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鶯鶯的邀請下,兩人再次來到她那茅草屋院子。
鶯鶯很熱情,熱情得讓陳巖和薛亂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鶯鶯給兩人倒上酒,心知陳巖不喜歡那百花茶,便只是給薛亂多加了一杯百花茶。
“我冒昧的問一句,我們以前認(rèn)識嗎?”
憋了很久,陳巖終于忍不住向鶯鶯詢問。
鶯鶯品嘗著百花茶,偏著腦袋看向陳巖,好奇的問道:“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說實話,你對我們太熱情了些。”
陳巖苦笑道:“之前我以為你真的是玉蟾宮的哪位弟子,便沒有多想,現(xiàn)在得知你的身份了,我不得不多想啊!”
“我們素未蒙面,但你卻熱情的請我們喝茶喝酒?!?p> “而玉蟾宮那些人,在這里轉(zhuǎn)了不知道幾千遍,卻都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p> “這么一對比的話,你對我們的態(tài)度,著實讓人有些費解!要不是之前跟你喝過酒,我還以為你有所圖謀呢?!?p> 陳巖也不隱瞞,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鶯鶯對他們和對玉蟾宮的那些人這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怎么想都覺得有些問題。
但到底有什么問題,陳巖卻又看不出來。
相信,薛亂也同樣看不出來。
“請你們喝酒,為什么就一定要有所圖謀呢?”鶯鶯輕笑道:“也許,我只是看你們比較順眼,亦或是,跟玉蟾宮的這些女人喝酒品茶,不如跟你們喝酒品茶有趣呢?”
“是么?”
陳巖半信半疑,打趣道:“異性相吸,還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p> “也許是吧?!柄L鶯嬌笑道。
雖然鶯鶯說得似乎有些道理,而且神色自然,不像是在撒謊,但陳巖還是感覺鶯鶯的目的并沒有這么單純。
只是,他之前已經(jīng)跟鶯鶯喝過一次酒。
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鶯鶯卻又沒有謀害他。
當(dāng)他們再次來這里,鶯鶯又坦誠了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要說鶯鶯有些什么壞心思,好像也不太可能。
如此想著,陳巖又逐漸放下心來。
管他的!
走一步看一步!
只要她不是要謀害他們就成。
這時候,喝了一杯酒的薛亂看向鶯鶯,“我有點好奇。”
“請說?!柄L鶯微笑,再次給薛亂斟滿酒。
薛亂微微皺眉,奇道:“以玉蟾宮這里的靈氣,應(yīng)該不足以孕育出石靈和石中小世界吧?”
“是?!柄L鶯依舊微笑,坦率得讓人有些驚訝。
“那你和這里,是怎么被孕育出來的呢?”薛亂再問。
鶯鶯放下手中的酒壇子,臉上露出回憶之色,“說起來,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現(xiàn)在能坐在你們面前,還要感謝一位貴人。”
“誰?”
兩人同時開口,好奇的看著鶯鶯。
“地藏王!”
鶯鶯目光灼灼的看他們一眼,“你們,認(rèn)識他嗎?”
陳巖訝然,回道:“聽過,但不認(rèn)識?!?p> 薛亂也跟著點頭。
地藏王!
他們當(dāng)然聽過!
那是幽冥地府真正的大佬!
執(zhí)掌整個地府!
就算是孟苓,在他面前,都得俯首稱臣。
“是么?”
鶯鶯嫣然一笑,眼角的余光從薛亂身上掃過,幽幽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
在鶯鶯的訴說下,一件陳年往事躍然而出。
很多年前,這里沒有石蟾,更沒有玉蟾宮。
那時候,這里也不是這般山清水秀,而是陰氣繚繞、死氣沉沉,惡靈長期盤踞于此,禍亂人間。
一日,地藏王巡視人間,碰巧路過此地。
地藏王神通廣大,本可將諸多惡鬼全部抹殺,但他卻慈悲為懷,以無上神通移山鎮(zhèn)地,造就石蟾,于石蟾上靜坐,每日誦念經(jīng)文,度化惡鬼。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盤踞于此的惡靈全部被度化。
地藏王乃天地間的圣人,石蟾沾染他的圣人之氣,又每日受到他的經(jīng)文的洗禮,逐漸孕育出石胎。
地藏王離去之際,察覺到石胎的存在,便又施舍一滴圣人精血,助石胎早日誕生石靈,還給未來的石靈賜名“鶯鶯”。
得益于地藏王的圣人精血,石胎最終破繭化蝶。
于是,便有了今日的鶯鶯。
也是因為圣人精血的力量,這里才能孕育出石中世界。
鶯鶯感念于地藏王的恩德,亦受他的慈悲之的感化,在此凝聚天地靈氣,讓這里煥發(fā)生機。
聽完鶯鶯的話,兩人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一只石蟾,一位石靈。
背后,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那,地藏王后來又來過這里嗎?”
感慨之余,陳巖又好奇的問道。
“沒有。”
鶯鶯搖頭道:“地藏王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受他恩惠者不知凡幾,也許,他早就忘了受他大恩的石靈?!?p> 薛亂道:“你一直留在這里,是想再見地藏王一面?”
“是的?!?p> 鶯鶯點頭道:“這是我最大的心愿?!?p> “這樣么?”
陳巖摸著自己的下巴,默默的思索一番,又道:“我認(rèn)識幾個地府的人,這樣,回頭我看看能不能請他們幫你給地藏王帶個話,請他滿足你這小小的心愿?!?p> 算下來,地藏王應(yīng)該是鶯鶯的再生父母。
鶯鶯想再見地藏王一面,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是希望能幫她達(dá)成這個心愿的。
“不用了。”
鶯鶯搖頭輕笑,一臉釋然。
“為什么?”陳巖疑惑道:“你不是想見地藏王嗎?”
“我……”
鶯鶯微微一頓,微笑道:“見與不見,在于緣分!緣分到了,自然會再見!刻意強求,反而不好?!?p> 這樣么?
陳巖詫異的看她一眼。
她倒是釋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地藏王那無上佛法的熏陶的緣故。
不過,既然她自己都這么說了,陳巖也不打算再插手了。
而且,就算他請人給地藏王帶話,也未必能達(dá)成鶯鶯的愿望,倒不如像她說的那樣,一切順其自然。
既然事情已經(jīng)弄清楚了,他們也不再去想鶯鶯對他們這么熱情會有什么別的目的,跟鶯鶯坐在一起,安心的品茶喝酒。
這一喝,便不知喝了多久。
直到鶯鶯主動開口,說神音在擔(dān)心他們,他們這才起身。
鶯鶯跟著起身,“此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我送送你們吧!他日若是得閑,也可再來坐坐,鶯鶯隨時恭候兩位?!?p> “會的?!?p> 陳巖笑著答應(yīng)下來。
而薛亂,卻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