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嫌隙
蕭太后太在乎自己的容顏,甚至都未讓人檢查一番,就將丹藥吞了下去。
“怎么樣,我的容貌有沒有恢復(fù)?!笔捥蠹鼻械卣f,并讓人將銅鏡拿了過來。
宮人恭敬地將銅鏡舉起,讓蕭太后查看自己容顏。
“?。 笔捥蠹饫亟泻捌饋?。
她捂住自己的臉,將全身蜷縮在一起。
蕭太后覺得有蟲子在啃食她的血肉,讓她渾身筋斷骨裂,置身于劇烈的痛苦之中。
“太后您怎么樣了,快去請?zhí)t(yī)啊?!睉z妃極其擔(dān)憂地走到蕭太后面前看了看,就趕緊對她身邊的宮人說。
誰都未曾看見憐妃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宮人將太醫(yī)請到了蕭太后面前,太醫(yī)見蕭太后如此模樣,趕緊為她把脈診斷。
蕭太后服用了太醫(yī)開的藥,這才沒有方才痛得厲害了。
“將銅鏡給哀家?!笔捥笪丛匆娮约旱哪?,只當(dāng)方才那是服用了丹藥的正常反應(yīng)。
宮人顫抖著將銅鏡給舉了起來,不敢抬頭去看蕭太后的反應(yīng)。
蕭太后看著銅鏡之中那越發(fā)扭曲可怕的容顏,直接將銅鏡給扔掉了地上。
那是一張?jiān)趺礃拥哪槹?,傷口腐爛,到處都是可怖的血色線條,好像一條條活著的蟲子正在她的臉上活動(dòng)搖擺。
蕭太后想到此處,覺得方才壓下去的痛楚,又活泛了起來。
“憐妃,你這個(gè)賤婦,你居然敢害哀家,哀家殺了你!”蕭太后拔出床邊放置的寶劍,將劍鋒抵在了憐妃的脖子上。
憐妃通一聲跪在了太后面前,抬起頭來便是眼淚汪汪的模樣。
“太后娘娘,臣妾若是想要害你,也不會(huì)這么傻,自己拿著毒藥來謀害您啊。再說了,臣妾從未想過要謀害您?!?p> “那你說,這丹藥是從何而來的!”蕭太后咬牙怒問,
她原本美艷的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恐怖非常,憤怒之下愈發(fā)猙獰可怕。
“這丹藥是爹給臣妾的,他聽說太后娘娘面容有損,連夜派人交給臣妾的,否則臣妾哪里來的這丹藥。臣妾以為爹是不會(huì)害太后娘娘的,誰知道您服了這丹藥居然會(huì)如此痛苦。”憐妃語氣真切,眼神更是真誠無辜。
蕭太后眼神怨毒,怒不可遏地說:“居然是他,是他要害哀家!”
蕭太后語氣森森,怒到了極致,提起鄭大人帶著滔天的恨意。
“滾,你們給都給哀家滾!”蕭太后將手邊能拿到的東西,都朝著憐妃等人扔了過去。
“太后娘娘,這可能只是誤會(huì),爹他定然不想謀害您的?!睉z妃在臨出去之前,急切地說,仿佛想要為鄭大人解釋一般。
她越這樣說,蕭太后就越發(fā)認(rèn)為此事乃是鄭大人謀劃的。
“滾!”蕭太后怒吼。
憐妃被自己的宮人給扶了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擔(dān)心。
“憐妃娘娘見諒,太后這是身子不爽利的緣故。”女官怕憐妃對蕭太后心生怨恨,忙為蕭太后說話。
“無妨,本宮知道,你們可得好好照顧太后娘娘。”憐妃善解人意地囑咐女官。
“是?!迸龠B忙應(yīng)下。
憐妃說完這話,深深地看了一眼蕭太后寢殿轉(zhuǎn)身離去。
她的局已經(jīng)設(shè)下,就等著棋子入彀了。
深夜,太后寢宮。
鄭大人從暗室中出來,便聽到了蕭太后壓抑的痛苦呻吟之聲,忙走到蕭太后床前。
“太后你怎么樣了,??!你的臉,怎么會(huì)這個(gè)樣子!”鄭大人看見了蕭太后那猙獰可怕的臉,嚇得跌坐在地上,惶恐地看向蕭太后。
蕭太后見到鄭大人這個(gè)模樣,想起她現(xiàn)在遭受的痛苦全都拜他所賜,惱恨非常。
她掀起被子從床上起身,走到了鄭大人面前,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鄭大人:“你為何要害哀家,你好狠的心思,居然想借著憐妃的手叫哀家活活痛死?!?p> “微臣沒有?!编嵈笕诉B忙為自己辯解。
蕭太后見到他的樣子,怒極,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沒有,憐妃的丹藥不是你給的!”
“那是治病的丹藥,微臣不知道為何會(huì)成這樣的?!编嵈笕烁械侥樕匣鹄崩钡靥?。
蕭太后的眼中已經(jīng)被憤怒與殺意占滿,她聽了鄭大人的手,左右開弓扇了鄭大人好幾巴掌。
直到她感到自己的手麻了,這才停止掌摑鄭大人。
鄭大人從未受到過如此侮辱,他不動(dòng)聲色地將手握成了拳頭。
“太后,微臣怎么會(huì)害你,定然是有人想要借著微臣的手害你。這可是借刀殺人,你要是因?yàn)榇耸赂⒊忌讼酉?,這才被有心人給鉆了空子!”鄭大人忍著惡心,抱著蕭太后情真意切地說。
蕭太后聽了鄭大人的話,停止了掙扎。
他說得也沒錯(cuò),要是有心人設(shè)計(jì)了他們,那她現(xiàn)在不是正中了別人下懷嗎。
蕭太后撫摸上了鄭大人的臉,柔聲說:“都是哀家太生氣了,你沒生氣吧?”
“微臣怎么會(huì)生您的氣?!编嵈笕藴厝嵋恍?,在蕭太后看不見的地方,露出憤恨之色。
賤人居然敢如此折辱于他,他定然要叫她付出代價(jià)。
蕭太后雖不如方才憤怒,卻并未徹底打消懷疑。
心思各異的兩人,此刻竟然詭異地和諧。
翌日,鄭大人去了憐妃寢宮,找到了憐妃。
“是你告訴太后,丹藥是我給的?”鄭大人質(zhì)問憐妃,面上帶著憤怒。
憐妃眼圈發(fā)紅,委屈地對鄭大人說:“這丹藥確實(shí)是爹給女兒的,女兒也不知道為何太后吃了那丹藥會(huì)變成那個(gè)樣子。當(dāng)時(shí)太后娘娘逼問女兒丹藥的來歷,女兒哪里不說的道理,但女兒也為爹爹辯解了?!?p> 鄭大人聽了憐妃的話,態(tài)度緩和了些。
她生母的出身不高,離了自己的支持,她在這深宮之中,便是孤立無援之人,定然不會(huì)害自己的。
這么說來,蕭太后聽了憐妃的話,還是遷怒于他,真是個(gè)賤人!
“爹,這是在太后面前受了委屈?她怎么能如此呢,爹也是擔(dān)憂她,否則怎么會(huì)連夜叫女兒送丹藥!”憐妃看到鄭大人臉上依稀還能看出的紅腫,連忙為鄭大人打抱不平。
“她是太后!”鄭大人正色說。
“太后又如何,誰有權(quán)勢才是誰說了算。”憐妃靠近鄭大人,語氣輕柔,眼神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