師寫好靈符從隔壁竄了出來。
左手持桃木劍,右手握緊一把黃符,脖子上還掛了一串銅錢,道袍及身的他卻有降魔除妖的架勢。
要說馬仙師,他倒是不算招搖撞騙之輩,輕飄飄的紙符在手上隨意一丟,竟如同幾枚飛鏢,精準(zhǔn)無誤地砸在鐘夫人身上。
在近身之后,紙符直接化作一團(tuán)火焰附著在衣物上。
“轟——!”
紙符周圍亮起一道白光,但火焰并未點(diǎn)燃鐘夫人身上的針織物,只有團(tuán)團(tuán)煙霧繚繞著她。
“平地驚雷術(shù)!”
隨之馬仙師高聲亮出絕招,扯下脖子上的銅錢投擲過去,隨著聲聲炸裂,他真的將鐘夫人定在地上。
法術(shù)行之有效,薛清顏帶著兩名女傭聞聲從房間里出來看熱鬧,她們看到馬仙師終于威力大顯,當(dāng)即爆發(fā)出興奮的驚呼。
“好耶!太棒了!”
“馬仙師名不虛傳!”
“馬仙師道法高深!”
顧情見此便沒有出手,只是在走廊里觀察著變成塑像的鐘夫人。
她還保持著追逐的姿態(tài),一條手臂擺在腹前,另一只手攥緊拳頭。
鐘歲寒和鐘誠也緩緩松了口氣,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耗子的就是好貓。
可惜短暫的平靜持續(xù)不過半分鐘,鐘夫人卻在歡呼中蘇醒過來。
她的神色看上去很憤怒,眼角都滲出血來,啪啪兩下把豎在身上的銅錢甩飛。
“啊——!”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妖孽,還不肯伏法!”
這時馬仙師挺身而出,握緊桃木劍沖了上去。
“唰!”
馬仙師速度很快,本想用桃木劍逼出鐘夫人體內(nèi)的邪靈,不想兩人距離不到半米,一只蒼白的手憤然抓住劍身,腕部一扭直接掰成兩半。
“咔!”
這聲音清脆而強(qiáng)硬。
隨著桃木劍斷裂的一剎那,鐘夫人爆發(fā)出極強(qiáng)的攻擊力,反手用斷劍貫穿了馬仙師的左肩。
馬仙師猝不及防,在鮮血涌出的那刻叫聲慘烈。
“??!師父救我!”
他畢竟是一代道長,面對頑抗的邪靈視死如歸,先是躲閃到旁邊,隨后咬破手指在掌心畫上陰陽符。
然而馬仙師未能如愿,陰陽符剛畫好就被鐘夫人扼住喉嚨。
血順著衣角滴淌在地毯上,馬仙師的眼睛開始翻白,薛清顏和女傭花容變色,捂著嘴巴不敢讓自己叫出聲。
生死存亡之際,馬仙師在本能驅(qū)使下奮力反抗,猛然抽出刺穿肩膀的斷劍,朝著鐘夫人的天靈蓋狠打下去。
“不要傷我妻子!”
鐘歲寒在門外看得驚心動魄,可見到馬仙師對鐘夫人使出致命一擊,還是忍不住出言阻止。
“唰——!”
這聲呼喚令鐘夫人意外有了反應(yīng),她驀然松開五指,回頭用冰冷的眼神望向丈夫。
下一刻,她收回目光,居高臨下地盯著倒在地上飆血的馬仙師,如同抓起一只死雞“嗖”地拋出窗外。
“砰——!”
暗夜中悶響傳來,這明顯是馬仙師墜樓的聲音。
門外觀望的人們又是一驚,死亡的氣息充斥在整座別墅。
薛清顏嚇得兩腿發(fā)軟,她身子哆哆嗦嗦,見姐姐用死神般的眸光掃視著他們,下意識地撒腿就跑。
“姐夫我們快逃吧,馬仙師都打不過她,姐姐變成魔鬼了!逃命重要啊……”
她一邊驚叫一邊逃跑,女傭也跟在后面抱頭鼠竄。
鐘誠兩眼發(fā)直,怔望著鐘夫人如喪尸步步逼來,二十一蹦三尺高。
“大家先跑,嬸嬸殺過來了,找機(jī)會再制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