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身邊的嬤嬤,趕忙把她給扶著。
其他女眷也不想薛氏暈倒,因為現(xiàn)在只有薛氏才是她們的主心骨。
“我兒子是丞相,文官之首位,你們誰敢?”薛氏本就出身大家,在相府也是掌權多年,威嚴自是不必說的。
不過金吾衛(wèi)的侍衛(wèi),哪里會把一個老太太給放在眼里,聞言只是冷笑道:“老夫人這是還不知道吧,蘇大人,哦不,現(xiàn)在該叫蘇弘文了,已經(jīng)被皇上關進了牢中,就等著斬首了?!?p> “不,這怎么可能!”薛氏驚呼,蘇弘文可是文官之首。
薛氏只覺得此事萬萬不是真的,除非那件事兒被皇帝給發(fā)現(xiàn)了,難道弘文今天晚上真的進了宮。
“怎么可能,這恐怕要是老夫人問自己兒子去了?!苯鹞嵝l(wèi)的人嘿嘿一笑,一點都不把薛氏給放在眼里。
更有甚者開始大言不慚,對著薛氏罵罵咧咧。
“好了,不要鬧了。不要忘記了,蘇大小姐現(xiàn)在是寧王妃,諸位姨娘還是各自收揀自己的東西吧?!鳖I頭的人,看了看自己手底下的人,見他們說得太難聽,還是阻攔了下來。
雖然現(xiàn)在相府倒下了,但相府的那些親戚還沒有倒。
真要是做得太過,他們也不好跟這些人交代。
相比于其他人,他們對蘇府人的態(tài)度,簡直可以用溫和來形容。
“大人,我家老爺真的不會回來了?”陳氏看了看那金吾衛(wèi),在旁邊問。
陳氏的娘家永昌侯府,也不好得罪,那人就回答說:“自然是不會回來了,本官會等一些時間,時間一到,就開始查抄府邸,這是皇上的命令,誰來求情都沒有用?!?p> 那領頭之人,坐在椅子上,看樣子是真的不打算離開了。
聞言,女眷哪里還想留在這里,趕忙各自回了自己屋子。
容氏回院子,她娘家不算顯赫,只怕回去也只有受苦的份兒。
但好在她早就有了準備,相府的掌家權一直都是她的,那些個細軟收到什么地方,她也是知道的。
等到把銀票跟細軟都打包好,這才分別給了自己信得過的人。
“這些東西都要給我?guī)С鋈ィ灰饎e的心思,可不要忘記了,你們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上。以后,咱們都是要相依為命的,只要我好,大家都好?!比菔显诟姓茩?,早就把這些下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現(xiàn)在這么恩威并施下來,他們哪里還敢起別的心思。
其實容氏也不光把東西都放在這些人身上,她早就在錢莊里存了不少銀子,到時候拿著票據(jù)去兌就好了。
當然了銀錢,誰還能嫌棄太多了不是。
只要他們做的不是太過,那些抄家的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
陳氏收拾好東西,也不知道該去何處。
她一輩子都在后院中過的,現(xiàn)在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沒有了。
金吾衛(wèi)的人干脆把她遣回了永昌侯府,陳氏不想回去,卻也沒有法子。
上一次因為陳氏的失誤,永昌侯府可是經(jīng)受了不小的打擊。
陳氏回去,永昌侯府的人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薛氏被老嬤嬤扶著,站在了相府面前,暗自下定決心,她一定會回來的。
因為她還有底牌,只要蘇弘文不死,蘇府就還有起來的機會。
相府突然被查抄,在朝中掀起了巨浪,只知道蘇弘文是暗夜被拉出了皇宮的。
而與此同時,鏤妃也突然被關進冷宮。
就算是沒有其他多余的消息傳了出來,也有不少人猜測這兩件事其實是有關系的。
但此事關乎皇家顏面,就算是猜出一二,那些人也不敢隨便議論。
蘇輕挽的身子好了不少,于是被紅穗拉著出來散步。
“王爺回來了,我這就叫人準備膳食。”蘇輕挽見衛(wèi)昭穿著蟒袍,含笑一步步地朝著自己走來,正想要行禮,就被衛(wèi)昭給拉了起來。
“不用了,手怎么涼。出來也不知道仔細些,要是落下病根可是要吃苦的?!毙l(wèi)昭順手把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到了蘇輕挽身上。
披風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跟他慣有的香味。
等到他把披風的帶子給系好,就牽著蘇輕挽去了亭中。
吩咐下人把周圍的簾子給放下來,擋住了風。
紅穗在一旁,為自家小姐感到高興,心想小姐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衛(wèi)一奇怪地看了看紅穗,心想王爺對王妃好,這小丫頭有這么感動嗎。
“相府被抄了,輕挽為何昨天晚上不留在那里,要知道救了父皇,這情可就重了?!毙l(wèi)昭一邊為她暖手一邊問。
“王爺這是在考我嗎?”蘇輕挽那雙黑白分明地眼睛,沖著衛(wèi)昭眨了眨。
衛(wèi)昭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下一動,直接吻到了她的唇上,好半天才把她松開。
蘇輕挽的臉紅紅的,好像上了胭脂一樣。“王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你也好意思?!?p> “親自己的王妃,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還是說王妃害羞了?”衛(wèi)昭覺得蘇輕挽這個樣子,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俏皮,好看得緊。
“咳咳咳,王爺方才不是問我,為何不那里等著嗎。就是想要避開鏤妃跟我爹的事兒,你也得避開。這種事情,皇上心里總會有刺兒的。若是我們在場,他不是每次一瞧見我們,就會想起那件事兒來嗎。而且我還是蘇弘文的女兒,這就讓皇上更難受了。”蘇輕挽怕衛(wèi)昭再說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來,忙把話題給轉移開來。
衛(wèi)昭就是想逗逗自己媳婦兒,倒也沒有想讓她炸毛,就由著她說的。
她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是環(huán)佩相撞發(fā)出來的那般清越。
“其實還有事情想問輕挽,為何你能知道,父皇什么醒來。要是父皇那個時候不醒來的話,豈不是安排的一切都白費了?!毙l(wèi)昭握住蘇輕挽的手,覺得小小的軟軟的,倒是沒有方才那么冷了。
“因為我換了皇上的慣用的香料,鏤妃要是不動別的心思,繼續(xù)與燃情花香混合,皇上估計還得有段時間才能醒來,但混合了燃情花香,他就會馬上蘇醒。”蘇輕挽得意一笑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