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的細(xì)雨情愫
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我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姑娘,穿戴都不講究,老是休閑寬松的外套和旅游鞋,假如沒有顏色和樣式有變化,那些衣褲都成了我一輩子的制服了。
林紓嬌里嬌氣很會作,我倆的性格和脾氣并不相投,走不到一路來。
我倆讓人疑惑,我倆就是如膠似漆的閨蜜。林紓的性格是冷傲又清高,有一種自上而下的高貴,甚至盛氣凌人,很多男孩對她那都是愛而拒之,對她一點(diǎn)感冒都沒有的男孩那可是嗤之以鼻,身后邊的罵語巨浪滔天,滾滾而來。林紓倒是依然故我,我行我素連一點(diǎn)眼白都不給這些男孩留下。
有些要好一點(diǎn)的男孩曾私下問我,你為何不能夠遠(yuǎn)離她一點(diǎn)點(diǎn)呢!
我也曾經(jīng)好語相勸,到了苦口婆心她還是不以為然。
后來我也忍不住離她遠(yuǎn)去。
在一個聚會的晚上,我身邊的同學(xué),同事和好友七八個人在城市商圈廣場喝茶聊天,大家聊得真是開心,林紓珊珊來遲。
林紓一到,聚會立刻沉寂下來,每個人都立馬拿起身邊手機(jī),全神貫注刷起手機(jī),熱烈的氣氛居然降到冰點(diǎn)。
這一天,是我跟認(rèn)識不到六十天的男友,一起同居的第三天,如是說,我倆的感情那還是玻璃的。
男友雖然不是很出色,也不是特別的帥,但他待人接物都是彬彬有禮,情商還是蠻高,和他在一起有一種被寵壞的感覺。
我男友很主動問林紓說:“來一杯紅茶好嗎?”
林紓故作矜持,愛理不理,想說不說地說道:“茶堿刺激神經(jīng),難受?!?p> 男友再次問林紓,有點(diǎn)討好的意思說:“點(diǎn)一杯奶茶,可以嗎?!?p> 林紓眼都不瞧,稍微點(diǎn)點(diǎn)她那顆高貴的頭顱,顯示迫不得已的樣。
我差點(diǎn)昏過去。我和男友六十天了,對我,他還沒有這么殷勤過。我不是吃醋,我是受不了這倆人這么作作。
奶茶很快送了過來,我男友有很勤快地去接奶茶,遞奶茶,插吸管,送到林紓跟前,我都還沒看清楚,就看到林紓很生氣。
其實(shí),就是在送奶茶的時候,我男友的手不經(jīng)意碰到林紓那只芊芊小手,林紓退讓的時候,她的高跟鞋不小心踩到我男友的腳。說真的,現(xiàn)如今這等小事,一個玩笑就過。林紓就是小題大做。
林紓很嚴(yán)肅地說:“剛剛見個面,你怎么就動手動腳呢。”
林紓說這話的時候,一桌子的人都很生氣的盯著她,還好男友能夠應(yīng)付,他笑了一笑說:“你這是幽默還是嫌棄?!?p> 這話應(yīng)該化解了尷尬,誰知道,林紓竟然不依不饒,惡狠狠地說:“恬不知恥!”
一桌子人沒有一個遲疑,起身走人,丟下林紓孤零零一個在那發(fā)呆。
應(yīng)該說,那天林紓得道教訓(xùn)。
林紓結(jié)婚的時候,用了快三個月的功夫找不到一個愿意做伴娘的朋友,她自然不敢來問我。
林紓的丈夫,家庭比較富裕,擁有一幢令人羨慕裝修得大氣豪華的西歐式大別墅,一家人,公婆、小叔子和他們新婚夫妻一起居住。
公婆還是挺喜歡這個新過門的兒媳婦,老公是證券公司的運(yùn)營總監(jiān),年薪五六十萬。
富裕的家庭,帥氣的丈夫,更讓林紓目中無人。我這個人,也許在林紓眼中早已如同草芥。
想想也好,省下我天天都要替她操心的煩事,眼不見心不煩哪。
說來好笑,林紓結(jié)婚辦喜宴那天,他夫家的幾個小妹子不得已去做她的伴娘??扇思伊旨偛⒉挥X得難堪,曬在朋友圈里炫耀呢。
那天,我把她從微信里刪除出去,不是嫉妒,是感覺剩下一點(diǎn)顏面全被掃盡。
我和林紓是同系統(tǒng)的護(hù)士,我在一醫(yī)院,她在婦幼保健院,工作的性質(zhì)基本相同,不同的是,我忙的要命,她清閑的發(fā)慌。
我的福利好一點(diǎn)點(diǎn),正好貼補(bǔ)我和男友的生活所需。她無所謂。
大半年的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我還是一樣的忙,上班從護(hù)士站出來就忙個不停穿梭在各個病房間,每一秒都不停息。
下班,我就得操勞那還沒正形的小家,我還是和我的男友一起住,不是不辦婚禮,實(shí)在辦不起。我不想和那個林紓爭個高低,但一輩子就一次,什么都好馬虎,婚禮一定,必定要精簡而又端莊隆重。
男友的家庭和我一樣,基本上門當(dāng)戶對,都屬于普通家庭,一切還要靠我倆來努力。
這個家,我很期待。林紓這個名字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浮上我的心頭,揮之不去,畢竟是從小到大,青梅竹馬的好姐妹呀。
有時候,想起小時候我倆,我還會小情資地獨(dú)自落淚。她會嗎?
突然間,林紓給我打電話,鈴聲一響,看到這個熟悉又生疏的號碼,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我堅決不接,任它不停地響。
男友回來了,他知道這是誰的電話,他看著我,鼓勵著我說:“我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為什么不敢接他的電話呢,接吧!”
看到男友的鼓勵和堅定,我終于不情愿拿起手機(jī)。
手機(jī)傳來林紓的哭喊聲,她說:“我要跳樓啦,你不接我電話,你就會后悔一輩子,你再見不到我啦!”
才半年時間,她和丈夫,和她的新家庭,不會這么快就鬧危機(jī),我就感到,她還是在作作。
我拿著電話沒應(yīng)她。她叨叨訴說:“昨天,我上小夜班,晚上十一點(diǎn)交接后,我換好衣服,大概十一點(diǎn)半下班回家?!?p> “我怕吵醒家人,”她哭著繼續(xù)說道,“就躡手躡腳上樓,屏聲屏氣入了房間,洗漱后,悄無聲息,輕手輕腳鉆入被窩。”
“我抱緊老公,”她頓了頓,噎住了說“......嗯嗯......”
我知道,說真的。我們護(hù)士從中學(xué)時代開始接觸生物學(xué)科到大學(xué)堂護(hù)理專業(yè)學(xué)習(xí),女性的生活,哪兒舒坦,哪兒快活是不會忌諱,也不會有所顧慮,直奔那舒坦快活去。
林紓真噎住了一味地哭,我心想,哭死去吧。我就是不做聲,能接你電話,已經(jīng)是天大寬容了,你還想怎地!
“能到保健院來嗎?”可以聽出來,林紓誠懇的懇求我說,“我崩潰啦!”
我抬頭望著男友,男友支持我,朝我點(diǎn)了下頭,我才不情愿回了一句話,說道:“好吧?!?p> 見到林紓,她躲在護(hù)士站后面的護(hù)士辦公室內(nèi)哭泣。
我無可奈何問她說:“咋的?”
她都不抬頭看我,繼續(xù)哭著說:“早上起床,全家人都還在睡覺,我起身的時候,看到他被子蓋住頭上,還打著輕鼾?!?p> “我心疼地惦著腳尖溜出房門,輕輕掩上?!?p> “我騎電單車上班.”我看到林紓抬起滿是淚水的臉,她哭得更慘,說:“你知道我看到什么?”
莫名其妙,真的是莫名其妙,我能知道?!
林紓說道:“我看到我老公正開車回家?!?p> “啥?!”我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腦袋全空白了。
他家三個男人,她老公在外頭,那家里就剩他公爹,她小叔子。她公爹個頭大,還胖,除非林紓喝醉了。
只有她小叔!我自信問道:“家里的門窗沒被破壞吧。”
這句話肯定是多余了,門窗要被破壞了,她老公這時候肯定火急火燎給她打電話,昨晚不在家,老婆平安否!
“我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下班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p> 這時的我足夠堅定,我斬釘截鐵地說:“不回去!”
我繼續(xù)說:“你眼前只有兩種選擇,一報警;二離婚!”
我的情商比她高,我分析給她聽。我說:“報警,最終還是離婚?!?p> “簡單講,你老公和你小叔子,都是你公婆的手心手背肉,打那個都疼。”
“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你們一家子平日怎樣生活。你跟你小叔子的關(guān)系,是水火不容,還是眉來眼去,打情罵俏。”
“報警后,警察最輕以性侵害對你家小叔子采取強(qiáng)制措施,最疼的就是你公婆?!?p> “他們要是不地道,往外頭一吹,說你平常就和小叔子不三不四,一言不合就告性侵,滿大街流言蜚語就沖向你來,你用什么來擋!”
“看來,”我沉吟片刻,看了一眼林紓的反應(yīng),才繼續(xù)說,“只有離婚,就當(dāng)什么事也沒有,以受到家庭不公正看待,理性協(xié)商離婚。”
林紓的反應(yīng)很快,立即堅定地點(diǎn)頭贊同。想想,她也是別無選擇啊。
那天,我陪她去的民政局。窗口人不多,離婚的窗口只有她們這一對。
辦得也很快,因為協(xié)議的內(nèi)容經(jīng)過我和我男友一字一句逐句推敲,法條一條一條查對,不留死角,沒有遺漏,事實(shí)清楚,句句箴言。
林紓的前老公離別前過來問林紓:“你不該給我一個實(shí)在的理由嗎!”
我沒好氣嗆了他一句:“問你弟弟去?!?p> 林紓的前夫不滿地吼道:“你跟我弟弟有矛盾,咱倆離婚,說得過去嗎!”
林紓一語不發(fā),顯得很不耐煩,一直用手拽我走。
我以為林紓害怕,掙脫開她的手,狠盯她前夫說:“那天晚上你不在家,林紓下小夜班回家,接下來的事,回去問你弟去!”
林紓的前夫手腳癱軟,身子靠在墻上,慢慢跌坐到地上,人不自主撐不了,摔倒在地上。
林紓使勁拉著我往回走。
出了民政局大門,我痛恨林紓懦弱,我生氣地說:“你怕什么呢?!?p> “都離婚了,你還和他瞎掰什么!”林紓一臉無辜,笑瞇瞇地說:“已經(jīng)毫不相干了,一切都是過眼云煙。新的生活又再向我招手?!?p> 我懷疑林紓是不是因為離婚,一時過不去,瘋了。
“好在備胎還蠻不錯,”林紓暢快地告訴我說,“可能沒有他家那么富足,但生活可以應(yīng)付,工作也很體面,我實(shí)在找不到一丟丟的失落?!?p> 我很無語。和林紓告別后,我徑直回家燒水做飯,哼哼呀呀唱起歌來,好像卸掉心頭上一塊石板。
一會兒,我不得不想,林紓的備胎會是誰呢,還不令她感到失落?
但,那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糾結(jié)干嘛呀。想到后不自主地給男友打電話,想報平安。男友對我陪林紓?cè)ッ裾趾苁菗?dān)心。
有些人在離婚時候,喪失理智,傷害前妻,時有所聞,所以,男友才極力反對。
男友的電話一直響著,就是不接,我開始煩躁起來。一煩躁就胡思亂想。
我突然感到,我是不是傻了,從我男友無端遭到林紓刁難,我隱約可以感覺到,這個看似高貴無腦的林紓,是不是早就有預(yù)謀地去埋下伏筆,把我的男友......
我不敢想下去,我的手機(jī)一刻不停地?fù)苣杏训碾娫挘娫捯恢表懼?,他就是不接,我徹底害怕了,我的滿腔熱血卻被人一刀子同一個心窩透。
就在我最后一步要跨出窗臺跳出去那刻,男友打開房門,他詫異的望著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我:“你想干嘛?”
我瞬間崩潰了,我的淚如雨下傾瀉。我高聲吼道:“你為什么不接電話,你知道我在煎熬嗎!”
男友一臉無辜地說:“我在開車啊,你再三交代,開車不許接電話?!?p> “不管他是誰,天皇老子都不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