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剛交上手,鐘萬岳心中大驚不已。
年紀輕輕的陳巖,怎么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才一招,便已經(jīng)占據(jù)了絕對的上風。
眼見鐘萬岳竟然跟陳巖他們交上手,兩個守門弟子臉上同時一變。
簡單的交換一個眼神,其中一人便迅速敲響了掛在門口的巨大銅鐘。
“咚咚咚……”
急促的鐘聲瞬間響徹島嶼。
聽到鐘聲,南海玉筆門的弟子紛紛向這邊狂奔而來。
鐘萬岳顧不得那銅鐘的聲音,只能努力的應對陳巖迅猛的攻擊。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陳巖的實力。
三招之后,陳巖綿延不絕的真氣猶如海浪一般壓向鐘萬岳。
鐘萬岳根本承受不住這狂暴的真氣,身體被猶如風暴中的扁舟一樣,搖搖欲墜。
“好強的后生!即便是薛亂,也不過如此吧?”
鐘萬岳心中震驚狂呼,終于明白龍將為何對他這么有信心了。
要是早知道陳巖這么強,他斷然不會輕易跟陳巖動手。
只是,現(xiàn)在騎虎難下。
不動手也已經(jīng)動手了。
現(xiàn)在唯有全力迎戰(zhàn),方才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里,鐘萬岳再也顧不得那么多,鼓動全身的真氣強行對抗陳巖的真氣,又一把抽出玉筆。
玉筆在手,鐘萬岳心中稍稍有了些底氣。
隨著真氣灌入玉筆,沉眠的玉筆瞬間被喚醒。
剎那之間,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傳遍鐘萬岳全身。
玉筆揮動間,一道綠幕陡然出現(xiàn),勉強擋住陳巖那狂暴的真氣。
“果然是這支玉筆!”
陳巖眼中寒芒涌動,雙拳揮動。
更加強大的真氣猶如瀑布一般撞向綠幕。
他聽曾鳳儀她們說過,這支玉筆,會發(fā)出綠色的氣浪。
妙心就是那綠色氣浪壓制得死死的,幾乎無法動彈。
是在最后關(guān)頭,妙心不惜損耗修為,強行刺激妖丹,以必死之心才沖破那綠色氣浪,并借最后一點力量重創(chuàng)了那個女人,這才保住了曾鳳儀和顏寶兒的性命。
但她自己卻因此落得個妖丹破裂、筋脈盡斷的下場。
“嗡嗡……”
綠幕震顫,不斷顫動。
一道道的裂紋在綠幕上蔓延開來。
“轟!”
隨著陳巖全力一拳轟上綠幕,本就殘破不堪的綠幕徹底潰散。
巨大的力量瞬間轟擊在鐘萬岳身上。
“啊……”
鐘萬岳慘叫一聲,周圍地面盡皆塌陷。
轟然之間,鐘萬岳落入那大洞之中,一道血箭卻從洞內(nèi)飆出。
與此同時,飛起的玉筆被陳巖抓在手中。
“門主!”
南海玉筆門眾人驚恐的大叫一聲,正欲上前,一股強大的氣浪已經(jīng)洶涌而來。
氣浪之下,眾人紛紛被震得連連后退,根本無法靠近地上的大坑。
陳巖收起真氣,冷眼從眾人身上掃過,舉起手中玉筆,殺氣凜然的說道:“我今天是來殺人的,但我不想大開殺戒!”
“我只需要知道,是誰在昨天拿著這支玉筆去靜海替盧岸報仇了!”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說,讓我自己去找!”
“不過,到那個時候,我不保證不會你們門主還能不能活著!”
聽到陳巖的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都面露茫然之色。
顯然,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昨天的事情。
陳巖也不牽連他們,只是握著玉筆走到大坑前,俯視著無力癱倒在坑中的鐘萬岳,“要不要把那女人交出來,你自己看著辦!給你十秒鐘考慮!”
“十秒之后還是不說,你死,玉筆斷!”
他現(xiàn)在還真是好奇。
那女人跟鐘萬岳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都這個時候了,鐘萬岳竟然還是不肯說出那女人的身份。
“咳咳……”
鐘萬岳咳出幾口淤血,掙扎著站起來,滿眼血絲的盯著陳巖,“你敢毀我玉筆,我南海玉筆門……定然與你……不死不休!”
“無所謂?!?p> 陳巖不以為意,淡淡道:“我很希望所有南海玉筆門的人都與我不死不休!那樣,我就算將你們斬盡殺絕,相信龍將也無話可說,而我,也終究會殺掉那個女人的!”
不死不休?
他還真是不怕!
他現(xiàn)在未必能下得了手。
但真要是所有南海玉筆門的人都與他不死不休,他也能心安理得的下狠手了。
別人要與他不死不休,他難道還要當圣人不成?
“你……”
鐘萬岳微微一窒,又被氣得吐出一口淤血。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威脅,對陳巖沒有任何意義。
“龍將,你真要任他覆滅我南海玉筆門?”
良久,鐘萬岳見目光落在龍將身上。
現(xiàn)在,怕是只有龍將能阻止陳巖的瘋狂了。
龍將輕嘆一聲,苦笑道:“好話歹話,我都與你說過了!我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是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鐘老弟,你寧愿讓他毀了鎮(zhèn)派之寶,也不愿說出那女人的身份嗎?”
鐘萬岳沉默,目光死死的盯著陳巖手里的玉筆。
“這事,我替她扛了!”
鐘萬岳渾身顫抖,咬牙道:“你可以殺我,但我請你莫毀我玉筆!”
說到后來,鐘萬岳的聲音已經(jīng)帶著一絲哀求。
綠玉判官筆,這是南海玉筆門的圣物!
連南海玉筆門都是由此而來。
倘若連玉筆都被毀了,南海玉筆門,還能叫南海玉筆門嗎?
“冤有頭,債有主?!标悗r冷漠搖頭,“我想殺的人,不是你!不過,你若不把那女人交出來,我也只能心狠手辣一次了!”
“毀我玉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鐘萬岳雙目血紅,聲音沙啞的低吼,“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玉筆被毀之際,就是你的死期!”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不怕!”
陳巖依然不為所動,“十秒已經(jīng)過了,你可以給我答案了!”
說罷,陳巖雙手捉住玉筆。
只要鐘萬岳給出否定的答案,他便毀了這玉筆。
看著陳巖的舉動,鐘萬岳瞳孔猛然一縮,重傷的身軀顫抖得更加厲害。
“我攔不住你!”
鐘萬岳緩緩閉上眼睛,“大不了我南海玉筆門煙消云散!有你陪葬,足矣!”
鐘萬岳已經(jīng)給出了他的答案。
就算搭上整個南海玉筆門,他也不會說出那女人的身份。
咔嚓!
在鐘萬岳的話音落下的瞬間,陳巖雙手用力。
綠玉判官筆,應聲斷成兩截。
鐘萬岳臉色劇變,猛然睜開雙眼。
一瞬間,目眥欲裂,幾乎窒息。
這一刻,鐘萬岳心中悲痛與憤怒交加,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萬千鋼針穿刺一般。
巨大的痛苦讓他的五官都變得扭曲起來。
他恨不得將陳巖撕成碎片,讓陳巖給玉筆陪葬。
“呼呼……”
就在玉筆斷裂的瞬間,周圍突然毫無征兆的掀起一陣黑色的旋風。
一股濃濃的死亡之氣將眾人籠罩。
看到這一幕,眾人紛紛大驚失色。
尤其是南海玉筆門的人,更是被嚇得連連后退。
“陪葬吧!我們……一起毀滅!”
鐘萬岳再次痛苦的閉上眼睛,高舉雙手,臉上露出癲狂之色。
遠遠看去,一片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