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開堂
衙門大堂上，府尹一敲驚堂木，神色威嚴喝道：“堂下罪犯曹五，從實招來罪行。”
躺在地上裝死的麻子臉-曹五，面對如此必死之局，也算是看透了，索性閉口不言，反正都是個死。
門前圍觀的百姓，見曹五如此裝死不言，紛紛怒吼著，“打他！打死他！”
“肅靜！”
聽到嘈雜聲，府尹不悅敲響驚堂木，隨后陰惻惻盯著堂下曹五，冷笑道：“哼，不識時務，領死前非要找不痛快?！?p> “左右差役何在？給我先打十大板！”
“喏！”
兩名差役應聲，威嚴上前一步，揚起手中水火棍，使出渾身力氣往曹五身上招呼。
“哎呦呦~”
僅是兩下板子，便破了曹五的裝死功，慘叫聲不住在大堂回響。
看到曹五挨打，圍觀的百姓們拍手叫好。
“好呀！打的好呀！”
“打死這個人販子！為民除害啊。”
在大堂右側坐著的許長卿，瞅著曹五身子有點受不住挨打，萬一打死了就真白搭了，連忙朝一旁的李禎使眼色。
李禎心領神會，輕咳一聲道：“暫且停刑，先問問他招不招，如果還不招，就讓他生不如死。”
聞言府尹微微點頭，再次敲響驚堂木，喝道：“曹五！我勸你如實招來罪行，免受這皮肉之苦。”
挨了四五板子的曹五，感受著身上的劇痛，心里想了想，反正是個死，還不如死得痛快點，于是他虛弱開口。
“大...大人，小的招了?！?p> 此言一出，府尹精神一振，催促道：“快快招來！”
曹五趴在地上微微點頭，開始訴說他這些年的罪行。
什么偷看俏寡婦洗澡，偷雞摸狗，打別人黑棍，賭場上耍老千，說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販賣人口絕口不提。
看來這曹五還想掙扎一下。
李禎聽了半晌，有些不耐煩一拍把手，怒道：“誰讓你說這些的，我們想知道你暗地里販賣了多少孩童?！?p> 曹五一愣，故作委屈之態(tài)，“大人，小的沒有販賣兒童啊，都是那些人逼我的，我也是受害者啊?！?p> 聞言百姓怒罵敗類，就連李禎都是一臉怒色，猛地站起身來，一腳就踹了曹五的身上。
“你當這里的人都是白癡嗎？好像掙扎是吧？那我就讓你掙扎夠?！?p> 說著李禎看向堂上府尹，“你將他的手下叫來，與他當場對質?！?p> 一旁的許長卿連忙提醒一聲：“漏了一個，還有那個乞丐。”
李禎想起那個拐子乞丐，忙點頭：“對！還有那個乞丐，小霆你去給我找出來?！?p> “喏！”
展霆一拱手便想離去，許長卿伸手一把攔住，將無人機遞給他，笑道：“拿著去抓人?！?p> “多謝許公子?！?p> 道了一聲謝，展霆領著三個護衛(wèi)穿過人群而去。
等展霆離去，府尹一拍驚堂木，“左右差役，將他的同伙帶上來?！?p> “喏”
差役應聲而去，不多時押來四個彪形大漢。
大漢們看到曹五這凄慘的模樣，臉上閃過一絲驚恐，當目光對上了許長卿，身子更是不寒而栗，個個匍匐在地，還不等府尹詢問，立馬就招供了。
“大人，這一切都是曹五做的，我們不過是打手?！?p> “是啊大人，都是他做的?！?p> “不光如此，曹五心狠手辣，曾親手掐死三名孩童?！?p> 曹五聞言大怒：“狗屁??！你們這四個狗東西也害死了不少孩童，就連三歲的幼女，你們都能下得去手，比我還殘忍無比。”
“什么??！”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李禎氣得火冒三丈，一把奪過差役的水火棍，朝著四個大漢狠狠打去。
其中有個大漢還敢躲，被李禎一棍子砸在臉上，頓時牙齒碎了一地，模樣瞅著凄慘無比。
見李禎發(fā)這么大火，百姓不但不害怕，紛紛鼓掌叫好。
任由李禎發(fā)泄心中怒火十分鐘，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才被許長卿拉到了一旁。
見此，府尹怒拍桌子，“快快說出你們的罪行，否則讓爾等生不如死！”
說著朝左右差役揮手：“給我先夾他們的手！”
“喏！”
三五個差役拿出夾手刑具，直接給這些惡賊套上了。
刑具在手，四個大漢慌了神，開始一五一十交代自己所做的惡事。
這曹五本是一個潑皮無賴，偷雞摸狗的事干了不少，名聲早就爛大街了。
在三年前的某日，曹五在賭場輸?shù)靡桓啥?，走出賭場后正是黃昏天，他在街上看到了一個迷路的小男孩。
而這個小男孩就是他罪惡的開始！
他見四下無人，便誘拐小男孩賣到了郭北縣，獲得一筆不菲的錢財。
因為這錢來得快，也不花費工夫，因而找上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干。
在這短短三年內，他一共販賣了上百個孩童，獲得銀錢足有五萬之多。
慘死在他手下的孩童，少說有二十來個。
那些孩童的尸體，都被曹五這畜生丟進糞坑，簡直是禽獸不如！
等幾人說完罪行，門外立著的百姓們個個雙目通紅，恨不得將這些畜生給生吞活剝。
其中就有被害人的家屬，聽到自己孩子慘死的消息，都泣不成聲，更有甚者直接昏厥過去。
僅僅十幾分鐘過去，便引起民怒想要沖入大堂打死這些畜生，差役都差點沒攔住。
幸虧有王府護衛(wèi)幫忙，否則大堂內必定見血。
這時，端坐在堂上的府尹大人滿臉羞愧，在他的地盤居然有如此驚世駭俗之事，簡直是把老臉都丟光了。
“請大家讓開，新的犯人已經(jīng)帶到?！?p> 此時，展霆抓到了那個乞丐，已帶到了府衙門前。
聽到是新犯人，老百姓們是讓開了道，但這腿腳卻狠狠踹在乞丐身上。
乞丐瞅著這么多人，也不敢反抗，老老實實接受著挨打。
直到走進大堂，看到曹五等人的慘樣，又抬頭看了一眼不怒自威的府尹大人，乞丐膽都嚇破了，直接跪地指向了曹五。
“大人！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干得，他說什么當乞丐有什么好，一天吃不到一頓飽飯，讓我跟著他干，保證有銀子花，我才鬼迷心竅...做了這么多怪事?！?p> 曹五真的很想罵娘，惡狠狠瞪了一眼乞丐，反駁道：“大人，我知道我必死無疑，我沒必要再說謊話。
他剛才說的都是假的，他是自愿拐孩童賣與我的?！?p> 乞丐慌了，連忙搖頭：“不不不，大人他一派胡言，就是他指使我干的?！?p> “我沒有，你別潑臟水?！?p> “就是你！”
兩人在大堂吵了起來，像極了兩條狗在互相犬吠。
府尹也懶得梳理，畢竟天下烏鴉一般黑，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拍響驚堂木，府尹喝道：“曹五！這些年的買賣你可保留了賬目？”
曹五頹然一笑，看著高高在上的府尹，又側目瞧了瞧許長卿，將他們的面孔一一刻印在腦海，搖了搖頭：“沒有?！?p> 話剛落，那乞丐哈哈大笑，指著曹五說道：“大人他說謊！小人曾偷偷溜進他的屋中，發(fā)現(xiàn)西墻角處有個暗格，里邊就藏著一本賬目?！?p> “你給我去死?。 ?p> 秘密被說出，曹五如瘋狗一般撲在乞丐身上，張口咬住了乞丐的耳朵。
乞丐慘叫一聲，揮舞著拳頭砸在曹五身上。
撕拉一聲輕響，乞丐的耳朵被咬掉了，鮮血流了一地。
曹五滿嘴是血，模樣如惡鬼一般猙獰。
他一口將耳朵吃下，怪笑瞅著堂上眾人。
而乞丐捂著臉龐，疼得在地上打滾。
“啪！”
府尹敲響驚堂木，看向左右差役：“將他們收押大牢，等我上報朝廷之后，定逃不過這一刀，說不定還會凌遲處死！”
這話是說給百姓聽，免得百姓們直接將他們給打死，畢竟他們還有一點用處。
差役們將這些畜生押去了大牢，這案子暫時了結。
接下來就是給這些幸存孩童找家人。
等孩童們來到大堂，看到四周都是人，有些驚慌失措。
許長卿上前安慰孩子們，摸了摸他們的小呆腦，微笑道：“都不要怕，一會你們的爹娘就來了?！?p> “嗯?！?p> 面對徐長卿，這些孩子們還是很聽話的。
安撫好后，展霆朝著門外人群喊道：“都來瞧瞧，有沒有人認識這些孩子。”
老百姓望著這些可憐滴娃，瞧出幾個面熟的。
“這不是趙家的娃嘛，虎頭虎腦，我不會認錯！”
“那是王家的娃娃，小模樣長得水靈，俺不會認錯的?！?p> 不多時，被認出的孩子們，已撲進了家人溫暖的懷抱中，一家人終于團聚了，哭的是稀里嘩啦。
這一幕著實讓人感動，有些觸感的群眾也忍不住在落淚。
最后大堂內只剩兩個小男童，只因他們的家人不在金華城，父母還沒得到消息，暫時被留在府衙照顧。
府尹擦了擦臉上淚痕，輕敲一下驚堂木，“退堂！”
這誘拐兒童案暫時落幕，但許長卿和李禎并未離開，而是來到了府衙后院喝茶。
展霆則帶著人去了曹五小院，將孩童的尸骸撈出，找到暗格中的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