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墨子的捂住脖子,發(fā)現(xiàn)這不是他的錯覺,最后停留在耳邊的是白樂靈焦急的喊聲。
墨子笙忽然暈了過去,嚇壞了墨家眾人,白樂靈擁住軟到在她懷里的墨子笙那一瞬間,心臟都快停了。
墨家亂成了一團,白樂靈心里發(fā)著抖,強迫自己不要慌。抖著聲音讓墨家人照顧墨子笙,她自己飛奔去縣里請大夫,大雪封路,白樂靈直接雇了輛馬車。最后因為馬車的速度實在太慢,她一把推開趕馬車的人,自己站在車板上,拉起繩子使勁一甩。
“嘶!”馬被打的陣痛,撒開蹄子就在雪地上狂奔。
白樂靈力氣大,加上異能,精神力高于常人,竟然控制住了馬車。
就是可憐了馬車里的大夫和原本趕車的,時不時就要感受一下空中飛車的感覺,生怕被拋了出去,縮在馬車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老大夫一把胡子,現(xiàn)在害怕的差點將胡子都揪掉了。等到了墨家,老大夫雙腿軟的像面條一樣,還是被白樂靈攙著下來的。
老大夫差點跪倒在墨家門前:“早知道是這么個情況,就算給我一座金山,我都不會來你家出診!”一把老骨頭了容易么,差點就被顛散架了。 白樂靈哪還有心情和他墨跡,眼睛一立:“你不來也得來!”邊扯著老大夫邊輕了語氣:“大夫,現(xiàn)在人命關(guān)天,等我相公沒事后,我親自給您賠罪?!?p> 屋子里,墨母為首,親家人都圍在墨子笙床邊。
墨父急得團團轉(zhuǎn),“這是咋回事?不是都在變好了嗎,咋還暈過去了?”
墨母給墨子笙擦了擦額頭,“你再轉(zhuǎn)有啥用?靈兒不是去縣里請大夫了嗎!等著吧?!彼娔芋铣擞行C以外,氣色已經(jīng)比之前好了許多,呼吸也算順暢,猜著問題應(yīng)該不大。
老大夫被白樂靈推到墨子笙的床前,他雖然覺得白樂靈太兇,但醫(yī)者仁心,看見躺在床上的墨子笙,還是第一時間上去診斷。
白樂靈緊張的站在一邊,這事兒雖說都是墨子,自己作出來的,但她也有一定的責任,明知道墨子笙是水做的,偏偏還讓他難受!
老大夫皺著眉給墨子笙號了號脈,又看了看他的舌頭和眼睛,最后摸了摸額頭,然后嘆一聲。
這一聲嘆,搞得墨家人立刻心都揪了起來,特別是白樂靈,都快忍不住咬手指了:“怎么了,我相公情況不好嗎?”
“這孩子身子本就單薄,體虛,現(xiàn)在又受了涼,而且心緒還有些紊亂,這才暈過去了。問題不大,我給他開給方子,你們?nèi)プニ?,燒退了就好了?!崩洗蠓蛴窒刖竞?,忽然想起在馬車上一把薅住自己胡子差點都揪禿了,又連忙將手放了下來。
眾人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墨母有些后悔:“唉,早知道早晨讓老二請個假跟著跑一趟,伀兒身子好不容易好一點兒,又受了涼?!?p> 白樂靈給了大夫酬金,又讓墨子華跟著大夫和馬車去縣里抓藥,安排妥當后,這才對墨母說道:“娘,相公這兒我來照顧,您去歇息吧?!?p> 墨母拍了拍白樂靈的肩膀:“孩子,辛苦你了。”墨子笙身子這樣弱,最受苦的到底還是白樂靈。
白樂靈搖了搖頭,等屋里人都出去后,她探了探墨子笙的額頭,還好,不算太燙,也沒有升高的趨勢。
擰了塊帕子在墨子笙額頭上擦了擦,邊擦邊嘀咕道:“誰讓你一定要跟著我去縣里的,自個兒的身子都不顧惜,你要是咋樣了,別指望我給你守寡??!”
“咳咳..”墨子笙的眼皮輕輕顫了顫,咳嗽一聲,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白的人:“當真?”
“你什么時候醒的?”白樂眼按住想要坐起來的秦伀。
“你剛剛說要是我不在了,你不會守寡,那么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只要一直活著,你就會一直呆在我身邊?”墨子笙一雙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白樂靈。
白樂靈哈一聲:小子,你抓錯重點了吧。
“是不是?”墨子笙又問了一句。
白樂靈見他雖竭力想表現(xiàn)的平靜,但揪著被子的雙手都露出青筋了,無奈嘆一聲:“我呢,是準備在墨家過一輩子,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溫和,單純,總是護著你,可是你看看,你根本不需要我護著嘛?!?p> 墨子笙雙手收的更緊,聲音干澀:“所以,你不要我了嗎?”本來像水沁的雙眼這會兒顯得空洞絕望,看得白樂靈心里一悸:這咋辦,小相公心理有些脆弱啊。
“想啥呢!”白樂將墨子笙抓著被子的雙手掰開,墨子笙感受到她的動作,乖乖由著她,雙眼里終于有了點光彩。
“你是我白樂靈看上的人,想要我這么輕易放手?做夢去吧!不過...”白樂靈加重語氣:“這些事情我都可以當成你是因為在乎我才這么做,但以后別這樣了,有啥事可以和我好好商量,你一個人陰縮縮的在背地里搞這些小動作干什么?”還不如直接對她表白呢,要是早知道墨子笙已經(jīng)喜歡上她了,她何必還想那些雜七雜八的...
對了,“你原來到底有沒有喜歡過白茉?”這樣青春期的孩子,感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如果墨子笙真的喜歡過白茉,然后又這么快喜歡上了她,對于有些心理潔癖的她來說,雖然不會怪墨子笙,但還是會覺得有些不舒服。
墨子笙從白樂靈這里獲得了饒恕,就像從地獄一下到了天堂,聞言微微一笑,緩緩的但不容置疑的握住白樂靈的手:“從始至終,我心悅的,只有你一個!”
墨子笙沒有喜歡過白茉!白樂靈心里炸起了煙花,她就是很小心眼,要是墨子笙原來真的對白茉有過傾慕,那她即便和墨子笙互表了心意,也會覺得意難平!
看著白樂靈像偷了蜜一樣的笑容,墨子笙只覺整顆心都軟了,“靈兒,你真好看?!?p> 談念愛,白樂靈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聞言紅著臉回看了墨子笙一眼:“你更好看?!北认嗝?,原主還真的比不過墨子笙,雖然墨子笙是男兒身。
墨子笙撐著坐起來,身子往前傾。
白樂靈緊張不已:這是要接吻嗎?也對,他們這就算是互相表明心意了,是要蓋個章來確定確定。可是怎么辦,她沒干過這事兒啊,待會兒要用什么樣的姿勢?嘴巴應(yīng)該張開還是閉上?牙齒會不會打架?舌頭要不要伸出來....
墨子笙越湊越近...
白樂靈心跳如鼓,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嘴巴還往前湊了湊。
卻聽得墨子笙一聲低笑,探出手將她臉上一縷頭發(fā)順到了后面。
白樂靈睜開眼睛,既害羞又窘迫,出了大丑了!她有些悻悻的想站起來,卻被墨子笙一把拉住,“你干....”沒等她說完,嘴唇上略帶冰涼的觸感讓她猛的一下睜大了眼睛。
墨子笙用雙唇小心翼翼的,萬分珍惜的,一點一點在白樂靈唇上廝磨,藏住自己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里的心思,只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謝謝你,在知道我的卑鄙后,也沒有選擇放棄。
白樂靈就覺得自己身體軟的像面團,腦子一陣陣缺氧,不知過了多久,墨子笙的嘴唇才離開了。
白樂靈大口大口吸氣。
墨子笙拍了拍白樂靈的頭:“傻瓜。”
白樂靈哼一聲,想她都不知道比墨子笙大了多少歲,竟然在這小子面前出了丑!不過,“你怎會對這些如此熟練?”她瞇著眼睛一臉不善。
墨子笙輕聲笑:“因為是你,自然就都懂了。”
白樂靈....白樂靈的氣勢瞬間癟了下去,哼唧一聲:“就會甜言蜜語?!?p> 墨子笙始終含笑看著她,眼里有些許羞澀,更多的是滿足與歡喜,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白樂靈覺得自己的心也像被注入了一汪溫水。 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雖然在這個時代可能看起來會不可理喻,“墨子笙,現(xiàn)在咱們倆也算兩情相悅了,但有些話我還是要對你說,開春后你就會去念書,如果你當真金榜題名。男人有了地位,就有了錢財,美人也唾手可得。”
白樂靈停了一下,見墨子笙認真在聽,才繼續(xù)說下去:“你們男人美妾環(huán)繞,紅袖添香是天經(jīng)地義,可是,我不允許!你若和我在一起了,這一輩子就只能有我一個人,我要你身、心都干干凈凈的屬于我一個人!當然,同樣的,我也會和你一樣。我們?nèi)糇隽苏嬲姆蚱?,我希望不是依附在你身上,而是能夠建立真正的平等關(guān)系,做到真正的相濡以沫。如果你覺得達不到或者以后你不想遵守了,告訴我一聲,我會自動從你生命中消失?!?p> 白樂靈面容嚴肅的說了這么一大串,然后靜等著墨子笙的回應(yīng)。
墨子笙卻只是嗯了一聲,有些害羞的問:“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心悅我嗎?”
白樂靈:“.....”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抓錯重點。
“墨子笙,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白樂靈聲音微微提高:“雖然你會覺得我這樣的要求不可理喻,但這就是我最基本的訴求?!?p> “那你呢?”墨子笙定定的看著白樂靈:“那你能接受這樣的我嗎?我可能還是會對任何接近你的人,事物都抱有敵意,甚至會控制不住的想要將你與周圍的一切都隔離。我的內(nèi)心遠沒有我外表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良善,以后我甚至會做出你不能理解的事情。就像張三娘這樣的事,都可能是程度很輕的,這樣的我,你也會接受嗎?”
白樂靈一頓,墨子笙為之呼吸一窒。
白樂靈抬手一巴掌呼在秦伀頭上,但落下的力度卻早已卸了:“你才幾歲,說什么良善不良善,只要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為了達到目的,動用一些手段又怎么了!就像這次張三娘的事,你.....你那也不是因為想要我留下來嘛!你又沒有傷害到別人?!蹦芋线@樣的小意思啦!
“嗯,如此,我們就說定了,永結(jié)同心,白首不相離?!蹦芋仙斐鍪峙c白樂靈十指相扣。
白樂靈搖搖頭:“這你可說錯了,咱們現(xiàn)在雖然都挺喜歡對方,但以后呢,你對我厭倦了呢?在你們看來,那樣的條件實在太過于苛刻,你確定你能經(jīng)得住男人都經(jīng)不住的誘惑?所以,咱們就這樣先處著,如果你或者我覺得不合適了,這段關(guān)系隨時都可以結(jié)束!到時候無論是和離還是休棄,我都無所謂。”
墨子笙握著白樂靈手的力度加重,垂了垂眼眸:“好?!蔽也粫屇阌猩鲭x開念頭的機會!
白樂靈知道,她這樣的條件要是說出去,必將掀起軒然大波,絕對會被人說成妒婦,悍婦!簡直是在挑戰(zhàn)男權(quán)社會的既定規(guī)則!
可白樂靈不想被這世道禁住,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也明白她絕對不可能看著墨子笙左擁右抱,與其到時候苦惱,不如一開始就說清楚。
至于墨子笙的應(yīng)答,白樂靈雖然歡喜,卻并沒有百分百相信,在后世男女平等的社會里,男人都將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當成一種本事,更何況在這個出軌合法合情的封建社會。
暫時就這樣吧,撿來的一條命,她自然要隨心而活,現(xiàn)在她喜歡墨子笙,就呆在他身邊,以后墨子,毀了今日的諾言,那她就離開!
沒一會兒,墨子華將藥抓回來了,白樂靈站起來要去熬藥,手卻被墨子笙再次抓住,“我們一定會一直在一起。”墨子笙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聲音不高,卻說的篤定無比。
白樂靈一愣,點了點頭:“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