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月面不改色,早在進入滄海院時,她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暗處有敵人,輕輕一笑,她揚聲道:“另外四個人,也請一起出來吧?!?p> 話音未落,一股比之蒼風龍更強的威壓從她身上四散而出,準確無誤地落在暗處的另外四人身上。
“唰!”
“唰!”
“唰!”
又是四個紫衣人出現(xiàn),只是四人并不像藍衣人一樣衣衫整齊,每個人的胸前衣物,都破開了幾個細碎的小洞。
藍書旭終于無法保持冷靜。
藍九沽早就見識過云錦月的本事,沒想到一年過去了,她變得更加恐怖,更加得深不可測。
眼見她欲動手,藍九沽心中苦笑,忙出聲道:“云郡主,請手下留情,莫傷了和氣。”
“你我之間,沒有什么和氣可言,”云錦月臉色淡淡,目光落在了藍書旭身上,淡漠道:“殺我云家人,傷我祖父,這個仇,我必須從你身上討回來?!?p> 藍九沽心中驚懼,咬牙道:“我兒乃是神丹門的親傳弟子,云郡主不留情面,莫不是不怕得罪神丹門?”
云錦月微微挑眉。
神丹門,不過是風華大陸的一個一流宗門而已。別說是它,就算是更大的大陸上的一流宗門,她也不懼。
小元也嘻嘻一笑道,“主人不要怕,神丹門是靠煉丹立宗,得罪了就得罪了?!?p> 藍書旭這會兒也定下心來,師父派了四個君階、四個宗階護著,他身上又有幾個保命法器,這次不殺了這云錦月,留下來說不定會成為更大的威脅!
他眼底閃過一絲狠色,道:“云錦月!你先動我藍家族老,已經(jīng)是罪該萬死,我只是斷了你祖父雙臂,你應該慶幸,我沒有直接要了這老東西的狗命!”
一幫老弱病殘,也敢挑釁于他!
簡直是不知死活。
“你們,給我殺了他們。”藍書旭指著云錦月和云滄海,冰冷地出聲。
……
“你說什么?”長房書房,云滄瀾把手中的書籍丟在桌上,豁然起身,問道:“你說的可是真?三房的那個丫頭,真的收服了蘭城的各個家族勢力?”
這一年來,他已經(jīng)快要忘記那個賤丫頭了。
一想到那個孽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長到那般的地步,她一年不回來,他便默認她已經(jīng)死在蕩空山那個地方。然而,當云錦月再次回到蘭城,從前所發(fā)生之事,便再度以迅雷之勢襲上心頭。
誰能想到,那個賤丫頭竟然有這般能耐!
“是真的,父親,”云天風如今再提起云錦月這個名字,再也不敢用孽種來稱呼她了,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道:“她派出了一頭五階靈獸,將包括趙家、李家在內的蘭城大小家族族長全部抓來,然后逼他們服了毒丹,讓他們臣服?!?p> “一群沒用的東西!”云滄瀾老臉上露出鄙夷和憤怒,道:“他們難道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嗎?”
怎么反抗?
云天風苦笑,一頭五階靈獸已經(jīng)很強大了,就算是十個君階修士一起上,都不一定打得過。
更何況,一年前的云錦月就能夠以一敵二殺了藍家的兩位老祖,過了一年,她的實力必定往勝從前。
誰敢反抗!
云天風道:“父親,不止如此,聽說國師也回來了,他們二人同時歸來,必有關系。甚至可以肯定,她背后的那個人,就是國師!”
云天風不是沒有查過云錦月的秘密。
但所得到的訊息,都與蘭鳳國這位神秘莫測的國師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如今二人去了蕩空山,黃家的那一位早就在九個月前回到蘭城,這兩人卻遲遲沒有音訊。
如今,齊齊現(xiàn)身,說沒有什么關系,誰會信!
“可恨!”云滄瀾嘭得一聲打碎了眼前的桌案,木屑亂飛,他的臉上有三分陰毒七分算計:“本來還想留一分情面,既然他們步步相逼,那就休怪老夫無情了?!?p> 用了他云家的東西,還幫著那個孽種對付他。
這世上,豈有這么好的事!
不過一個短命夭壽的國師,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博古通今、能改天命的人物了,呵呵……
云家,東園。
靜寂幽然,仆人辛勤的打掃著院落的落葉,偶爾會有三房的仆人侍衛(wèi)從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之上踏過,發(fā)出清脆的腳步聲,在這平靜的院落中顯得極為清晰。
伴隨著咯吱的聲音,一陣陣毫無節(jié)奏的“滴答”“滴答”之聲慢慢沒入秋色,再無響起。
藍九沽看著一地死尸,睜大眼睛躺在地上的兒子,以及那漸行漸遠的冷漠無情的女子和她的祖父,心碎若枯。
“藍家主,請將令郎和他的下屬都帶走吧,”何龍作出一個請的姿勢,下了逐客令。
剛結束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并取得勝利,云錦月卻沒多開心,她眉頭微皺,輕輕抬眸,幽深的黑眸深深的注視著遠方:“祖父,不知為何,我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了?!?p> 除了云家,還有什么是她沒有意料到的?
云滄海嘆了口氣,道:“月兒,祖父忘了告訴你,你離開后方半個月,太后就病重了,至今還在病榻上?!?p> “外祖母……”云錦月臉上浮現(xiàn)上一抹震驚和難過,“這怎么會?”
有她煉制的丹藥,三五年內,都不可能會有這等情況在外祖母身上發(fā)生,可是她偏偏病倒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皇上請了不少其他宗門的煉丹師來過了,都未查出問題。既然你回來了,就進宮一趟吧,你……你母親不在了,作為她最親的外孫女,你還是多去宮里探望探望,”云滄海說道。
“嗯,”云錦月點了點頭,復又問道:“對了祖父,長青可好?”
回來至今,還未去云翔院看過。
現(xiàn)在聽到外祖母的事,她急著進宮,暫時也不打算去云翔院了。
“長青……”云滄海欲言又止,臉上有著古怪之色,道:“不知為何,太后病重后沒其他動作,卻是將長青給召進了宮。他的生母巧云也隨他一起進宮了?!?p> 盡管他很在乎這個孫兒,但不得不承認,長青的身份是庶出。
太后在這種情況下,召了長青母子進宮,一待就是一年,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