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姐姐,那妹妹就先下去了,大姐姐今日一定是累極了?!边_到了自己的目的,蘇玉兒連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也怕自己在這里待久了,被蘇輕挽給看出端倪來。
“既然如此,我就留四妹妹了,紅穗送四小姐出去?!碧K輕挽面上無甚異常的神情,只是泯然一笑,讓紅穗把她給送了出去。
見蘇輕挽沒有察覺自己的意圖,蘇玉兒自然欣喜,隨著紅穗便走了出去。
蘇輕挽則是用手拿住茶杯,手指在茶杯上撫摸,眼神飄忽,不知道想什么想出神了。
“小姐,您真的打算幫四小姐配制那個所謂的傷藥藥膏?”紅穗覺得這個府中,便是連這個看起來最無害的蘇玉兒,都好像變得面目全非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可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疏忽,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配,為何不配,四妹妹都求到我這里來了,我這個做姐姐未必還吝惜這么一點東西啊。走吧,我們出去轉轉?!碧K輕挽聞言,就把手里的杯子給放下站了起來
“小姐,便是配制也不用這么著急吧?!奔t穗雖然不解,卻也知道小姐做事兒向來都是有自己主張的,她只要配合便好。
“還有許多事兒要做,還要去大夫要藥材呢。”蘇輕挽目光沉沉,面上卻有堅定之色,瞧著定然已經有了計較。
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只是她前腳一走,就有人把她的行蹤說給了蘇玉兒聽。
蘇玉兒聞言,冷然一笑:“我這大姐姐,還真把我給放在心上,去便去了,等拿到藥,我們就去看看陳姨娘吧。她好不容易才得了這么一個女兒,現在還死的不明不白的,真是讓人同情啊?!?p> 蘇玉兒身后的丫環(huán),瞧著她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想要逃走。
分明是她家小姐去唆使三小姐做的一切,現在三小姐都死了,她居然還一副與之不相干的模樣。
當真是讓人心寒的緊,瞧著那張因為嫉恨變得扭曲可怕的臉,丫環(huán)只得是在蘇玉兒看不見的角落揉搓自己的手,才鎮(zhèn)定了不少。
蘇輕染的喪事很簡單,其實連喪事都未曾辦,蘇弘文就叫人把她給草草埋了。
生怕衛(wèi)昭以為此事,找上了他。
幾日之后,蘇玉兒到薛氏那里去請安,還未進去便聽見了薛氏的笑聲。
心里猜測可能是蘇輕挽到了,等到丫環(huán)把簾子給打起來,她走了進去。
卻發(fā)現不只是蘇輕挽,便是容氏也在此處。
蘇輕挽就坐在薛氏的身邊,那個位置一直都只有她能坐,想到這里蘇玉兒眼中閃過暗芒,隨即收斂了起來,朝著薛氏跟蘇輕挽行禮。
“玉兒來了啊,你快看看你這大姐姐跟一只皮猴子似的,還是我們玉兒看著安靜?!毖κ铣K玉兒招了招手,等到蘇玉兒走到她面前,她拉著蘇玉兒的手拍了拍說。
蘇玉兒順勢坐到了薛氏身邊,低著頭好像很害羞的模樣。
“老夫人慣會取笑我,我自然是比不得四妹妹。所以要向著四妹妹學習,對了四妹妹的傷怎么樣了?”蘇輕挽順著薛氏的話說下去,薛氏雖然是這般夸獎她,但蘇輕挽知道,在薛氏的眼中,薛氏自己帶大的蘇玉兒才是最有規(guī)矩的。
所以薛氏聞言,面上的笑容更甚。
蘇玉兒則是瞇了瞇眼睛,皺著眉頭,隨后又舒展開來。只因為她一直低垂著頭,所以根本就沒有人瞧見她的神情。
“玉兒受傷了,這是怎么回事,玉兒你怎么不給我說?”薛氏拉著蘇玉兒,關切地問。
“讓老夫人擔心了,我這也不是什么嚴重的傷?!碧K玉兒回答得體,讓薛氏更加滿意,心想果然是她養(yǎng)出來的孩子。
“是啊,老夫人不要擔心了,我給四妹妹配制了傷藥。這個藥不管是傷勢多重都能治,四妹妹給你。”說罷,蘇輕挽就把自己配制好的藥膏給了蘇玉兒。
那是個描了梅花的白瓷瓶,便是瓶子都極其精致。蘇玉兒把瓷瓶給拿好,順勢收進了自己懷里,朝著蘇輕挽行了行禮。
“多謝大姐姐,若不是大姐姐,我還不知道怎么辦呢。”蘇玉兒溫聲細語地說。
薛氏見到她們和睦的樣子,深感欣慰,心想若是她們嫁人之后,也能如此和睦。
事事都為蘇府著想,蘇府榮耀跟權貴便能保住了。
如此一想,薛氏的心情更加好,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才都散了。
陳氏的院子,陳氏好不容易才醒了過來,躺在床上休息。
薛氏擔心她再出什么事情,便告誡府中下人,不許把蘇輕染死了的消息,告訴給陳氏。
于是陳氏現在還不知道蘇輕染已經死了,還被蘇弘文給匆匆下葬。
只當蘇輕染還在禁足,想到等蘇弘文的氣消一點,她就去找蘇弘文,讓他把蘇輕染給放出來。
就在她沉思之際,忽然聽到窗戶下有人低聲說話。
好像還提到了蘇輕染的名字,便從床上下來,扶著東西走了過去,想仔細聽聽他們在說什么。
“這四小姐死了,喪事都不辦一個,老爺也太那個了吧。”
“四小姐那可是死在了寧王府中,你以為呢。老爺還不是害怕惹上麻煩,才不敢的嗎。”
聽到這兩人的話,陳氏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干,心中只重復一句話,輕染死了,還死在了寧王府。
“姨娘,您怎么下床來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兒啊,奴婢去幫你辦?!标愂系馁N身丫環(huán),把手里的東西一放,忙把陳氏給攙扶到了床上。
幫她把被子蓋好,看了看她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卻覺得陳氏的臉色好像很不好,煞白煞白的。
“我問你,四小姐是不是死了?”陳氏篤定地問,她早就察覺出了異常,只是沒有想到這里去罷了。
那丫環(huán)眼神躲閃了一下,看得陳氏心里如同被冷水澆了一樣,冷得刺骨。
“居然是真的,我的輕染居然死了,怎么會這樣!”陳氏的悲痛欲絕,使勁地捶打面前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