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
那道聲音在耳畔越來越大,大到陳尋緣再也不能將其忽視,陡然清醒過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耳畔的聲音消失了。
昏黃的光芒拉長了影子,落在面前的門上。
門似青銅澆筑,邊緣部分帶著鐵銹似的暗紅,中間有個大圓,大圓里面是兩個重疊的三角形,就像是一個快進(jìn)鍵。
陳尋緣低頭抬手,手上不知何時抓了一把鑰匙,也是青銅色,尾端有和青銅門同樣的快進(jìn)標(biāo)志。
“對了,樓下地下室有道門,無論如何都不要接近它!”
“門后面有很可怕很可怕的東西?!?p> 李師怡的叮囑猶在耳畔。
陳尋緣扭頭打量周圍環(huán)境,頂上吊著鎢絲燈,昏黃的光線照不盡房間,依稀可辨墻角堆積著幾個大箱子,蛛網(wǎng)蒙塵,有些時候不曾打掃了。
這里應(yīng)該是李師怡口中的地下室。
那眼前的門......
陳尋緣不做任何猶豫,直接扔掉了青銅鑰匙,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從樓梯上樓。
好奇嗎?
好奇。
為什么不打開呢?
不安全。
陳尋緣不確定里面是不是像李師怡說的那么可怕,但他知道好奇心害死貓。
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睡覺去吧。
樓道里黑漆漆的,沒有燈光。
陳尋緣咽了口唾沫,這種黑暗讓他心發(fā)慌。
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終于敢踏足漆黑的樓道。
一手扶著墻壁,一手伸在前方,用腳試探性的往下去踩。
樓梯幾數(shù)不是很多,經(jīng)歷了一個拐角。
伸在前面的那只手觸碰到了大門,陳尋緣用力一推,門開了。
刺目的白光照射進(jìn)來,陳尋緣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白光散去,陳尋緣慢慢睜開眼睛。佇立在眼前的,是一道青銅澆筑的門。
嗯?
他四下張望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在地下室,就像從未離去。
“又來?”
陳尋緣感到頭皮發(fā)麻,一股麻勁上腦,抖了一個激靈。
多么熟悉的流程!
多么熟悉的套路!
難道又是循環(huán)?!
趙乾祥不是說,同一個城市在同一時間,發(fā)生多起【次元裂縫】的事情幾乎不存在嗎?
咋滴,到了他這里還搞特殊化?
陳尋緣這次沒著急出去,而是四處走動了一番。
握著手里的鑰匙,東敲敲,西打打,旋即露出古怪之色——怎么好像是夢不是夢,到底是不是夢?
又從樓道上去了三四回,發(fā)現(xiàn)果然回不去的陳尋緣只得另尋他法。
他拿著鑰匙捅入鑰匙孔,旋轉(zhuǎn)打開了門。
門后面是一條長長地隧道,像是以前的防空洞。
昏暗的燈光把隧道襯托的詭異起來。
陳尋緣走進(jìn)隧道中,腳步聲在空曠的隧道里久久回蕩。
噠——
噠——
噠——
總之怪瘆人的。
陳尋緣加快了腳步,一路往前奔跑,終于在盡頭發(fā)現(xiàn)了一扇門。
一扇和來時相仿的青銅門,只不過這道門上面沒有快進(jìn)標(biāo)志。
他推開門,刺目的白光促使他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
耳邊有細(xì)微的交流聲,面前有一杯喝掉一半的冷咖啡。
“小尋緣醒啦!”
陳尋緣聞聲看去,是一個披著三千青絲的女子,很漂亮,比鬼新娘還漂亮。
“請問......你是?”陳尋緣想了想,沒有想起她是誰,也許是以前的老友?
落櫻臉上的笑容一僵,伸手摸了摸陳尋緣的額頭,“沒發(fā)燒??!”
“你沒事吧?”
趙乾祥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他。
“趙乾祥?趙隊(duì)長?”
“沒事就好。”趙乾祥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小子出什么問題。
落櫻不滿了,捧著陳尋緣的臉,嘟嘴道:“那我呢?你怎么可以忘了姐姐的好?”
陳尋緣往后退了退,把臉從落櫻的手掌間抽了出來,疑惑的看著落櫻,還有其他三個人。
旋即又看向趙乾祥,問道:“我......怎么會在這兒?”
剛剛打量三五個陌生人的時候,捕捉到了后面的一塊寫著店名的紙牌——志怪偵探事務(wù)所。
第一次遇見趙乾祥的時候,曾給過他一張名片,上面就是寫的“志怪偵探事務(wù)所”。
只是他不是打開地下室的門走了出來嗎?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小尋緣,你沒事吧?”落櫻收起了所有表情,臉上只剩下?lián)鷳n,“你睡糊涂了?你加入無常衛(wèi),和我們是同伴,你說你為什么在這里?”
加入無常衛(wèi)?
什么時候的事情?!
陳尋緣瞪大了眼睛,臉上寫著——你逗我呢!
放在桌下的手,猛地一掐大腿。
嘶——
疼!
不是夢?!
陳尋緣蹭的站起身來,跑到偵探事務(wù)所外面,看著大大的匾額。
雙手在身上摸索著,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兜里有東西,拿出來一看是一款之智能手機(jī)。
哪兒來的暫時不重要。
重要的是時間!
2022年10月18日
15:24
“10月18?”陳尋緣懵了。
他記得很清楚,出院那天是9號中午,被卷入【次元裂縫】,出來時已是下午。
在警局待了一晚上,10號那天他去找了韓醫(yī)生。
10號下午韓醫(yī)生給他介紹了一個租客——李師怡。
李師怡讓他別去地下室開門,但是那門就在他眼前,不開出不去,開了門,穿過隧道,就......18號了?
中間的七天時間哪兒去了?
我特么穿越了?
記憶呢?!
“尋緣你沒事吧?”
陳尋緣反常的舉動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這和他平時的作風(fēng)不一樣。
“我腦子有點(diǎn)亂?!标悓ぞ壩嬷^,佯裝痛苦。
好一陣子后,他才繼續(xù)說道:“我......好像斷片了,忘記了一些事。那個我想問一下,我是什么時候加入無常衛(wèi)的嗎?”
“11號下午,不過辦完手續(xù),正式入職是13號,怎么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