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前生,不管后事,好好待她!
陳巖細細的品味著孟苓的話,心中卻又疑惑不已。
之前聽說自己喜歡蓁蓁的時候,她都快笑得斷氣了。
現(xiàn)在怎么又讓自己好好待蓁蓁?
這怎么都有點自相矛盾的感覺啊。
“我既然喜歡她,自然會好好待她,但我不明白,這能幫到她什么?是幫她打開心結,還是怎么的?”
陳巖一頭霧水的看著孟苓。
孟苓這前后不搭調的態(tài)度,讓人不懷疑都不行啊。
“別問那么多?!?p> 孟苓搖頭笑道:“她的事,我都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也全都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她鬧起來,我可真受不了。”
陳巖驚訝,趕緊問道:“你跟她很熟?”
“不算熟,就是認識而已?!?p> 孟苓嫣然一笑,“別想來套我的話了,我既然說了不會說,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會說的?!?p> “切……”陳巖撇撇嘴,腦海中快速思索一番,又道:“她的事,我還知道一些呢!不就是她爸那點事情嗎?”
“然后呢?”孟苓面帶挑釁之色。
嗯?
陳巖詫異,狐疑的看著她,“我知道她爸的事情,你難道一點都不驚訝嗎?”
孟苓微微一窒,又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在這地府也不知道呆了多少年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能讓我驚訝的事了?!?p> “是么?”
陳巖心中不信。
感覺有點不對勁。
按理說,自己知曉蓁蓁的身世,她應該很驚訝才是。
畢竟,他們這么多人都一直替蓁蓁瞞著身世。
就像她說的,她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說。
自己突然知道他們刻意隱瞞的事情了,她就這反應?
不對勁!
肯定是哪里有問題!
除非是她早就知道自己知曉蓁蓁身世的事情了。
想著想著,陳巖突然一個激靈。
桑漠!
肯定是桑漠!
自從自己上次在老家跟桑漠說了蓁蓁父親的事情,桑漠就再也沒有現(xiàn)身!
肯定是他來地府打聽蓁蓁父親的事情時,讓孟苓他們知道了,所以,他們極有可能通過這件事推斷出自己已經(jīng)知曉蓁蓁的身世了!
對于一件已經(jīng)知曉的事情,自然是不用驚訝的。
如此一想,陳巖心中頓時明白。
想著想著,陳巖又笑嘻嘻的湊到孟苓面前,“那你肯定也知道蓁蓁的父親是哪位大佬吧?”
“知道?!?p> 孟苓點頭輕笑,卻不多說。
明顯擺出一副“我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你”的姿態(tài)。
陳巖猜到她不會說,也沒有追問這個事情,只是笑呵呵的說道:“你包括十殿閻王都忌憚她,就是因為她父親是吧?”
“忌憚?”
孟苓撇嘴,不屑道:“你從哪里看出我們忌憚她了?我們只是不想跟她計較而已,真要跟她計較起來,你怕是就要抱著她的尸體,整日以淚洗面了?!?p> 果然!
這一刻,陳巖心中的所有猜測都得到驗證。
地府這些人,并非不是蓁蓁的對手。
他們忌憚蓁蓁也好,不跟蓁蓁計較也罷,完全都是因為蓁蓁那已經(jīng)得證大道的父親。
她父親,一定是天地兩界中的某位大佬!
明白這一點后,陳巖又問道:“那她父親到底是叫陸道還是陸道子???就一個名字,你總能告訴我吧?”
“陸道?!?p> 孟苓沒有隱瞞。
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陸道和陸道子,本來就是一個人。
無非是被人稱呼的方式不同罷了。
她清楚陳巖的目的,但她自信,就算陳巖知道蓁蓁父親的名字,也查不出任何東西來。
三界之內(nèi),沒人會告訴他。
包括,他的師傅屠廉。
對于孟苓的干脆,陳巖心中驚訝。
正當陳巖還要再問的時候,孟苓卻慵懶的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我這里的花可是都快要枯萎了呢?!?p> 威脅!
這分明是告訴他,再不走,就拿他的血澆灌這些鮮花了!
既然孟苓都開口了,陳巖也不再多問。
能問到這些東西,這一趟也算是沒白跑。
人啊,該適可而止的時候還是得識趣點。
“那我走了哈。”
陳巖笑嘻嘻的說道:“孟姐,這次謝謝你了,不過,還有個事情怕是要麻煩你?!?p> 孟苓揮揮手,“走吧,會有人送你離開的?!?p> 得!
不用自己開口了。
陳巖聳聳肩,簡單的給孟苓行了個禮,便告辭離去。
剛離開不遠,陳巖就碰到了躲在一邊焦急等待的桑漠。
“孟姐叫你來送我走的?”陳巖上前問道。
桑漠點點頭,又緊張的問道:“孟姐沒問是誰帶你來的吧?”
“沒問,不過,我估計她猜到是你了。”陳巖道。
“猜到倒是不要緊,只要沒問就成?!鄙D俸僖恍?,瞬間放下來心來,“走,我這就送你離開?!?p> 陳巖答應。
跟著桑漠離開地府之際,陳巖又問道:“你應該也知道蓁蓁的身世了吧?”
“?。渴裁瓷硎??我不知道?。 ?p> 桑漠裝瘋賣傻,做出一副茫然的模樣。
信你才怪!
陳巖撇撇嘴道:“我都知道了,蓁蓁的父親叫陸道?!?p> “額……”桑漠尷尬一笑,卻不接話。
陳巖哪里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他,馬上又追問起來,“你應該也知道陸道是哪位大佬吧?”
“哥,你就別問了?!?p> 桑漠苦哈哈的看著陳巖,滿臉郁悶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也別找我打聽!上次就是打聽這個事情,害的我被揍得半條命都沒了,你就別難為我了……”
被揍了?
陳巖恍然大悟。
難怪上次他一去不返呢!
敢情是被揍了??!
連打聽一下就會被揍?
這也太悲催了點吧?
桑漠不再說話,只是安心的送陳巖離開。
院子里,孟苓緩緩起身。
一滴精血從她的手指擠出,化作漫天綿綿的血雨灑落在院子里的花草上。
頃刻之間,花草煥發(fā)出濃烈的生機。
孟苓滿意一笑,身形一動,已經(jīng)來到那只巨象身邊。
孟苓抬手,輕輕的撫摸著巨象的身軀,喃喃道:“你說,這小子會不會就是那個我們一直在等的人?”
“也許是吧?!?p> 巨象開口,聲音很低沉。
“那我要不要助他一臂之力呢?”孟苓再次詢問。
巨象的耳朵輕輕一動,平淡而慵懶的說道:“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么?
孟苓心中一嘆,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等了這么多年了。
還要繼續(xù)等下去,繼續(xù)作壁上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