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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是世界

第二十九章 離開濟南

誰都是世界 和一宣 2128 2022-04-22 18:36:34

  同居期間,文靜懷過一次孕,我的打算是生下來。

  “我們還沒結(jié)婚,怎么生?”

  “結(jié)婚好辦——明天我們請假回一趟家就把證領(lǐng)了……”

  “就這么簡單?”

  “那你想怎么辦?”

  “沒有求婚,沒有鮮花,沒有婚禮?”杜文靜的眼睛里似乎含著淚水。

  是啊,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以為像我們這樣早已是“老夫老妻”的人不需要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沒想到她文靜的表面里竟然還有著浪漫的心靈!

  求婚不難,鮮花也不難,婚禮稍稍有點麻煩。如果在濟南辦,那就要把雙方的親人都接到濟南來,怎么來有點麻煩,來了怎么住有點麻煩——我們倆雖然每個月都有收入,收入也不少,但是我們畢竟才上班幾個月,我們的錢還不能支撐如此大的場面。

  “親愛的,你看咱能不能把婚禮辦的簡單一點——我們只請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

  “那能叫婚禮?——那不過是兩家的小型聚會……”

  看來,文靜對婚禮的規(guī)格有具體要求,這要求還挺“高大上”。

  我們第一次有了分歧。

  過了幾天,我正跟家里通電話商量婚禮的事,杜文靜回來了。

  “不用操心婚禮的事了——”

  “怎么了?”

  “我把孩子打掉了……”

  我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杜文靜!有你這么干的嗎?這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嗎?你憑什么把我們的孩子擅自做主打掉???”

  我從來沒有跟她發(fā)過脾氣!但是今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杜文靜驚恐的看著我——

  “原來你平時的溫柔都是裝得!”杜文靜嚎啕大哭,我也覺得自己可能呵斥她的聲音太大了,心一軟趕忙安慰她:“好了,好了!——別哭了,讓鄰居們笑話……”

  “你還知道鄰居會笑話咱?!——你變了,你變得脾氣大了,不可理喻了……”

  我氣的笑了——是我不可理喻嗎?

  好不容易哄好了她,她又鬧著非要給她媽打電話,我拗不過她只好讓她打。

  電話里,她把我說的一無是處,一文不值,我越聽越覺得難受,越聽越覺得心寒。

  不知道她媽媽在電話那頭都說了啥,看她的樣子應(yīng)該是訓(xùn)斥了她,她在嘟囔了幾句之后掛斷了電話。

  我們的關(guān)系陷入僵局。

  我的心情明顯的受了影響,跟客戶談事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提不起精神,好幾個客戶投訴了我,老板把我叫到辦公室數(shù)落了我一通,我一直點頭,其實一句也沒聽進去。

  杜文靜的狀態(tài)也不好。

  有一天,她妹妹杜文安打來了電話,她們倆在電話里聊了大半天,我做好飯他們還沒聊完。

  “我決定去杭州找我妹妹去了……”吃飯的時候杜文靜突然說了一句,“好啊——那里的機會多……”我也沒挽留——既然這樣了,即使勉強的留下來又有什么意義呢?

  我以為她會明顯的表現(xiàn)出失落,可惜我太自作多情了,她好像是終于放下了一個包袱,重重的松了口氣。

  我送她登上南下的火車。

  在火車即將開動的時候,她突然吻了我一下:“如果……如果有可能你就來杭州找我……”

  我點點頭。

  看著遠去的火車,我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大概就這樣結(jié)束了。

  一天半后她給我打電話說已經(jīng)安全到達,讓我放心,我們說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就掛了。

  再后來,她又給我打過一次電話,說找到了工作,等穩(wěn)定了就讓我過去,我說行;再再后來,我給她打電話想告訴她我跟別人合伙開了一家小餐館,結(jié)果她的號碼成了空號,從那以后我們就徹底沒了聯(lián)系。

  我的餐館開得很一般,不久就關(guān)門了。我又成了無業(yè)游民,又住進了我的同學(xué)家。

  我第一次找我同學(xué)的時候同學(xué)還沒結(jié)婚,這一次她的女兒都快四歲了。

  “你不能再這樣游逛下去了——要找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然后結(jié)婚生子,那才是你該走的路……”

  我覺得也是??墒切睦锟傆幸环N“懷才不遇”“無人理解”的感覺,遠方似乎總有一種力量在召喚我,讓我的心總是不安定,不想困在一個小角落里。

  沒事的時候我喜歡去山大老校轉(zhuǎn)一轉(zhuǎn),有時候會坐在教堂里聽他們唱歌,雖然聽不懂,但是那種感覺還不錯。

  從山西回來后我買了一部海爾的手機,紅色的,天線扁扁的,有點像愛立信的一款手機。我很喜歡,一直小心翼翼的使用。

  我在洪家樓南路上找到了一份工作。這是一家打字復(fù)印社,也做廣告方面的業(yè)務(wù),門面不大,四個人擠在一起,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我的工作是外出安裝。

  我每天步行從我租住的地方經(jīng)過洪家樓大潤發(fā)超市后面的路右拐,進入洪家樓南路,來到單位,拿到施工單根據(jù)路線或者客戶的緩急安排安裝事宜。

  之前的活最高的也就是爬爬梯子就能干,后來有的活需要用吊車,用吊車我還能勉強接受,再后來的活要爬五六十米的高度,我實在是干不了了——我恐高,無法勝任這份工作了。

  我又開始在勞動力市場晃蕩著找工作。

  有一天在街上我竟然碰見了村里的人。他是我的同輩分的哥哥,一直是我們村里的有錢人。

  我們一起吃了個飯,他邀請我去他的工廠上班——他是做起重機械的,我們羊流的主導(dǎo)產(chǎn)業(yè)就是起重機械制造和維修,在我們那里有一個特別火的詞叫做“搞維修”,凡是做這一行的都被老百姓稱為“維修頭子”。

  我欣然答應(yīng)。說實話,我在外面飄的時間很久了,沒有找到立身安命之處,年齡卻在一天一天的變得越來越大。

  我收拾行囊跟著哥哥的車回了家。

  對于我轉(zhuǎn)了這么一大圈又回到家鄉(xiāng),家鄉(xiāng)的人們在我的背后是“嗤之以鼻”的——當(dāng)面說的都是客套話——樹挪死,人挪活,哪里的黃土不埋人,在哪都一樣等等安慰我的話到處都是,轉(zhuǎn)過身去他們的話就變成了沒出息,沒本事,胡折騰,好好的老師不干非要到處瞎混等等一類的看不起,我對此并不在意,我活的是我自己的,跟你們有毛關(guān)系?

  可是我的家人受不了。他們勸我這次一定要好好干,干下去,干出成績,干成大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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