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里畢竟只是一個縣,就算再繁華,也遠遠比不上京師之地。
“夫人,這繡品我從去年冬天就開始繡,到現(xiàn)在差不多繡了半年。夫人也是愛美懂美之人,自然不會埋沒它。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若旁人問起這副繡品出自何人之手,還望夫人為我保密?!?p> 當(dāng)然不保密也沒什么,不過是多一些人感嘆她的技藝超群。但現(xiàn)在,白樂靈不想招惹那么多視線。而且縣里還有兩大繡坊,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打壓現(xiàn)在肯定不會,畢竟沒有礙著他們什么事。但說不得就會千方百計來說服她加入繡坊,她雖然不怕,也不想多惹出這些麻煩。
錢夫人巴不得白樂靈的消息不被別人知道,聞言立刻答應(yīng)了。
她本想留白樂靈吃午飯,但白樂靈執(zhí)意要走,于是只得作罷。
“銀子有些多,要不我給你銀票?”
白樂靈忙道謝:“這樣自然最好不過,我拿五十兩的散銀吧,其余的換成銀票。”
錢夫人欣然答應(yīng)。
白樂靈走了后,錢夫人又重新站在繡品前駐足了許久,越看越驚嘆,她都舍不得將這副繡品拿出去了。這要是做成屏風(fēng),放在自己屋子里,得多賞心悅目!
想到白樂靈剛剛的表現(xiàn),再看看這副繡品,錢夫人心里對白主簿嗤笑一聲:瞎了眼了,硬是把明珠當(dāng)成魚目!
白樂靈出了錢府,徑直出了南街,錢夫人給的是銀票,她也不用去錢莊存錢了。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兒,估摸著墨子笙要午休的時候,便開始朝云陽書院走去。
云陽書院位于北城,這里環(huán)境優(yōu)美,背靠大山。因為云陽書院的存在,這條街上有多家書鋪,還有一些食店。
許多家里有錢的學(xué)子在書院里吃膩了,就會來外面的食店換換口味。
白樂靈到的時候,正值云陽書院午休,學(xué)子們從那彎彎延延的階梯上下來,像出洞的螞蟻。
見白樂靈這么一個嬌俏的小姑娘站在階梯下面不斷向上望,下山來的學(xué)子都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不過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這些讀書人又很快撇開了眼神。
“相公?。?!”隔著老遠,白樂靈就看見了在階梯中間的墨子笙,她忍不住揮了揮手。
墨子笙沒有異能,這么遠自然聽不到白樂靈的聲音,但在她出聲后,墨子笙似有所感,本來低著的頭一下就抬了起來,腳下步伐也較快了許多。
“靈兒,你到了多久?”墨子笙加快腳步,越過人群沒一會兒就走到了白樂靈面前,感到隱晦的在白樂靈身上徘徊的那些目光,他動作自然的擋在了里邊,恰好擋住白樂靈的身影。
“剛到,怎么樣?今天在書院里累嗎?”白樂靈牽著墨子笙的袖子,緊挨著他走著。
墨子笙受用的牽牽嘴角,又將身體向白樂靈那邊靠了靠。
午休時間并沒有多久,墨子笙并不能走遠,兩人便尋了一個看起來干凈的食店走了進去。
要了一個雅間,點了菜之后,白樂靈靠近近墨子笙:“相公,你猜我這副繡品賣了多少錢?”
墨子笙看著她眼里的得意和求表揚的意味,心里笑笑,順著她的意思搖頭:“猜不出,賣了多少?”
白樂靈伸出三個手指。
墨子笙心里笑一聲,面上皺著眉試探的問道:“三十兩?”
白樂靈笑彎了眼睛搖頭。
“一百三十兩?”語氣里帶著驚嘆。
“是三百兩!怎么樣,沒猜到吧!”白樂靈哈哈笑一聲。
墨子笙挑眉做驚訝狀:‘這么多!”然后摸摸白樂靈的鼻子,感嘆道:“我的靈兒真厲害!”
“噗!”白樂靈一聲笑出來,“行了,你還真的配合我耍寶?!眲e以為她不知道,墨子笙剛剛都是順著她說的。
墨子笙笑笑,拉過白樂靈的手:“我沒有配合,我的靈兒真的很厲害?!彼餍宰桨讟缝`的旁邊,愛不釋手的把玩她的手指。
菜上齊后,墨子,也沒回桌子對面,就這么挨著白樂靈坐著,時不時給她夾一筷子菜。白樂靈的吃相已經(jīng)斯文了很多,經(jīng)過這么些日子,那種對食物深切的渴望終于淡了下來,現(xiàn)在她對食物還是熱愛,但更傾向于精心品嘗。
看著白樂靈吃飯,墨子笙總是胃口總是會不由自主變好。白樂靈那種對食物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畏和珍惜,很容易感染到身邊人。
“飽了...”放下筷子,白樂靈滿足的伸了個懶腰。
這也是白樂靈的習(xí)慣,吃飽后她總是會抻抻身體。
墨子笙習(xí)慣性的給她揉肚子,“飽了?”
“嗯~”吃飽后她就有些昏昏欲睡。
墨子笙看著她像貓兒一樣瞇著眼慵懶的樣子,覺得心里癢癢的,手上的力度又輕了一些:“舒服嗎?”
白樂靈的意識有些模糊,覺得秦伀的聲音飄在耳邊,忽遠忽近,后背酥酥麻麻,她又小小的嗯一聲。
如果可能,墨子笙希望白樂靈能睡一會兒,但他馬上就要回書院,白樂靈一個人在這里他當(dāng)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