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不知道怎么夸自己家表小姐有多美。
那么,到底有多美呢?
因為身體的原因,江月初不常在外邊走動,冰肌玉骨,那是真的白。
大把銀子養(yǎng)出來的身子,總算是沒有病態(tài)。更顯得人比花嬌,沒有半點羸弱。
除此之外,江月初有著一頭漂亮的青絲,一張傾國傾城的芙蓉面,精致的嘴巴,挺翹的鼻子,以及一雙波光瀲滟的桃花眼。
那雙眼睛看著你,仿佛能把你吸進去一樣,含情脈脈,欲語還休,最難將息。
雖然熱了一點,但是能夠看著那么漂亮的表小姐。紅豆的心里還是很開心激動的。
紅豆見表小姐就那么坐著發(fā)呆,也不知道餓不餓。
想要問對方要不要喝口茶,吃吃點心。
就見暖閣外面,有人掀起了遮擋水汽的門簾。
從外邊走進來一個大丫鬟,比起十二三歲的紅豆,看著年紀與江月初差不多。
紅豆是認識對方的,這個大丫鬟是從小陪著表小姐長大的,從江家那邊跟過來的,據(jù)說是在外任職的姑爺給表小姐準備的,叫檀香。
檀香從屋外進來,先是在從袖子里取出一張帕子來,拍打自己的身子。
然后才走到江月初的身邊,隔著火盆給江月初行禮。
沒聽見自家小姐叫自己起來,檀香抬頭看人,果然看到小姐雙目無神,正在發(fā)呆。
檀香皺眉。
自從一個月前,伺候的丫鬟沒有盡心,在夜里竟然叫暖閣里的火盆熄滅了,害得小姐發(fā)高熱。
小姐病了一場,醒來以后,就經(jīng)常發(fā)呆。
想到這些,檀香心里就不痛快。那批伺候小姐的丫鬟,老太君光是發(fā)賣對方,算是輕的了。
當時,自己不在,要是在的話,小姐又怎么會遭這一通罪。
這長信侯府是呆不長了,老太君是疼愛小姐不假,但是與他人到底是隔了一層,到底是寄人籬下。
這奴仆照顧的也不盡心。
想到自己月前給蘭州縣發(fā)的家書,也不知道老爺是怎么想的,等過幾日,老爺?shù)囊馑季蜁鬟^來了。
小姐因為身體的原因自小不擅長與他人交流,心性單純,容易受他人蠱惑,最近長信侯府事多,她還是得長個心眼,多替小姐看著點。
檀香,五歲就被江月初的父親給收到江家,從小看著江月初從小嬰兒長成大姑娘。
檀香是打從心底感激江父給年幼的自己一口飯吃,這些年也是盡心盡力的照顧江月初,把人當自己妹妹看。
不然也不會二十四歲的年紀了,還不嫁人。
檀香見江月初動不動就發(fā)呆,以為對方精神不濟,心里擔心的不行。
心里想著待會兒,得叫杏林齋的大夫過來給小姐看一看,更加不愿意把長信侯府那骯臟事說給小姐聽。
可是,叫小姐過去,是老太君的意思,老太君這些年來對表小姐的好,她也是看在眼里的,那都是真心實意的。
也不好讓老太君神傷。
檀香嘆了一口氣。
輕聲的叫了江月初一聲,“小姐。”
江月初注視著咕嘟咕嘟冒熱水的水壺,恍若未聞,檀香提高了聲音又叫了一聲。
“小姐?!?p> 這一下,江月初終于有了反應,抬眸望向檀香,啊了一聲。
江月初剛才在想事情,沒聽見檀香叫自己,一臉疑惑的看向?qū)Ψ健?p> 見小姐回神了。
檀香這才把老太君那邊傳話過來的意思,轉(zhuǎn)述給江月初。
“小姐,老太君那邊叫您過去一趟,說是關于府上四小姐的事兒?!?p> 江月初聽了檀香的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本來想接口身體不舒服,不打算過去了的,但是想到一個月以前,自己醒來,腦子里告訴自己聲音。
叫自己按著原主的人設,走完劇情。甚至是推動劇情發(fā)展,直到原主下線,自己才可以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
江月初就難受。
想到原著里,原主打著看熱鬧的心里是參與了這一場鬧劇的,江月初娥眉微動了一下。
原本想要說不去的話,到了嘴邊成了去吧。
然后,檀香與紅豆兩人如臨大敵一般,在暖閣里忙來忙去。
忙活了一番,江月初總算是出了暖閣的門。
這還是江月初第一次出門,倒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之前不出門那是為了維持人設。
誰叫原主是個見不了風,甚至還會迎風咯血的嬌嬌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個芯子的原因,江月初覺得自己醒來的這一個月,倒是沒怎么吐血了,就是久不久的咳嗽一兩聲。
現(xiàn)下剛用過晨食,還未到用午膳的時間。
江月初抬頭看天,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瞧見墻角葉子茂密的海棠樹。
江月初醒來以后壓抑的心情,得到了舒緩,等海棠花開,還需要一段時間,想到劇情的發(fā)展,這海棠花她怕是等不到了的。
江月初撇了撇嘴,美人撇嘴也是美的,多了絲人間煙火氣。
而后,主仆三人一同出了芙蓉水榭。
出了芙蓉水榭,便是芙蓉水渠,水渠里此時還沒有長出芙蓉花,倒是有不少了荷葉。
瞧著綠色鮮活的植物,江月初心里多了幾分真實,更多了分無奈。
看著眼前的春景,江月初也不覺得開心了。
正欲抬腳往前,就看到了路的另一邊,迎面走來了三人。
彼此打了照面,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站在江月初對面的不是別人,而是今日鬧劇的主角之一,沈青櫻。
沈青櫻看著站在自己對面驚為天人的江月初,即使不是第一次看到對方也被對方的美貌沖擊到。
特別是注視到對方身上的衣著打扮的時候,沈青櫻眼里的驚嘆更是轉(zhuǎn)化為實質(zhì)的嫉妒與怨恨。
只見江月初就那么站著,面無表情,容貌也是姝色妍麗,更因為身上那身出自四位繡娘之手,耗時一個月才制作出來的粉紫金色華服,平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沈青櫻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心里想著憑什么?
明明她才是這長信侯府里最應該被重視的嫡女。
而眼前這個寄人籬下的病秧子。能夠過的比自己還好?
沈青櫻不甘心。
但是想到前世,江月初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死了。
沈青櫻眼里劃過一絲痛快。
對著江月初的臉,不由得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
縱然你江月初再美,過去享受了再多的榮華富貴,最后還不是個短命鬼,幾年后更是人人可腳踏的一捧黃土。