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藍(lán)紙皮糊成的紙人,在被火光掠過,就只剩下高粱桿代替的骨架。
尋常,扎紙人都會用高粱桿做紙人架子。
高粱桿子,同樣很是懼怕沾火,燒斷扎骨架的細(xì)棉線,就塌陷在地上繼續(xù)燒起來。
不時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響!
本來,趁此已經(jīng)跑出門外的我,扭過頭看到這一幕,整個人都是松了口氣。
對紙人也不在那么怕了!
與此同時,我下意識的看向那個被兩條腿凳子壓住的紅色女紙人。
既然,紙人怕火,那么我就用火再干掉這個!
我回到堂屋里,隨手抓拿過來一口棺材前的煤油燈,緩緩走向女紙人。
不得不說,此刻我的膽子真不小。
那個女紙人,見到我提著煤油燈過來,手舞足蹈,掙扎的更加厲害。
還別說,她這一掙扎還就拜托了凳子的壓制,迅速爬了起來。
我心中一驚,暗道:去死吧!
手里的煤油燈,直接扔向剛脫困的女紙人,但女紙人沒有躲閃,而煤油燈觸碰到她,竟然也沒有燃燒起來?
這一下子,我整個人都是感覺不好了。
疑惑在心間生出。
在剛才,那個男紙人就是撲倒煤油燈被燒死的,怎么轉(zhuǎn)眼換成女紙人,就不管用了?
咔嚓幾聲,煤油燈摔在地上,直接摔了個稀巴爛。這種煤油燈,是小碟子形狀,燃燒的燈芯是棉花搓成的條狀。
里面的油,自然是煤油。
尋常,誰家有人去世,基本都是用這種碟狀煤油燈充當(dāng)引魂燈。
“咯咯!”女紙人抬起頭,她用一雙畫出來的眼眸注視著我,嘴里一陣發(fā)笑,像是在對我的嘲諷。
下一刻,女紙人撲向我。
說不緊張,那才是假的。只不過,比起前面的時候,此刻的我更勇敢了。
或許是男紙人被燒死,這就在我腦海里里生出紙人是不堪一擊,何以畏懼的意識吧。
蠻管咋樣,我現(xiàn)在沒空去瞎想,要趕緊想辦法去對付紅色女紙人。
這一次,我沒有躲閃,人直接跟女紙人扭打起來。
說來,只是用幾根高粱桿,以及一張紙皮糊成的薄薄紙人,估摸著也就那么幾兩重,但力氣卻不小。
一時半會兒,我根本就拿不下她。
女紙人,揮舞著自己的一雙紙手,像是刀子一樣劃向我的脖子。
見此,我心里生出恐慌感。
不知怎么,我感覺這雙紙手,變得跟前面不太一樣了?一旦被劃到,只怕會生出極為可怕的后果!
來不及多想。
我人踉蹌摔倒在地上,然后往旁邊的滾了幾下躲過去。但女紙人卻不會給我任何喘息的機(jī)會。
她一雙尖銳的紙手,再次劃過來。
我躺在地上,人真的是有些慌了。在慌張中,急忙將身旁瞄到的兩條腿的凳子趕緊抓過來,擋在身前!
有凳子擋著,女紙人能耐我何?
可接下來我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我實(shí)在是太低估女紙人的能耐了。
兩條腿的板凳,實(shí)際上并非是兩條腿,而是那種四仰八叉的實(shí)板子板凳。
只是,在鄉(xiāng)下都這么稱呼。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長板凳的左右兩側(cè),無論從那個方向看都是兩條腿。
這種板凳,可以說是相當(dāng)結(jié)實(shí)。
可就是這么結(jié)實(shí)堅(jiān)韌的長板凳,卻是直接被一雙紙手穿過劈成四截。
女紙人的一雙紙手,此刻就像是一雙鋒利無比,削鐵如泥的十指刀。
本來,還想著跟女紙人斗一斗的我,看到這里整個人都是嚇壞了。
“娘嘞!”我蹦跳起來,將手里剩下的兩截板凳扔向女紙人,就往外跑。
可女紙人的速度更快。
她瞬移似的出現(xiàn)在門口,直接抬起胳膊露出那雙鋒利的紙手,兇狠的擋住我的去路。
“怎么會這樣?”
“剛才,用板凳一下能壓住她起不來,怎么轉(zhuǎn)眼間變得這么厲害?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我一邊往后倒退,一邊心里頭胡思亂想。
但咋想,都是想不明白?到底為什么?
女紙人的一雙手,鋒利無比。一旦被抓到,我必然會被她殺死。打不過,又沒法逃出去,心里頭真是憋屈的很。
在這個時候,我生出一個膽大的想法。
那就是,將棺材打開,讓里面可能已經(jīng)尸變的尸體,跟女紙人打起來。
這樣,我就安全了。
可同樣也有很大的風(fēng)險(xiǎn),若是尸變的尸體并不跟女紙人斗,那么肯定會來殺我。
到時候,那可真是前后野狼,后有虎豹。
再一個,即便我想要打開棺材,女紙人會給我機(jī)會嗎?這些棺材都已經(jīng)封上,四根大棺材釘都已經(jīng)打進(jìn)去,想要取出來很費(fèi)勁!
更何況,還是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
當(dāng)然,我或許可以借助女紙人的手,在棺材邊躲閃,好讓其用鋒利的雙手穿透棺材,從而放出里面的死人。
一想到這里,我心里頭就變得異常激動。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退到棺材里面的墻根前,而女紙人,則是站在棺材外,一動不動,只是死死的盯著我,搞得我心里頭發(fā)毛。
見此,我心里頭暗道,糟糕!她沒有想象中那樣攻擊我,難道是看透我的心思嘍?
要這樣,這還是紙人嗎?智慧也太可怕了吧!
我咽了口口水,心里頭真是苦澀的很,不曉得爺爺啥時候能趕回來?
要是爺爺在的話,估摸著對付女紙人也就是簡單到動動幾根手指頭。
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爺爺不在,我不想死的話,那么只能依靠自己。
只要跟女紙人周璇下去,等到爺爺趕回來,也不失是一種保命的計(jì)策。但,如何跟女紙人周璇下去,卻是接下來我要面臨的困窘危機(jī)。
誰也無法保證,女紙人是否站在哪,永遠(yuǎn)不會過來?
“咯咯!”栩栩如生的女紙人,在發(fā)笑中,紙身輕飄飄的掠過棺材向我撲過來。
女紙人,身體極為的輕盈,竟在我的注視下完美的避過會觸碰到棺材!
“你不要過來!”我緊張的大叫,可根本就制止不住女紙人的腳步。
在慌張失措中,我摸到褲兜里有一包東西,急忙抓了一把打向女紙人,接下來能不能活命,就要看這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