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杏抹了抹眼睛,微微搖頭。
趙天賜知道墨杏性子軟,也不愛計較,現(xiàn)在竟然露出了這副摸樣,那肯定是受了大委屈了,他轉(zhuǎn)身看向王玉香:冷著聲道:“大嫂,你是不是又欺負芳兒了?我說沒說過,你要是再找茬,我就把大哥揍一頓?!?p> 王玉香氣的要死:“你揍,你去揍,為了一個女人,你就對自己親哥哥下手,可真出息!不過這次可不是我,是你的寶貝媳婦兒把娘惹生氣了。”
趙天賜不信:“芳兒的性子我知道,她咋會惹娘生氣,娘,這到底咋回事?”
黃氏一哽:“你就寶貝她,我原也以為她是個好的,現(xiàn)在才知道,她啊,以前那模樣都是裝的,人家自己會掙錢,娘家哥哥又成了舉人,早就看不上我們趙家了,你是沒看見,剛剛頂你老娘的時候可牙尖嘴利的很。你這個傻玩意兒,現(xiàn)在不把她氣焰壓下來,以后有你后悔的。”
趙天賜還是不信,他娘的性子他知道,小心思可不少,一分都要說成十分,剛要說話,墨杏便在后面扯了扯趙天賜的衣服:“相公,我爹過五十大壽。你知道的,我把刺繡掙的錢全都交到公中了,現(xiàn)在爹過大壽,我想找娘要三兩銀子給我爹做衣服和鞋子,娘不同意,還說我是心思飄了,相公,我真的沒有這樣想過,你信我?!比┱f的,如果相公疼她,就要和相公坦誠相待,眼見著黃氏污蔑,墨杏便向趙天賜告了進趙家來的第一狀。
“我當(dāng)然信你?!壁w天賜回身替墨杏擦了擦眼淚,再看向黃氏:“娘,銀子拿來吧。"
“你說啥?”黃氏臉色變的鐵青,“你個四六不懂的玩意兒,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她那么多嫁妝,還惦記著公中的這點兒東西,你再這么糊涂下去,人家還不得爬到你頭上拉屎拉尿?!?p> “那也是在我頭上,我樂意!”
“你.....”黃氏氣的站都站不住了。
趙天賜緩了語氣:“娘,杏兒嫁進來,到底咋樣您也看在眼里。她一心一意的對我,對您,對這個家,我眼不瞎心不盲,感受的到。至于您說的嫁妝,咱們家不是沒有動兒媳嫁妝的規(guī)矩嗎?所有的支出都從公中出,為啥到了杏兒這兒,就要例外了?”
“我是因為沒嫁妝,她有那么多嫁妝,還攥在手里不肯用,這不是有外心是啥?”王玉香見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忙大聲道。
“那怪你娘家自個兒窮,又關(guān)我媳婦兒啥事?難不成你沒嫁妝是我媳婦兒害的?你沒嫁妝就用公中的,我媳婦兒有嫁妝就要用自個兒的,要是這樣,以后咱趙家的兒郎長大后娶媳婦兒,誰家姑娘還敢?guī)е迠y進來?”
王玉香被頂?shù)哪樕魂嚽嘁魂嚢?,又說不過趙天賜,氣的她拍著大腿哎喲哎喲的嚷起來:“天啊,你們趙家欺負人啊,見我沒嫁妝就看輕我,這日子還咋過啊,我的個老天爺啊....孩子他爹,你快回來啊,你二弟要把我欺負死了?!?p> 趙天賜看都不看一眼哭天喊地的王玉香,直接對黃氏道:“娘,銀子拿來吧?!?p> “你....,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生了你這么個鐵石心腸的玩意兒。給你,給你,都給你,以后你媳婦兒不把你當(dāng)回事,有你后悔的?!秉S氏回了屋子,將銀子拿了出來,扔到了趙天賜身上。
“相公,要不算了吧。”墨杏心里有些踹踹,她希望大家都和和睦睦的,現(xiàn)在卻鬧的這么大。
趙天賜撿了銀子拿到手中:“這是我們該得的?!?p> 晚上黃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弄得趙父也跟著心煩意亂,“你說你,干啥要在這事兒上為難兒媳,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咋會有那些心思?‘
黃氏冷哼一聲:“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墨家那老婆子和幾個兒媳兒子可不是好惹的,又護短的很,老二家的仗著娘家遲早得飄,我現(xiàn)在要不把她的氣焰壓住,以后她就會爬到我頭上?!?p> “你就是想的多。”
“我要是不想的多,早被人欺負死了?!秉S氏將被子一扯。
“你也知道墨家不好惹,今天這事兒如果傳到了墨家,你就等著吃掛落吧?!壁w父有些擔(dān)心。
黃氏沉默了一會兒:“不會的,老二家的那性子面團的很,她不會去告狀的。”以前老大家的那么擠兌她,也沒見她還一句嘴,她也是看準了墨杏不會回墨家告狀,這才敢借機敲打。
“泥人還有三分性呢,你把她欺負狠了,她為啥還要白白受氣,我覺得不大好?!壁w父總覺得這事兒還沒完。
黃氏的心思,墨杏后來慢慢琢磨,便也猜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