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母的話讓大家一喜, 墨父是他們的爹,之前墨父可憐的樣子讓他們也很心疼, 如果能改好那是再好不過。
墨大伯和墨二伯還有楊氏張氏被趕出來的時候, 腦子都是渾的,他們四眼懵逼的看著身后緊閉的院門,久久回不過神來。
站了好一會兒,墨大伯才道:“老三變了, 他不認我們這些親人了啊。”這些年做戲, 做的他自己都信了。習(xí)慣了墨父對他們的予取予求, 現(xiàn)在態(tài)度陡然一變,他竟覺無比痛心憤恨。
楊氏也附和道:“就是, 說啥一家人,以前裝的一臉老好人, 給個三瓜倆棗,還被三弟妹念叨著打秋風(fēng)。現(xiàn)在呢,知道方子重要,就不松口了,我看三弟才是最會做戲的那一個?!?p> 墨二伯到底還有一些羞恥心, 沒有像墨大伯和孫氏一樣,將自己都催眠的信了, 默默低著頭不說話。
“二弟,你出聲啊,這事咋整?”墨大伯看向墨二伯,讓他們放棄方子,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來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打探清楚了,墨子華和墨子健做的那點兒吃食賣三文錢一份,他們甚至還躲在遠處數(shù)了數(shù),一天少說也要賣兩百多份。食材都是用的最便宜的大腸和邊角料,本錢一除,起碼對半賺。一天幾百文的進項,實在讓他們眼紅。之前墨家艱難成了那個樣子,他們都能狠下心刮皮,更可況現(xiàn)在這么一塊肥肉吊在眼前,不吃下去簡直和挖他們的肝沒有區(qū)別。
墨二伯皺眉:“能咋整,現(xiàn)在三弟都不聽我們的話了?!?p> 墨大伯立刻怒聲道:“三弟口口聲聲說我們是一家人,現(xiàn)在他卻想撇開我們,自己一家子發(fā)財去,我看這些年他就是裝的!”
“大哥,小聲些,別讓屋子里的人聽見了,咱們先回去,回去再想法子?!蹦o張的看了一眼緊閉的院門,對墨大伯噓了一聲。
墨大伯也忙往里面看了看,雖然他嘴上這么說,但也知道,他們絕對不能得罪墨父,還要好好哄著他,剛才的話也只能在背地里說說。
幾人郁悶的往家走。
而一門之隔的院子里,墨父徹底呆在了原地。他之前承受不住家人的目光,逃避了墨二伯的問話自己溜了。
但這么多年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對那兩房無止盡的付出,進了屋子后,覺得這樣有些不妥,想追出來和兩位哥哥在說說話。當(dāng)然,方子的事他現(xiàn)在不會松口,其實更深的原因是他知道,就算松了口也沒用。他就想和墨大伯墨二伯說說,以后有了啥好機會再給他們。不曾想,站到門邊剛要打開,就聽見了這一席話。
他渾身發(fā)冷,兩條腿像灌了鉛,暮色中的墨父仿佛一下便失去了精氣神。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屋里的。屋子里,墨母正點著燈在鋪床,見墨父進來也沒在意,只問他:“你去哪兒?”隨即想到什么,臉色一變:“難不成你又去追大哥二哥他們了?
墨父恍惚的搖搖頭,一言不發(fā)的躺在了床上,連外衣都忘了脫。
”老頭子,你咋了?”墨母見墨父面色不對,忙問。
墨父深深的嘆了一聲氣:“睡吧?!?p> 王老夫人的壽辰眼見著就要到了,但白樂靈卻還沒有把繡品送到錢家去。錢夫人耐不住,直接派人坐著馬車找上了門。
來的還是錢管家,他不進門,只在門邊問:“墨小娘子,我家夫人問你可繡好了?”
白樂靈笑一聲:“剛剛繡好,正要送到貴府,沒想到錢管家您就親自來了。”
錢管家松一口氣,“那就好,我家夫人怕你趕不上?!?p> “我既然應(yīng)承了,自然不會做沒把握的事。錢管家您稍等,我去屋子里取繡品?!睕]一會兒,白樂靈將繡品取了出來,和墨母說了一聲后,坐上馬車走了。
隔壁的富貴嫂正好看見這一幕,目光一閃。
墨母站在門口看著馬車離去,回身進屋的時候就看見富貴嫂縮頭縮腦的盯著錢家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