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成績要到四月底才會出,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之前挑燈夜讀壓抑久了的考生們都想方設法的釋放壓力。親墨子笙卻很少出去,通過馬兄,他倒很是認識了一些人,不見他怎么出去交際,朋友圈兒卻一直在擴大,讓白樂靈覺得很是神奇。
墨子笙日常的時間都是靜心的念念書,陪陪孩子,等下午孩子們睡午覺的時候,他便陪著白樂靈出去走走,到了京城這么久,他還沒怎么和白樂靈單獨出去過。
天天陪著白樂靈去買菜,菜市場那些人都認得這小倆口了。
這天白樂靈和墨子笙買了菜后,穿過正街時,忽見前面許多人圍在一起,熱鬧非凡。
“相公,咱們?nèi)タ纯??!卑讟缝`拉著秦伀到了人群外面,便見里面搭了一個擂臺,上書“繡娘大賽”,一主持的人站在上面高聲道:“咱們大淵的繡品名揚海外,引得許多海外國度慕名而來,精美絕倫的繡品全出自繡娘之手,此次由錦繡坊舉辦的繡娘大賽,旨在挖掘民間刺繡高手,如果你對自己的手藝和天分有信心,都可報名我們的繡娘大賽,只要能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繡出我們錦繡坊指定的繡品,成為前十名,就可以成為我們坊的金牌繡娘。而且前三命還有豐厚的獎銀,第一名三百兩,第二名二百兩,第三名一百兩,所繡的繡品還會被我們坊高價收購,大家踴躍報名啊!”
獎銀一出,圍觀的人都激動了,幾百兩銀子,并不是小數(shù)目,也不是隨便一個繡娘的繡品都能賣得出高價,當下就有許多對自己手藝有一兩分自信的人報了名。
“真是奇怪,繡娘需要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培養(yǎng),如果不是從小練習,一般都達不到繡娘的標準,錦繡坊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干什么?如果是選繡娘的話,也不用這樣的方法吧?”
墨子笙看一眼擂臺上還在鼓動大家的主持人,輕聲道:“雖然對你們刺繡的事不甚了解,但我猜錦繡坊這一招無非也是為了擴大知名度罷了,畢竟這么隆重的活動,總會吸引許多人的注意,將潛在客戶,比如說覺得如意坊和錦繡坊都可以的人拉到錦繡坊去。而且,這樣的方法也不一定就找不到優(yōu)秀的繡娘,刺繡,更看重的是潛力吧。”
白樂靈點點頭:“這倒是!就是不知道他們指定的繡品是什么?”
“靈兒,你想報名嗎?”墨子笙看向白樂靈。
白樂靈忙搖頭:“我報名做什么?!辈皇撬钥?,隨著異能上了四級,她的手藝和大越的這些繡娘完全是另一個層次的區(qū)別,如果有同級別的,她倒想較量較量,但現(xiàn)在,無異于拿著大炮打蚊子。
“走吧,相公。”白樂靈看了看,覺得無趣,便想拉著墨子笙離開。
只是他們剛剛邁腳,就見擂臺上面的人鄭重的推出了一塊紅布遮著的東西:“此次繡娘大賽指定的繡品便是此物!”他嘩的一下將紅布拉開,一件衣服便露了出來。
白樂靈邁出的腳步一頓:這他娘的不是云辭坊推出的春裝嗎!這款式和樣品都是她自己親手弄的,走之前一并交給了墨鋼,讓他在三月份的時候推出。
云辭坊獨有的標志,墨子笙自然也看見了。
“原來,他們辦這個繡娘大賽的確是為了選繡娘,只不過是要選能繡出這樣水平的繡娘。我猜他們坊內(nèi)肯定對云辭坊的衣服進行了仿制,見無法模仿才想出從民間找人的方法?!蹦芋峡戳丝?,緩緩說道。
白樂靈看向墨子笙:“你說我是該覺得榮幸還是生氣啊?”
這里可沒有什么知識產(chǎn)權(quán)法來保障原創(chuàng)者,都是道德的約束,別人如果能仿出來那就是人家的本事。
墨子笙拍了拍白樂靈的背:“你如果覺得生氣,我替你出氣?!?p> 白樂靈噗嗤一聲笑出來:“行了,說的你好像無所不能一樣。不過相公,也得虧你有功名在身,不然我早就被他們捉到坊里,強迫刺繡了?!鄙洗五\繡坊和如意坊派人和她交談,沒有談好,現(xiàn)在后招就出來了。因為墨子笙的身份,他們不好強迫她,所以才想著破解。這樣的法子雖然不怎么光明,但確實拿他們沒辦法。
墨子笙拍拍白樂靈的手沒有說話。
“走吧,相公。”白樂靈又回頭看了看擂臺上的那件衣服,拉著墨子笙轉(zhuǎn)身。
“你當真不生氣?”墨子笙擔心的看向白樂靈。
“他們注定白忙活一場的事情,我有什么可生氣的?!彼籼裘迹仡^沖著擂臺輕哼一聲:“他們樂意做無用功,就隨他們?nèi)h?!比绻H手繡的衣服,有人能模仿出其神,那還真叫她刮目相看,到時候絕對會和這人切磋切磋手藝。
墨子笙見白樂靈確實沒放在心上,會心一笑,環(huán)住她的腰:“我娘子果然大氣?!?p> 白樂靈抬頭看他:“不,我不大氣,我和你一樣小氣?!?p> 墨子笙摸摸鼻子,認下了這個小氣的評價。
后面幾天,白樂靈出去的時候,還特意關注了一下,錦繡坊這個繡娘大賽搞的如火如荼,許多人都報名參加了,連帶著錦繡坊在京城的店鋪生意也好上不少。
白樂靈嘖嘖兩聲:“果然,無論哪里的商人都一樣。”
放下這事不提,會試放榜的日子越來越臨近,錦繡坊搞的這個活動熱度也被會試放榜的氣氛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