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走了一條街,忽然,一道火焰從天而降,蹭的燒到了車簾上,火舌將馬車席卷,馬兒也受了驚嚇。
車夫翻下了車,驚愣在地上,遲鈍地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情況。
青萱則連忙下車拽住驚馬,穩(wěn)住車架,語氣焦急地朝著車上喊道:“郡主,快下來!”
下一刻,一股水靈氣撲面而來,瞬間撲滅了這突如其來燒起的火,只剩下破破爛爛的車簾和表面焦黑的車架。
這是偏僻的街巷,街道前后左右空空,看不到人影。
云錦月眼眸冷厲,魂力一掃,幾乎同時她腳下一動,從三丈外的一個墻角上抓出來一個人,丟在了馬車旁邊。
青萱立馬明白了,剛才的火就是地上的這個黑瘦的男子干的,當(dāng)即杏眼圓睜,怒斥道:“居然連我家郡主都敢燒,誰給你的狗膽!說!”
黑瘦男子臉上毫無懼意,穩(wěn)住了身子,冷哼道:“呵呵,要怪就怪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p> 車夫這會兒終于反應(yīng)過來,苦著一張臉,氣狠狠地瞪著黑瘦男子,揮著馬鞭沖黑瘦男子抽了過來:“天殺的,我叫你燒我的馬車,我打死你個喪天良的!”
黑瘦男子冷冷一笑,運轉(zhuǎn)靈力,準(zhǔn)備一掌將人打出去。
然而,他忽然發(fā)現(xiàn)身上靈力無法催動,身子也動不了,鞭子旋著花兒抽過來,“啪”地打在了他的臉上,落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該死!”黑瘦男子徹底怒了,看向車夫的眼神猶如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一個賤民,竟敢動他!
只是,他的余光落在表情淡淡的云錦月身上,心中多了幾分忌憚,這女人竟然能夠在片刻之間便禁錮他的靈力,這種手段未免太駭人了,自己是不是來錯了……
“燒了我的車,還敢瞪我,你以為你是誰!”車夫呸了一聲,拿著鞭子又狠狠打了十幾下才覺得解氣:“既然是燒的,就賠錢,不然今個兒就告到官府去?!?p> 這馬車車架是他花了五兩銀子買下的,上個月才開始拉客人,本錢還沒賺回來就燒毀了。拿不到賠的銀兩,回去了家里婆娘還不氣死。
黑瘦男子正要訓(xùn)斥車夫。
旁邊,云錦月掌心多了一團青色火焰,她唇角勾起一個清邪的弧度,緩緩笑道:“毀了人家東西賠錢,天經(jīng)地義,當(dāng)然你也可以不賠,但你是怎么燒的馬車,這火就怎么燒你。”
“咕嚕,”黑瘦男子嚇得吞了一口口水,盯著火焰兩腿發(fā)軟,“異,異火?”
這女人竟然身藏異火!
他只知道她是個君階修士,沒想到還有異火這種恐怖的東西。異火燒人,絕無活路。
黑瘦男子頓時收起了所有念頭,忙不迭地點頭道:“該賠,我這就賠錢。”
話剛說完,他就感覺兩手和胳膊能動了,連忙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子,數(shù)都沒數(shù)就扔給了車夫。隨后又一臉懼色地看向云錦月,試探道:“錢我給了,這下可以走了嗎?”
車夫打開沉甸甸的錢袋,看到里面十幾兩的銀子,兩眼發(fā)直,這下啥都不說了,乖乖守在云錦月幾步外,靜靜地看著。
他算是看出來了,今天沒這位姑奶奶,這錢也拿不到,怎么著都得好好地把人送到地方。
“你這就想走?”青萱啪地一巴掌拍在黑瘦男子頭上,語氣兇巴巴道:“你放火偷襲我家郡主,光賠錢就完事了?做夢!”
說完,她看向云錦月,一臉認(rèn)真地問:“郡主,這個人要怎么處置?要不要殺了?”
車夫腿一抖,眼底閃過一絲恐懼。這兩個姑奶奶真不好惹,說起殺人就跟殺雞一樣!
黑瘦男子心里后悔又懊惱,忙出聲求饒:“云郡主饒命,小人有眼無珠,得罪了郡主,您大人有大量別放在心上啊?!?p> 他好不容易才修煉到君階,怎么能就這么輕易死了。
云錦月屈指一彈,在黑瘦男子張口求饒時,一枚丹藥飛進了他的嘴里,入口就滑下了他的嗓子眼。
“這是什么!”黑瘦男子兩手掐著自己喉嚨,恐懼又忌憚地看著云錦月:“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東西?”
“就是一枚毒丹而已?!痹棋\月嫣然一笑,好心地解釋道:“吃了這顆毒丹,你若是不聽我的話,就會七竅流血,肝腸寸斷而死。當(dāng)然,你大可以去找解藥,要是吃錯了,會氣血倒流,走火入魔,最后變成一個傻子。”
娘的!這特么就是個女魔頭!
黑瘦男子想哭了,他為什么要腦子發(fā)熱,聽那個臭女人的話,對這女魔頭下手?搞得自己的命以后都被捏在別人手上。
“主子在前,請受屬下一拜,”黑瘦男子到底不想死,連忙換了稱呼,拱手垂首行禮:“屬下黑鷹,以后就是您的人了。”
“……”青萱一臉嫌棄地看著他,道:“傷我家郡主,當(dāng)奴才就能贖罪了?”
想得美!
那李霄云還沒通過自己的考驗?zāi)?,這個偷襲的黑大個一句話就想認(rèn)主,哪有這么好的事。
“你自己去奇丹閣,該交代的都老實交代,若敢報復(fù),大可以試試你動念頭的速度快,還是毒發(fā)的速度快,”云錦月一句話將人打發(fā)到了何龍他們那里。
這黑鷹,不是慕容嫣然的人,云家長房也沒這號人物。
或許,跟寧不屈口中的“暗箭難防”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