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墨子華和墨子健就按照張?zhí)业陌才?,去縣里買菜了。
到了下午,大房二房那邊不用墨家這邊去叫,便自動(dòng)拖家?guī)Э诘倪^來了。
這么多年都是吃白食,這一次他們竟然破天荒的帶了一些年禮,雖然一家是幾個(gè)雞蛋,另一家是些干貨,但總的來說,似乎終于有了做客的自覺。
但人的習(xí)性一旦養(yǎng)成,又哪有這么容易改變。席上,大房二房的幾個(gè)女人拼命往自己和孩子的碗里夾菜。
楊氏邊吃邊道:“弟妹,你們家現(xiàn)在真是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了,看看我們,就連過年,也只能喝稀粥?!?p> 墨母哼一聲:“要吃就吃,不吃就下桌,你們喝稀粥怪得了誰,誰叫你們自己不使勁掙,就看著別人鍋里!”
墨母本就厲害,偏偏這兩房的女人又時(shí)常來撩撥她,所以她罵起人來也向來不留情。
“咱們可都是一家人,你們頓頓吃肉,就忍心看我們吃糠噎菜?”
白樂靈笑一聲:“忍心啊, 咋不忍心,又不是我們吃糠噎菜!而且你們吃糠噎菜也不是我們造成的。這日子都是自己過的, 大伯母, 您問我娘忍不忍心?你們自己過出來的日子,問得找我娘嗎!”
墨母嗯一聲:“我有啥不忍心的,當(dāng)初我家老三命都快沒了,求到你們門上去, 你們不也忍心了?”
“你……你們……”, 被白樂靈和墨母兩婆媳這么一擠兌, 楊氏頓時(shí)氣急。
“你是不是不吃了?不吃了就把筷子放下!”以前是礙著墨父,現(xiàn)在墨父都說不再管大房二房了, 墨母自然更沒有了顧慮,直接對楊氏道。
“大伯母, 您吃好了,碗給我,不用您幫忙收了?!睆?zhí)易跅钍吓赃叄犇高@么說,立刻要去拿孫氏的碗。
“唉唉唉, 我還沒吃完呢,我還沒吃完……”楊氏忙將碗和筷子捏的死緊。
“沒吃完你就閉上嘴趕緊吃,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大過年的,墨母也不想罵人,可是這兩房的人簡直是拿沒臉當(dāng)有趣,想不罵人都難。
張氏一見墨母這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 回想著墨父這些日子的變化,再想到老頭子說的話,罕見的住了嘴,只快速的將菜堆在自己碗里。
墨舟一邊扒著飯,一邊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白樂靈,見白樂靈給墨蘅幾個(gè)夾菜,他的眼里付露出艷羨。
白樂靈精神力敏銳,墨舟看她的時(shí)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見他躲閃的看著自己,白樂靈笑一聲,也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墨舟猛地抬起頭,錯(cuò)愕的看著白樂靈。
白樂靈偏頭:“看著我干什么,吃飯啊。”
墨舟小手一哆嗦,耳朵尖一下就紅了。
“小……小嬸嬸。”墨舟試探著喊了一句。
“嗯?”從墨舟的口中,白樂靈知道了墨舟這孩子本性并壞,大人再討厭,也與孩子無關(guān),剛才墨舟望著她的眼神讓她沒有理由對這個(gè)孩子冷面以對。
墨舟見白樂靈真應(yīng)了,眼睛嗖的一下就亮了,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塊肉要往她碗里送,奈何他人小,身子矮,離白樂靈又遠(yuǎn),只能站起來使勁往這邊遞。
他娘在旁邊眼睛一閃,一筷子將肉截走了:“你小嬸嬸家天天大魚大肉的,今天可憐我們,才讓我們來吃飯,你自己多吃一些就行了,你小嬸嬸才看不上你這點(diǎn)兒東西?!?p> 墨舟性子本就被教的無法無天,他娘把肉一夾走,他便沖著他娘啊一聲:“那是我給小嬸嬸的!”
他娘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喊啥!弄不清誰是你娘是不是!”
“小嬸嬸救了我!”
“那你還是我生下來的呢,咋沒見你心疼心疼我,見著你小嬸嬸家日子過的好,你就像狗一樣扒上去是吧?”
“行了,吃飯就吃飯,大過年的說些陰陽怪氣的話。你兒子是你生的咋了?誰會(huì)跟你搶還是咋地?他一個(gè)小娃娃都知道感恩,倒是你們這些大人,一個(gè)個(gè)臉皮厚的像城墻。”墨母將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板著臉喝到。
墨舟娘臉色去一變,她不敢懟墨母,目光就轉(zhuǎn)到了白樂靈身上。
她眼睛一閃,嘀咕一句:“那誰說的準(zhǔn),都成親這么久了,蛋都沒下一個(gè)。”
其它兩房的女人望向白樂靈的眼神頓時(shí)帶了猜疑,見她平坦無比的肚子,有人還發(fā)出了嗤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