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府里,莊鵬的腿如大夫所言的那般,直接癱了,再也站不起來。莊夫人腦子簡單,一開始還真以為是一場意外,可是后來,聽著其他同樣有遭了難的孩子的人家的說法,才咂摸過來,這事兒多半是人為。她頓時哭天喊地,一定要莊尚書把那個幕后黑手抓出來,有十幾家,又皆是家中勢力非凡的,甚至連皇上的親姑姑,宛平長公主的孫子也在受害之列,他便和那些人一起查了起來。
卻不曾想,民間忽然熱議四起,十幾個紈绔在鬧市縱馬傷人的事件,引的民怨沸騰,等著考試的讀書人帶頭鬧事,皇上立刻把他們召進(jìn)宮里狠狠的訓(xùn)斥了一頓,言明如果再挑動民間熱議,就直接追究這些孩子傷人的罪責(zé),連他們管教不力的罪責(zé)他也逃不掉,并直接讓朝廷出面公告直接將此事定性為意外。
莊尚書一見勢頭不對,立刻罷了手,這個二兒子別的本事沒有,一天凈惹禍,癱了也好,癱了至少就再也無法惹事生非。
莊夫人見在莊尚書這里無法為莊鵬討回公道,直接哭訴著進(jìn)宮求莊顏在皇上面前求情,嚴(yán)查真兇。
“娘,您到底怎么了?從宮里回來就唉聲嘆氣的?!鼻f瑜拉了拉莊夫人的袖子。
莊夫人嘆一聲氣,現(xiàn)在她想起大女兒的話都心頭一哽。
那天她進(jìn)了宮,順利見到了莊顏,將事情一說,誰想莊顏竟直接道:“娘,三弟實在太過,這次給他一個教訓(xùn)也好?!?p> 莊夫人不敢置信你:“這是一個教訓(xùn)嗎,你弟弟都站不起來了!”
“那那些被他踩到的人呢,他們的命就不是命?”
“不過是一群賤民.....”莊夫人不甚在意道。
還沒說完,立刻被莊顏低喝住:“娘,慎言?;噬蠍勖袢缱?,何來什么賤民之說。這件事皇上已經(jīng)說了,就此為止。您與其想著如何找傷三弟的人,不如想想怎么將三弟和四妹的性子給掰過來?!?p> “娘娘,我知道您自小親您的祖母,與我不親密,但鵬兒畢竟是您一母同胞的兄弟,您就忍心看著他被人害的這么慘,連個公道都討不回?”
“那那些被他們傷了的百姓又去哪兒討回公道?娘,您先回去吧,我乏了?!?p> “死丫頭,當(dāng)了娘娘,連親娘都不放在眼里了。她和你大哥一樣,只親你祖母,看見我這個親娘,像看見后娘一樣。”莊夫人氣的心口疼。
莊瑜撅了撅嘴,不關(guān)心這些事:“娘,我關(guān)在家里這么久了,想出去走走,您就讓我出去吧。再被這么關(guān)著,我都要被關(guān)出毛病了?!?p> “不行,你爹說了,要是沒關(guān)足時間就放你出去,便找我算賬。”莊夫人一口否決了。
“那....那您派人幫我打聽打聽,看看那次那個小相公是不是進(jìn)京趕考了,他不是舉人嗎,這次肯定也會進(jìn)京來考試?!鼻f瑜便道。
“誰?”莊夫人一時沒想起來。
“就是在水云縣,那個懷了孕的農(nóng)婦的丈夫?!?p> “你說什么?”莊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莊瑜:“你瘋了?一個閨閣女兒家竟然惦記著一個有婦之夫?再說他只是一個寒門的農(nóng)家子,你是誰,你是尚書的女兒,高門千金,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想法?”
“那您和爹還不是一樣?”莊瑜不服氣。
“我能和你一樣嗎,你爹至少沒有娶親,你呢,難道你要去給別人做???”莊夫人戳了戳她的額頭。
“那個農(nóng)婦那么囂張,休了便是?!鼻f瑜擋開莊夫人的手,撅著嘴道。
“你....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逼著他休妻,那我們莊家還有什么名聲?如果我們一提,他就直接把妻子休了,這樣的男人薄情寡義,你敢嫁嗎?如果他不愿意休妻,重情重義,我們逼著他休了原配,他豈能不恨我們莊家,不恨你,你嫁過去,以為有什么好日子嗎?你趁早給我絕了這念頭,回你自己的房間去,這些天都不能出去。”莊夫人說完直接讓下人拘著莊瑜回了屋子。
莊瑜邊走還邊喊:“你們放開我,放肆,放開我,....”
莊夫人聽著莊瑜的叫囂,只覺得心累無比,她揉了揉額頭,想到還躺在床上的兒子,又不禁悲從中來,“我的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