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我聽得有些臊的很。
可我心里頭清楚的很,爺爺這都是對我好,要不然就不會說這些事兒了。
“嗯,小宇啊,你就放心好了?!?p> 爺爺用承諾的口氣,說道:“這些年,爺爺為你攢下不少的家底子,別說是娶媳婦,咱們就是到外頭買房子,咱們也能買得起!”
“保準,讓你能夠取得起媳婦!”
無論爺爺說啥,我在旁邊都是附和的聽著。
當然,爺爺自個也是很有數(shù)的,說的差不多了他就閉口不談此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這有話題的時候,你說些啥子都能夠嘮嗑好長時間,可沒話茬子說時,真是尷尬的很。
我跟爺爺,此刻坐在板凳上,一雙大眼瞪著一雙小眼,就有些尷尬感。
爺爺有老旱煙吧唧吧唧著,說來嗨好受些,可我又不會抽煙?一時半會兒又睡不著覺,思來想去我就想著該說些啥子好嘞?
人有的時候,就是被逼出來的。
這不,很快我就靈機一閃,想到一件事情。
“爺爺,你說過今晚是回魂夜,可逝者的鬼魂好像也沒有回來???”
我突然冷不丁的這么一說,把爺爺都是有些給整懵了。
可爺爺,那可不是尋常人,他可是一位出黑的老江湖,什么事兒沒經(jīng)歷過?爺爺很快就反應過來,皺著眉頭,反問道:“回來了,你也看不見,對吧?”
肉眼凡胎,自然是看不見人的鬼魂。
爺爺說過,需要天生陰陽眼,或者是在特定的時刻才能看到死去的人。
再要不,就得打開天眼。
雖說,爺爺提起過這些事情,可從來沒告訴過我看鬼魂的法子。
“爺爺,我是看不到,可你說過逝者鬼魂回來,會在柴火灰上留下痕跡?!?p> 這個時候,我看向門口鋪著的柴火灰,苦笑道:“可這上頭,也沒人的腳印,或者是你說的騎著雄雞回來,在地上留下的雞腳印啊!”
聞言,爺爺立刻是吹鼻子瞪眼,他老人家顯得很是不開心。
“你懂個啥子?”
爺爺將煙桿子往地上,微微使勁敲了敲灰,問道:“你還記得,前面爺爺單獨出去一趟的事兒嗎?”
這話搞的我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從前面到現(xiàn)在,不過是一兩個小時,那會有記不住的道理?只是不知道爺爺,突然這么一問,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難道,他有啥事兒,要給我說?
“在你睡著后,爺爺一個人守著六口棺材,等待著逝者的鬼魂在回魂夜里出現(xiàn)。”
爺爺,開口道:“等了很久,在子時的時候,院子出現(xiàn)一個鬼魂,是逝者宋建國的鬼魂,除了他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的魂魄了?!?p> 聞言,我心中一驚。雖說,已經(jīng)有些猜測,可在聽到爺爺說出來后,心里頭依然是極為震驚。
對鬼,誰會不感到驚訝?
我想到什么,急忙問道:“爺爺,當時你去抓宋建國的鬼魂了嗎?”
“不?!?p> 爺爺搖頭,糾正道:“或許應該用追這個詞,更加的適合。”
“追?”這下輪到我皺眉不解了。
我記得,當時爺爺兩手空空回來,好似沒有追到宋建國的鬼魂?
爺爺?shù)吐暤溃骸澳阋欢ê芤苫?,為何憑借爺爺出黑的本事,為何沒有擒拿到他吧?”
“嗯?!蔽尹c了點頭,對此真的是極為好奇。
“尋常,回魂夜的鬼魂,都是陰間鬼差押回來,可當時爺爺并沒有看到任何鬼差,包括牛頭馬面,這就說明,宋建國死后成為了孤魂野鬼,一直在外面無根似的飄蕩?!?p> “成為孤魂野鬼?”聽到這里,我忍不住插嘴道:“爺爺你說過,當時你只看到宋建國的鬼魂,卻沒有看到其余五個人的鬼魂?難道,他們也都成為了孤魂野鬼?”
要是這樣,這一家子人可真是夠慘的,死的很慘,而死后卻無法投胎,只能當做孤魂野鬼,真不知道是不是老祖宗沒積德,才搞的這樣凄慘?
“起初,爺爺跟你的想法一樣,可后頭發(fā)生的事情,就改變了我的最初想法?!?p> 爺爺繼續(xù),講道:“宋建國的鬼魂,在回來后,即將抬起教邁入堂屋門檻的時候,就突然被嚇的轉身就跑,即便是喊也喊不住?!?p> “嚇跑了?”
我摸了摸鼻子,感覺有些挺好笑,按照道理應該是鬼嚇人,怎么在爺爺這里倒成了鬼嚇人?爺爺是古板嚴肅了了些,可瞅著也沒那么嚇人啊?但,怎么就將成為鬼的宋建國嚇的逃之夭夭了?
“你爺爺我劉半仙,在十里八鄉(xiāng)一帶,那是誰見了都認識的出黑先生。”
“這宋建國的爺爺去世的時候,同樣是請的我,你說他豈會不認識本半仙?正是知曉本半仙的威名,他才會生怕我將其打的魂飛魄散,直接逃走!”
“可一個鬼,豈會逃出本半仙的手掌心?當時,我就追上去,將其給攔?。 ?p> 說到這里,爺爺停頓下來,咳嗽兩聲,然后說自己稍微有些口渴。
我正聽的入迷,急忙去給爺爺?shù)沽艘煌氩杷?,然后恭恭敬敬的端過來。
爺爺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繼續(xù)說道:“宋建國的鬼魂,被攔住之后,他也不敢對我出手,顯然是知道絕對是本半仙的對手,立刻就是叩頭求饒?!?p> “說什么,自己是無辜的,并無害人之心,并且還是被其他人害死的,求我主持公道!”
我瞪大眼,有些心驚肉跳道:“哇,原來,不是自己毒死的,那么是被誰害死的?是何家莊的人嗎?還是……”
可我的話還沒全說完,就惹的爺爺遞過來一道白眼,沒好氣的呵斥?。骸皠e打岔!”
我干笑兩聲,只好不再胡亂插話。
“這宋建國一家老少,總共六口人,六條性命就這樣交代掉了!說來,死的真是慘啊,即便不是被人害死的,但他們的死也絕對跟有些人息息相關!”
“有道理!”我用力點了點頭,心里頭已經(jīng)有了一個標準的答案。
只是爺爺沒有直接說出來罷了。
這個時候,爺爺扭過頭看向昏暗的門外,冷聲道:“何村長,這夜里頭冷,你這雙耳朵貼在墻上可千萬不要被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