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臉色陰沉,眼神凌厲。
他忍不住顫聲罵道:“你……何鴻軍,你的行為簡直令人發(fā)指!”
“三叔公,對你的性子極為了解!應該是你發(fā)現(xiàn)的墓穴,然后蠱惑宋建國父子倆挖掘的吧?你這種不正的貪婪,以至于害了大家!”
“要不是你,二壯和你四叔會死?你媳婦會被惡鬼給糟蹋了!”
三叔公剛正不阿,大罵一頓后,舉起手里的拐杖就憤怒的打向跪在地上的何村長。
何村長的鬼魂,沒有絲毫躲閃。
可人畢竟是打不到鬼的,三叔公的拐杖穿過何村長的身體,落在地上。
直接打了一個空!
“三叔公,我知道錯了!我現(xiàn)在是罪有應得,也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何村長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氣死我了!”三叔公閉上眼,一臉的失望,神情盡是恨鐵不成鋼。
人家長輩訓斥晚輩,我們在旁邊也不好插話。
我跟爺爺說道:“爺爺,現(xiàn)在看來,宋建國一家子應該也是被盧老爺害死的吧。”
“嗯?!?p> 爺爺背著手,目光沉思道:“盧老爺是一個惡鬼,吸了六人的陽氣,害了人家的性命?!?p>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今夜是回魂夜,我見到宋建國的鬼魂了嗎?”
爺爺突然問這個事兒,讓我心里頭有些疑惑的很,但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當時,我去追宋建國的鬼魂,可半道上他卻瞬間消失不見。”
“最后,只留下一句話,那就是讓本半仙為他主持公道,救救他!”
“嗯?!蔽尹c了點頭,這些爺爺都是跟我說過的。
現(xiàn)在提起來,又是個啥意思?
“本來,我當時還有些納悶,怎么宋建國的鬼魂走的那么匆忙?一下子就消失了!可,在盧老爺這個惡鬼跟我斗法一場后,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宋建國一家六口人的鬼魂,極有可能被盧老爺奴役了!”
說到這里,爺爺臉色有些冰冷。
“奴役?”我皺了皺眉,對此感到極為的驚奇和不解。
難道說,盧老爺還能將宋建國一家六口人的鬼魂給控制住了?
“奴役,就好比古代地主買來的奴隸一樣,當牛當馬一樣使用,毫無自由。而在陰靈鬼魂當中,一些強大的陰魂,其往往都有一群追隨者?!?p> “一個惡鬼,想要奴役控制幾個剛死之人的鬼魂,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沒有多大的難度兒!”
聞言,我心里頭感覺有些發(fā)涼。
媽啊,這也太嚇人了?人死了之后,竟然都沒有自由,反而還要受到惡鬼的奴役欺壓!
一時之間,我感覺爺爺是不是說的太過夸張了?
我道:“爺爺,按照你的邏輯來說,那么惡鬼盧老爺,憑什么要放宋建國的鬼魂,今夜回來?”
“我知道你不信,想必何村長他們也不太相信吧?”說到這里,爺爺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何村長。
“不敢質(zhì)疑半仙!”何村長從地上站起來,低著頭不敢抬起頭去看我爺爺。
“量你也不敢!”爺爺沒好氣道,似乎從一開始爺爺就極為的討厭對方。
三叔公睜開眼,無力道:“愿聞其詳!”
這些話,爺爺不僅是講給我聽的,同時也是說給大家聽的。
“憑借剛才斗法過程的了解,以及何老爺子說的關(guān)于盧老爺?shù)谋傲邮论E,本半仙可以肯定,此惡鬼可沒有那么好心讓人家回魂夜回來一趟?!?p> “就算回來,可死了六個人,怎么會只回來一個鬼魂?”
“盧惡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實目的是想要讓宋建國的鬼魂來探查情況,好讓他接下來方便繼續(xù)害人!”
“只是盧惡鬼千算萬算,卻根本就沒有算到,我劉半仙會在這里!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要讓我劉半仙替天行道!”
爺爺?shù)脑挘屛覀兇蠹叶际歉械绞钟械览怼?p> “老宋啊,對不?。∫皇俏?,你們一家子也就不會死了,我是真沒想到,咱們會碰到一個惡鬼,你會被惡鬼害死,而我也栽了!”
何村長目光望向堂屋的一口口棺材,神情極為的慚愧和自責。
“蠢豬!”瞧見對方這副模樣,我爺爺就忍不住嘲諷罵起來。
或許在爺爺看來,要不是對方的貪心和不正,根本就不會有這些個麻煩事兒。
“半仙你說的對,俺的確是蠢豬,還是個大蠢豬!”何村長自嘲道,還不忘給自己兩個巴掌。
人打鬼打不到,但鬼自己打自己卻真實感到疼。
“說你不蠢,你也的確很聰明,怎么盧惡鬼吸死你之后,沒有將你的鬼魂奴役了?”
三叔公痛心疾首道:“估計,這都是你媳婦犧牲了自己的清白,才給了你逃命的時間,要不然你現(xiàn)在還能好好的站在這里?早就跟宋建國一家子一樣,死了都不得安寧,還要被人家奴役!”
三叔公的話,我們大家都明白了。
“好了,天快天亮,你快走吧?!?p> 這個時候,我爺爺劉半仙語氣緩和道:“抓緊跟你媳婦見上一面,然后立刻去土地廟報道!”
人都死了,再大的怨恨也沒有用了。
人死都是要去土地廟一趟的,這些在出殯下葬前,逝者的家人都會捧著靈位去土地廟燒香磕頭,請土地爺幫忙接收一下亡者。
這是千百年不變的習俗,也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規(guī)矩!
現(xiàn)在,我爺爺讓何村長的鬼魂去土地廟報答,我想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那就是,讓土地廟庇護何村長的鬼魂,讓其免受被盧惡鬼抓走奴役。
“多謝半仙指點!”
何村長的鬼魂,在離開前給我爺爺實實在在的磕了三個響頭,隨即起身離開。
今夜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說來也是太過離奇古怪。
但好在都鬧明白了。
“半仙,我現(xiàn)在挺擔心兩個事兒,一個是盧老爺會不會來村子害人,另外一個就是,這大侄子的媳婦瘋了,這該怎么治好那?”
何家莊的三叔公,一把年紀了,卻還為村子人著想,不愧是盡職盡責的一族之長。
這一點,讓我心里佩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